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不久到了,救護車緊隨其後,約佩奇灰頭土臉像只喪家犬般給警察拷上手套押走了,顧慕寒被亨利一個勁地勸說,最終還是為了讓他不過份自責不情不願地躺在救護擔架上運上車去了就近的醫院檢查治療。
方芷晴隨行,亨利留在酒莊善後,那兩個神出鬼沒的保鏢又再次消失。
顧慕寒從急救室里出來時,是坐著輪椅被人推著出來的,高大英氣的救園英雄屈尊如此,別提多格格不入,這一幕落到伊蘭特眼里,更是好笑到爆,他實在沒忍住,魔性的笑聲在走廊里回蕩了許久,听得顧慕寒臉色一陣發黑,眸光頓時冷到極點。
「醫生,你們醫院不需要安靜的嗎?」。顧慕寒咬牙切齒地問道。
醫生這才反應過來,正著臉色警告伊蘭特。
伊蘭特擺擺手,使勁地憋笑,詢問起醫生來,「他的傷勢怎麼樣?」
「身體有多處瘀青,但都是傷在表皮,只需涂一些散瘀的藥膏就行,手臂上有幾處刀傷已經處理好,基本無大礙了,但還是建議留院觀察一晚。」
醫生話音剛落,還不等顧慕寒開口,伊蘭特已經搶斷,「住院,當然要住院,洛奇,你跟醫生去辦一下住院手續。」
他近身的下屬領命去了。
顧慕寒抬腕看表,語氣不耐,「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住院,芷晴,讓你定今天的機票是幾點?」
方芷晴心里也打算讓顧慕寒留院觀察,畢竟總裁受傷不是小事,雖然說外傷是處理好了,可難保身體不會因為疲累、外傷等原因導致發燒感冒這些情況,再說了,有了外傷坐飛機也不行,她還是比較同意伊蘭特的建議。
「我……總裁,你還是听伊蘭特先生的,住院看看再說吧,公司這幾天也什麼要緊的事,不急著回去。」她垂著臉,無奈地勸道。
「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起我的事了?」顧慕寒怒喝。
伊蘭特瞧見方芷晴已經沒膽再回話,索性推著輪椅往住院區走去。
「不就是住一晚嘛,難道天就掉下來了?我就不行沒了你景就不能運作了,還是你想回去抱女人了,不是吧顧,你就這點能耐,被一個女人吃得這麼死?你從前那風流浮華的性子哪去了?」
听著伊蘭特的貶損,顧慕寒一腳踏下地,自個朝病房走去,都懶得理會這多嘴的家伙。
伊蘭特進來看了看病房環境,一室一廳,家電齊全,住在這里過夜也算太無聊,太委屈。
轉完了陽台回來,瞧見顧慕寒正用一種明洞秋毫的眼楮看著自己,他立馬意識到危險,急忙邁步朝門口走去。
「我想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了。」
「回來!」
「我明天再來看你!」
「把你的保鏢叫回去,否則我會讓你永遠踏不出法國。」
「好人沒好報!」
「砰!」
沖到門邊的伊蘭特模著森冷的後頸,幸好他跑得快,否則玻璃缸砸中的不是牆壁而是他的腦袋,現在終于能體會到愛德華在顧慕寒身邊做事那份苦楚了。
伊蘭特走後,方芷晴被顧慕寒也訓得一頭大包,到後來罵累了,他索性借此機會休息了一陣,待他再醒來時,已是下午。
太陽西斜,照在城市里的光線柔和了許多,清涼的海風開始撒歡在大街小巷里奔走,帶給人們無盡的夏日清涼。
顧慕寒下意識地看了眼腕表,濃眉緊蹙。
「芷晴!」
守在門外的人听見他的聲音急忙跑進來,「總裁你醒了,餓了嗎,需要我幫你去……」
「不需要,你趕緊收拾一下,我們回巴黎。」
「總裁,醫生建議你住院。」
