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跟顧慕寒不是正兒八經的男女朋友關系,她若是因為寂寞跟他上了床,那只會作繭自縛。
回頭,看見顧慕寒躺在床上,雙眼閉著,呼吸勻稱,像是睡著了般。
她走過去,小手推了推他,語氣輕柔,「送我回家吧。」
他不做聲,她便知道他不高興了,忙解釋道,「我媽擔心我在外頭過夜,我是個女孩子,不回去,他們可能睡不著的。」
顧慕寒還是沒說話,俊逸的臉上只有一種不可琢磨的威嚴,藍婉玉不禁垂下臉,低聲道,「那我自己走了!」
說罷,她才轉身,手腕處就被他赫然用力握住,一個使勁,他將她拉了過來。
身體倒進床榻的同時,他的身體也覆了上來,睜開的眸中陰鷙之氣流動,似乎很生氣。
「我是上輩子欠你什麼,就被你這樣來折磨?」&}.{}
他用心對待一個純潔的女孩,反倒遲遲得不到,以往無心流連花叢中,隨便一勾手就一大堆女人趨之若鶩,強烈的反差真的讓他心里很不平衡。
得不到的,他簡單舍棄就是,可偏偏就是她的若即若離讓他恨的牙癢癢。
這是為什麼,是那個叫愛情的玩意在他心中萌芽了嗎?
不會的,他愛的人,怎會是她?
藍婉玉望著他眼中的痛,忽然伸手撫上他俊逸的臉頰,微笑道,「顧慕寒,你喜歡我嗎?」。
顧慕寒心里一冷,下意識地排斥。
他沒說話,但那不是默認,藍婉玉看得懂他的堅決,微笑變苦,澀澀的酸楚噴在了心尖上,有點焦糊的痛。
她推開了他,帶著滿月復的委屈和自嘲,沖著他大聲說,「我不是你習慣的那種女人,我怕再跟你相處下去我會愛上你,我奢望你同樣的愛我,可你做不到就不要來傷害我。」說罷,淚水隨著她奔跑出門灑落一地晶瑩。
听著樓下房門有力砰上的聲音,走到門邊的男人停下了腳步,心里浮起一種莫名的煩躁。
愛她?
有嗎?
他不敢確定,但他發過誓,這輩子不再去踫觸愛情這玩意,若有,他也會將其扼殺!
自嘲地走向書桌,拿過上頭的煙盒,站在猶如夜幕當頭的落地窗前,悶悶地抽起來。
可是腦海里,藍婉玉傷心欲絕的神情總是揮之不去,這煙也越抽越苦澀。
他回身,深幽的眸中泛起了一絲嗜血的紅,大手一揮,書桌上各種名貴的擺件全落到了地面上,發出「咚」一聲巨響。
……………………
景實業。
一道帥氣的高大身影如旋風般閃入總裁辦公室。
奢華的辦公桌後面,顧慕寒一身暗紫色調的襯衫,顯得雍容華貴。
他睨了一眼不請自來的人,無事不登三寶殿,深幽的墨眸閃過了一抹了然。
「啪」一聲,一沓照片呈現在顧慕寒眼底,而把照片丟向他的男人正優哉游哉的坐入到一旁的真皮沙發里。
「哎,我還以為Amy跟我說你微服私訪,我還真以為你是去辦正事了,原來你的正事就是泡妞啊!」愛德華模著自己高高的鼻梁,眼楮卻沒忘盯著那頭被挖掘了隱私的男人。
他真的很好奇,當顧慕寒看見自己和女人在一起的照片流泄出來會是怎樣一副神情?
是憤怒還是一笑置之。
但不管是哪一種,也不需要顧慕寒解釋,他就能斷定那女人于顧慕寒而言是怎樣一個存在。
顧慕寒的目光掃過桌面上凌亂的照片,均是他與藍婉玉昨天晚上約會的抓拍,不可否認,愛德華的拍照技術很高,每一張都是他們親密相處的瞬間,多得連他自己都要在腦海里回想是不是真的。
「我沒想到你還有做狗仔隊的潛質啊。」顧慕寒淡淡道,面無表情的將擋住工作的幾張照片掃落,繼續手頭上的事。
只是這樣的反應嗎?
這明顯出乎愛德華預料,他還以為顧慕寒至少會責備他不務正業呢。
他這樣淡定,倒變成愛德華無趣了,他靜坐了片刻後,問,「和她什麼關系啊?」
「照片不是給出了答案嗎?你如果將這些東西賣給報社,看看到時候的標題就知道我和她什麼關系了。」顧慕寒沉冷地盯著手頭上的文件,不緊不慢地回道。
「我沒說要賣給報社,我這不是來听你解釋嘛。」愛德華呵笑,有個人貌似從語氣中透露出了一點不尋常哦。
顧慕寒抬頭,斜睨著愛德華,「你想從我這里听到什麼解釋?」
愛德華習慣性地又模了模鼻子,顧慕寒了解他,正如他也了解顧慕寒一樣,有個人話語中藏著戒備,他不如就往這一泓深潭淨水中扔顆大石頭,看看他還能安靜幾時。
「她雖然長得漂亮,但穿著普通,像這樣乖巧的女孩應該不是你顧總獵艷的對象,你們相處時,你是最真的自己,沒有偽裝的吊兒郎當,也沒有你此刻的陰鷙冷酷,你故意換上一套便裝和她逛街,不是怕遇到熟人,只是不想她對你的身份起疑。所以,我猜她根本不知道你是誰,你花時間跟她去看無聊的電影也不參加萬總的晚宴,看來她在你心里的地位比你一小時掙幾百萬都要重啊,你動真格的了,老伙計,開竅了,走出那段陰影了?」
愛德華富有玩味的話語果然引得顧慕寒深眸一緊,昨夜倆人鬧得那樣不愉快不也是因為她說了不該說的話。
而愛德華明知道他不願意提起那個女人,居然輕易在他面前開口,對方的用意無非就是想激怒他。
須臾,他薄唇邊逸出一抹殘佞的笑意,冷冷道,「怎麼,你是閑著沒事骨頭癢了,需要人幫你拉筋了是嗎?」。
愛德華冷 了一口氣,真是一陣陣冷氣直襲背部,多少年沒敢跟他提起那女人,這次借了機會來試探,原來還那麼容易被激怒,看來他還沒從那段傷痛中抽離啊。
他搖搖頭,笑得一臉諂媚,「我當然不想被拉筋了,我只是想提醒你,若你對這樣的女孩子不是真心就不要去招惹,她們畢竟不是你縱橫情場上遇到的那些女子,她們會把感情看得很重,一旦你玩膩了甩手,對于人家而言就是一種沉重的打擊,或許一輩子都看不穿,正如你當年……咳,反正不要去害人就是。」
顧慕寒心中冷哼,那女人,何德何能在與愛德華毫無交際之下就獲得他的偏袒了。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淡淡道,「你若沒其他事可以滾蛋了。」
愛德華挑眉,「別啊,我不過是說錯一句話,你就不想見我了,好在我做了兩手準備,來吧,看看這個!」
他說罷,從皮夾克內袋里掏出一只文件袋來,遞到顧慕寒面前。
清傲的眸子揚起,直直地落在愛德華那張俊逸的臉上,「你確定在激怒我之後,這里面的東西可以為你將功贖罪?」
愛德華聞言,戒備地後退了兩步,用力地點頭。
顧慕寒冷哼了聲,拆開文件袋的繩子,將里面的資料抽出來,認真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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