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俱備,也不欠東風,只等這場雨下過後,暖房就開工。
桃源山莊又開始了新的一輪建設,雖然正值盛夏,也擋不住這些雇工的熱情。
在山莊的外院,有幾棟平房,此時住滿了人,在外面廂房是個大灶房,三郎的大嫂和二嫂再次來到桃源山莊,並且定了三年的契約。
喜得兩位嫂子笑眯了眼,家里不用操心,有婆母和小姑照看,自己在外面只管賺銀子就好。
婆母說了,這銀子不用上交,留下來做私房錢,等條件好了,一家起個三間大瓦房。
日子就是這樣,只要有了希望,就會越過越好。
此前已經確定好每個暖房的佔地面積,為了方便管理,又修了兩條路,路很寬,方便以後拉菜的馬車通過。
這百畝地種的都是小麥,因為請不起雇工,那個小財主每日只<愛賭錢玩耍,家里多是婦孺,所以疏于管理,一眼看去,小麥和雜草一般高。
顧芯語果斷的命這些雇工,鏟掉地里的小麥和雜草,盡管有些可惜,不過比起日後暖房的收入,那簡直是天地之別。
田地里的農作物都鏟除干淨後,就是深耕地,而鏟下來的小麥和雜草正好喂了莊子里的牛馬。
一面準備建暖房木料,一面整治百畝良田,勞動量比較大,但是一切都在井井有條的進行中。
傅殊一反往日的深居簡出,這幾日每日跟在顧瑾瑜後面。能幫著做記錄就做記錄,偶爾也可以提些很有見地的意見。
顧芯語思忖,這家伙是不是有了奪嫡的心?
不過這些可不是她感興趣的,牽扯皇家什麼的,最煩惱了
顧瑾瑜有事和杜三郎去了稻田那里,此時天色有些發暗,抬頭看看,不知道什麼時候烏雲布滿了天空,空氣也顯得濕漉漉的
好像要下雨,因為離得近。幾個人也沒騎馬。看看還有一段距離,估計沒等跑到地方,雨就會下來。
恰巧附近是桃樹林,顧芯語叫上傅殊和春梅。就急匆匆的向里面的八角涼亭走去。
堪堪走到地方。豆大的雨點 里啪啦的落了下來。
顧芯語松了一口氣︰「幸虧這里能躲雨。否則咱們都得成落湯雞!」
咱們?傅殊反復咀嚼著這兩個字,輕輕的笑了。
幾個人坐在八角涼亭的石凳和木墩上,外面雨 里啪啦的下著。漸漸的成了雨幕,遠處朦朦朧朧,只听見雨打在桃樹葉上的聲音。
好無聊啊,顧芯語趴在桌子上,用指尖劃著桌面。
而傅殊只是望著外面的雨幕,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春梅因為有傅殊在場,也不敢在嘰嘰喳喳,雖然元娘不管顧芯語了,可是暗地里對她們幾個管的可嚴了。
顧芯語抬起頭,看雨一時半會停不下來,眼珠轉了轉,對傅殊說︰「阿殊大哥,听說你自五歲起就啟蒙,八歲的時候就成了周朝有名的神童,據說在你十二歲的時候,那些大儒說沒什麼東西教給你了,是真的嗎?」。
傅殊一怔,涼涼的看了一眼顧芯語︰「假的」
「哎呀,謙虛什麼呢?是我父親說的哦,他很佩服你的才學呢!」
「顧伯父那是抬愛在下,不可作數的,要知道,學無止境,這世上還有很多我不知道不了解的」
「嗯,說的對,我今天給你出幾個小題目,好不好啊?」
顧芯語促狹的看著傅殊,心里想,整幾個急轉彎,看你會不會玩!
傅殊看了看顧芯語,雖然不置可否,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有兩個人掉陷阱里了,死的人叫死人,活的叫什麼?」
傅殊眉頭一皺,再一思索,倒也來了興趣。
不過活人叫什麼呢?叫活人,這個答案肯定不對,看對面顧芯語笑的賊兮兮的樣子,就知道答案肯定不是正常的
「那活的人肯定要叫救命」
咿呀,不錯呀,這思維,挺讓人佩服的。顧芯語心里暗想,趕緊點頭︰「對啊,活的人叫救命啊!」
春梅還在那糾結呢,活人叫什麼,叫張三叫李四?然後听到這個答案,一拍大腿。懊惱的說︰「對呀,剩下的人應該叫救命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下一個,南來北往的二個人,一個挑擔,一個背包,他們沒爭也沒吵,也沒有人讓路,卻順利的通過了獨木橋,為什麼??」
傅殊略一思忖︰「南來北往應該是同一個方向,當然不用讓路了!?」
顧芯語一拍桌子,大贊︰「阿殊,你真聰明,在听第三題啊!」
「說把一頭老虎裝進檀木箱里,統共分幾步?」
春梅嘴快︰「少夫人,那老虎那麼大,怎麼能裝進去?」
顧芯語瞥了她一眼,笑呵呵的看著傅殊︰「我只問分幾步?」
傅殊語塞,這是什麼問題?隨即搖搖頭,顧芯語伸出三根芊芊蔥指,微笑的說︰「我告訴你,統共分三步,第一步,把箱子蓋打開,把老虎放進去,關上箱子蓋!」
傅殊搖頭失笑,春梅忍不住驚奇的看著顧芯語,這麼好玩呢
顧芯語繼續說︰「還有呢,我在問,把一頭野豬放進檀木箱里統共分幾步?」
春梅舉手,急不可耐的說︰「少夫人,我知道,我知道,分三步」
顧芯語搖搖頭,擺了擺手,示意答案是錯的,看看傅殊,那家伙不開口了。
「分四步,把箱子門打開,把老虎拿出來,把野豬放進去,關上箱子門。」
春梅拍手嘻嘻的笑,最喜歡和少夫人在一起了,總有好玩的事好听的樂子。
顧芯語來勁了,接著問︰「森林里的動物們開大會,誰沒去?」
春梅想了想,不明白,傅殊好笑的看著顧芯語,看她如何語出驚人。
「野豬沒去呀,因為它被關進箱子里了」
這樣新鮮有趣,聞所未聞的問題,如果不是顧芯語,估計這兩人這輩子都沒機會去了解。
所以春梅笑的前仰後合,一點形象都沒有,傅殊也笑了,抬手指了指也跟著嘻嘻笑的顧芯語︰「你呀,哪來的這麼古怪的問題,虧你想的出」
聲音里帶著指責,細听之下卻有著某種若有若無的縱容與寵溺
顧芯語笑聲似銀鈴般的悅耳,傅殊本就眉目清俊,此時帶了平日沒有的笑意,看起來分外好看。
所以顧芯語有點看愣了,心里贊嘆,這要是擱後世,妥妥的國民男神哈
忽然感覺一道凌厲的視線,向這邊掃過來,顧芯語就是一驚,抬頭看向亭外,就見雨已經很小了,絲絲縷縷的變成了雨線,掛在亭角。
不遠處的石子路上,站著舉著油布傘的周慕寒,傘下的臉有些模糊不清,卻莫名的讓人逼仄的透不過氣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