姜水城,街市喧鬧,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不遠的高樓處敲響震耳的鐘聲,是告訴大家新的一天開始了。
至醫館出來,妙弋便也徑直朝回去的方向走去,余光冷眼輕撇了身後,目光收緊,繼續在街上穿梭著。
「賤,人,本大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少他媽給臉不要臉。」一個滿臉橫肉的男子一巴掌甩向身前瘦弱的小姑娘臉上,只听啪的一聲,小姑娘單薄的身子如落葉般往一旁跌去。
「張少爺,求求你,小女年紀尚小,求求你饒了我們吧!」一花白胡須的老漢,老淚縱橫跪在地上,懇求著眼前這位被他喚作少爺的人。
人群中,有人開始指指點點,雖都同情,卻不敢吭聲,紛紛後退,生怕惹禍上身。
「老東西,就憑你也配跟本少爺說不嗎?來人,帶回去。」男子眼一橫,森冷的目光掃過人群。
「是」一群大漢隨即上前,快速朝趴在地上的女子走去。
「張少爺,張少爺,求您饒了小女吧!小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了。」老漢已泣不成聲,快速爬至那位少爺面前,抓著那錦緞衣擺,懇求道。
「老東西。」厭惡的一腳,猛的踢到老漢仰身倒地。「本少的這身衣裳,就是賣了你女兒也不夠,也是你配觸踫的,來人,給我打。」
「是」
「不要,不要,張少爺,求您放了我爹吧!求求您。」女子快速過來護住那老漢,抽泣的跪求到道。
「不要?也行。」男子緩緩蹲,陰邪的臉上閃過一絲淺笑,手指狠狠鉗住女子削尖的下巴!迫使她抬頭,冷笑道︰「只要你好好伺候爺,爺自不會為難他。」
「不要,不要!」女子愣愣的搖著頭,低喃道,眼底竟是恐怖和無奈。
「不要?」男子緩緩起身,勾起的嘴角沒有剛剛那陰邪的笑意,而是狠辣。「給我往死里打。」
「是」那些小廝似已習慣,挽了挽衣袖,一步一步緩緩朝那對父女走去。
「不要……不要……」那女子滿臉驚恐,卻也朝身後退縮著,看著正走過的妙弋,亦是猛的攀上她的衣裙,滿臉淚痕的哀求著。「姑娘,姑娘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他會打死我和爹爹的。」
妙弋看著她,我見猶憐的樣子,任誰看到都會有不忍,可妙弋清冷的眸此刻卻沒有半分波動,抬腳,便也要朝前走去。
「姑娘還真是心狠。」那女子原本委屈的哭腔變的冷冽,眸子亦狠絕了起來,衣袖盡頭,一把凌厲的匕首早已握在了手上,毫不留情的,朝妙弋襲去。
妙弋腳步連退,下意識的用手去擋,而手中原本包好的中藥被凌厲的劍鋒劃開,精心切割的中藥盡數落地。
妙弋神情清冷的看著眼前的人,綁在腿間的匕首亦握在了手上,而原本的少爺小廝手上亦不知何時多出來長劍,雙眼血光的看著妙弋。
妙弋嘴角冷笑,她果真沒有料想錯,秦儀芝已經知道了,而且,不會讓她活著回去。
而那些人顯然不給她思考的機會,舉劍便也襲了過來,短匕一橫,清亮的撞擊聲伴隨著炫目的火花,單薄的短匕顯然不是長劍的對手,強烈的力道更是讓妙弋虎口發麻。
微微挑眉,她不能受傷,至少現在還不能,不然,真的就沒活路了。
借著力道,妙弋一把推開了眼前的人,匕首卻也襲了上去,雖然一有空她都會聯系格斗術,可與常年習武的人相比,她始終差的太遠。
翻轉短匕,卻也直接從那人腋下襲擊他的手臂,那人一驚,閃身連連後退幾步,嘴上卻是冷然。「花拳繡腿,又何必掙扎?」
「若真的死了,豈不如了她的願?」妙弋冷哼,這些人不同于上次襲擊棄雲的,而秦儀芝亦不可能花那麼大的力氣來殺她。
她敢斷定,這些人,必與她多多少少有些聯系的。
果然,那人神色亦微變,可片刻,亦被那殺意所替代。
危險緩緩逼近,妙弋提高了警惕,原本喘息的身體倏地向後彎了下去,柔軟的腰身宛如一道拱橋一般,迅速而精準的往後彎下,這才險險避開,而也在同時,凌厲的掌風隨之即來。
妙弋更是微驚,只感覺胸口劇烈一痛,一口鮮血在瞬間噴了出來。
擦拭嘴角的血跡,看著那直襲而來的長劍,妙弋握緊了手中的匕首,正打算正面迎接敵人時,卻不想腰間被人扣緊,一個閃身,便也避開那一襲。
妙弋微愣,微微轉過頭,這才看見面色鐵青的曳邕。
他雖不知道昨日為何這女子這般說,但看眼前這樣子,亦知道此事不簡單了。
那些人亦是一愣,即便他們再孤陋寡聞,在姜水城中,又有誰不認識曳邕呢?
相似而望,卻也知道自己無退路,握劍的手緊了緊,卻還是向曳邕襲取。
「不知死活!」曳邕嘴角一聲輕呲,抽出身上的佩劍,利落的身影箭步上前,長劍揮舞,猶如夜間的一條銀蛇,帶著莫名的寒意。
那些人節節敗退,後退了幾步,剛想撤離,卻聞那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現在想走?晚了!」
曳邕說著,提劍便也上前,揮舞的長劍看不清招式,可儼然已下了殺招。
「別殺他們!」妙弋亦察覺到,卻也急聲阻止。「他們不過是受人指使。」
曳邕巨劍的手微頓,劍尖只離那人脖頸分毫,卻還是停了,看了看妙弋一眼。「你應該不傻,同樣的傻事也別做太多,放走吃人的老虎,並不是仁慈。」
曳邕的話到直接,從剛剛他已然感覺到這些人的殺意,這次或許他踫巧救了,不,並非踫巧,可下一次,就不會那般巧合了。
「我明白,只是這些人暫時殺不得,你先將他們帶回刑部吧!或許之後,對你會有幫助。」妙弋捂著胸口,靠!這古代的人都不是人嗎?習的什麼鬼武功。
「之後?」曳邕微微蹙眉。「看來,你已經知道這幕後之人是誰了。」
「曳大人,臣女受傷較重,勞煩曳大人派人送我回去可否?」妙弋清冷的眸看著他,而曳邕亦眸光微轉,視線里,滿是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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