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冒著冷汗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受刑的是她呢!終于她忍不住一口吐了出來。
當最後一鞭子落下的時候,小廝向沈淵稟告行刑完畢。有人拿掉了江星和江月嘴里的抹布,她們來年各個早已是昏死過去,姚航張羅著找個醫生給她們治傷。可是受了這樣的大刑,就是以後能活過來,只怕也是殘廢了,還不如死了干淨。
輕歌早已經扭頭去看別的地方,她從來沒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心中害怕,是不是自己做的太過了,太狠毒了,但是轉念一想,如果自己哪天一不小心,對一條中山狼心軟了,會不會也會落到像江星和江月這樣的下場呢?
人抬頭了,血跡也擦干淨了,但是現場的血腥味還在。一群丫鬟站在這里一動不動,一聲大氣不敢出,很久王府中沒有這樣當眾懲治過下人了,今天的一切帶給他們的是深深的驚懼,誰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輪到自己,都在想著以後一定要好好辦差。
葉青青強撐著站了起來,兩眼無神,唇色蒼白,好似得了什麼大病一般。如今觀刑之後,大概葉青青的心中已經有了忌憚,以後不會再那樣孟浪行事了,輕歌正打算就這樣算了的時候,看到綠依在旁邊給她的眼神。
綠依的眼神狂熱興奮,一點都不像是要算了的樣子,在寬大的衣袖下綠依拉起了輕歌的手,寫了六個字「趁她病,要她命!」
打壓一個人就一定要把她打壓到再也站不起來。不知道怎麼會是,輕歌耳中出現了這句話,似乎是個男人說的,明明是很狠毒的話,這個男人說出來卻顯得十分的溫柔多情。輕歌的腦中出現一副迷糊的陌生面孔,輕佻的桃花眼,溫柔的對她笑。
「好!」輕歌說。
「就讓她禁足半年,如此可好?」其實單論葉青青的所作所為,這些年給她惹得麻煩,沈淵想直接一刀砍了她,但是舅舅臨去前的托付讓他不能這麼做。
「禁足不是辦法,治標不治本。半年後她還會是這副模樣,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輕歌指著葉青青說。
「那愛妃想如何?」
葉青青在一旁看著這兩個人如此輕易的就要決定自己的命運,頓時感覺自己就像是那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表小姐今年年齡不小了吧,如此不嫁待在王府外面風評定是不好,我是做嫂嫂的,表小姐父母兄姊俱都不在。她的婚事理當我來照應……」
「我不!我不嫁!我誰都不嫁!我就要留在王府!你不能趕我走!我不嫁!」因著輕歌和沈淵說話兩人都沒刻意避諱別人,就沒壓低聲音,一圈人都在听著。
沒想到葉青青听了之後反應會這麼大,本來失魂落魄現在卻瘋癲不已。
輕歌頭痛了一下,沈淵看過來的眼神也是這樣。不是他之前沒有想過,而是每次提到嫁人葉青青都是這個樣子,這樣還怎麼嫁人,他們敢嫁也沒有人家敢娶。
「不管怎麼樣,表小姐再住在府中都是不妥,我看還是在外面找一處別院讓她住進去吧!」眼不見為淨!輕歌退一步說。
「那就這樣吧,姚航,這事你來安排。」沈淵吩咐了姚航。
走過來摟住輕歌往回走。
「你留在這里好好休息,我先回去處理公務。」沈淵說。
輕歌點點頭躺回了床上,好累啊,這段時間每天都睡不好,現在要好好休息休息。
睡了一覺醒來輕歌靠在床上想事情,看著眼前懸掛下來的流蘇,幔帳是淺紫的如夢如幻,周圍入眼皆是富麗堂皇,和在洗衣房所見的簡直是兩個世界。
來了古代兩三個月,起起落落經歷的不少,現在的她,已經不像是第一次從留仙院回到靜雅軒的享受興奮了,很平淡。
生活有的時候真的不能自己掌控,自己能夠決定的,只是很小一個部分。把自己能做的做好就夠了,其余的,就听天命吧!
或貧或賤或富或貴,不都是活著嗎?輕歌走下床披上衣服看窗外的月亮,天涯海角,看到的月亮都是一樣的啊!
就這樣無悲無喜過了兩天。听說藍蓮花知道葉青青的下場之後很少畏懼,晚上還會噩夢醒來,她自己也在洗衣房去奚落過王妃,心里驚怕葉青青之後就該找她下手了,一時間十分自危。
這天綠依神色不定的走到輕歌面前,輕歌也是心里一動。綠依是剛出府回來,雖然輕歌不知道綠依究竟是怎麼和其他暗線接頭的,輕歌也不好奇,但是出了什麼事情還是會影響到她。
「出事了?」
「嗯。」綠依點點頭,把手中兩封信交給輕歌,然後就去外間門口守著不讓別人進來。
從其中一個信封里取出來一張紙,上面的筆跡芝蘭玉樹很是好看,對她們之前的行動表示了贊揚,尤其是那枚玉佩,看來是真的讓這位南放心了。皇帝總是多疑,尤其是她們兩個跑的這麼遠。
前面怕他們反水所以好話說盡。後面的言辭就比較嚴厲了,其實這麼久了什麼有利的情報,這讓南皇很是不滿。對她們有疑心,但是又不得不利用,這麼又拉又打的,讓她們既能心存敬畏又會感動于主上的信任而努力辦事。
這個南皇,有心機!
正想看看第二封信寫的什麼?但是卻見第二封信是密封的,並未開啟。看看封面,寫的是「輕歌親啟」。真是曖昧的字眼。
這個信封里面明顯不只是一張紙,比較厚實,想了想,輕歌直接拆了開。之間從里面掉出來兩三頁寫滿字的信紙,還有……一副畫。
由于心中好奇,所以先撿起那副畫看。之間畫上是一男子和女子,男子黃袍綬帶,頭頂金冠,五官俊秀,深情溫柔。正注視著在桃花樹下彈琴的那個女子,那女子粉衣白裙。
羞澀的只抬起辦張臉,但看得出整個人充滿了小女兒家的婉約氣息,半張臉兒粉紅,抬起的眼楮如杏如露,這畫工真是傳神!
輕歌去找落款,看看是誰畫的,但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整張畫空白處別說有什麼題詞了,就是個小小的印章都不見。
然後輕歌撿起那幾張信封來看,越看臉越紅。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比對和上封信上的字跡,果然有所不同,這封信上的字跡雖然也芝蘭玉樹,但是字跡筆畫中顯得軟綿了一些,充滿了濃濃的情意。
「輕歌,見字如晤。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如今已四月有于未曾相見,尤不見卿之書信……」雖然是文言文,但是還是要看吐了,這幅畫上據說是某人想念過往回憶畫的。
再看畫上的女子,活月兌月兌不就是自己?
難道這兩人真的有私情?想想那畫上的面孔,又看了一般兩封信。輕歌又否定了自己,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哪有把自己喜歡的人送給別人的道理?
說是自己這麼久沒給他回過一封信,是懷疑自己不再效力于他,委婉表示自己對她的忠心不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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