「住什麼院,我現在龍精虎猛的,連老虎都能打死,我需要住什麼院?伊蘭特故意整我你也傻傻地當幫凶?」顧慕寒難控心頭的怒火罵道。
方芷晴月復誹,就算是幫凶,她也樂意。
「還愣著干什麼?」
「總裁,現在回去也趕不上飛機了。」她不畏強權直言不諱。
顧慕寒眸光一沉,「那最近一趟班機呢,幾點?」
方芷晴壓了壓驚,沖著霸道狂妄的男人再次言明厲害,「總裁,你現在有傷在身,去了機場過安檢被人發現你也上不了飛機啊。」
「我現在需要你來告訴我怎麼做嗎?」。
果然,最後所有的好心好意都敵不過這個男人的霸道。
「可是……」
「到了機場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方芷晴咬著牙,掏出pad滑動著,片刻後弱弱道,「最近一次班級是明天中午,還得轉機到東京……」
「把車叫來,收拾東西走人。」顧慕寒利落地身形在說話時已經走出了病房,方芷晴知道自己沒本事說服他,只能緊忙撿好物什跟著他出了醫院。
車上,支額靠在椅上閉目養神,方芷晴拿著筆記本在一旁敲敲打打,忽然听見他低沉聲道,「改簽,去一趟意大利!」
「意大利?去那做什麼?」
「叫你改就改,那這麼廢話!」
「哦!」方芷晴乖乖應著聲,心中叫苦連天,今天的總裁火氣可真大,還是不惹為妙。
但是為什麼非要今天離開法國,難道,是想老婆了?
心中所有從顧慕寒那遭受來的委屈瞬間消失,為那個好命的女孩感到高興,顧慕寒如此著急她能能見,心里不知該有多高興吧!
改簽就改簽吧,她盡力而為!
……………………
藍婉玉坐在辦公桌前,手里批改作業的紅筆定在一個點上已經很久了,墨水都浸出了一大半都沒察覺,雙眼怔怔地望著窗外。
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為什麼顧慕寒還沒有回來,說什麼每天晚上視頻,在哪呀?
果然男人的話就是不能信,出去之後整個人都不知道跑哪野了,倒霉自己,每天心心念念地想著他,一有空就翻手機,可他回報她的,就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為了他牽腸掛肚,不知道他的消息,她也管不住自己胡思亂想,一時擔憂一時怨恨,把自己都快弄成個瘋子了。
她曾問李優雪,「出差的地方在法國,男人是不是夜夜笙歌,玩得連自己老媽是誰都不知道了?」
李優雪自然得關照她的心情,回答得十分婉轉,「這完全看人,但你老公你不了解嗎,不就是兩天沒消息嘛,瞧你這點出息。」
是啊,她沒出息,曾幾何時她藍婉玉什麼事都大而化之,很少有什麼事會放在心上超過一刻鐘,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心態很好,心眼很大的人,如今就為了那個人,吃飯沒胃口,上班沒精神,睡覺也失眠,天吶!
搖搖頭,斷去自己又一次的胡思亂想,伸手,將手掌攤開伸到窗邊,金燦燦的陽光就從她的手指縫里流泄而過,就如抓不住的光陰一樣。
「小玉!」
一聲熟悉的男聲出現在房門,藍婉玉正恍惚間並未確切分辨出來人是誰,就把他當成了顧慕寒,一張小臉立刻綻放出光彩。
「你回來了!」
當她看清門邊站著的男人是杜飛揚而非顧慕寒後,一張小臉頓時晦暗了下去。
杜飛揚看著她臉上那般明顯的變化,眼底閃過了一絲不悅,她就那麼不想見到他嗎,就算是同事,也不該總擺出這樣一副嘴臉給他看吧。
「飛揚,是你啊!」意識到自己失禮,藍婉玉悻悻然地微笑道。
「快下班了吧,我這幾天忙著接手新班的事都忘了告訴你,我們班的同學今晚在優格酒店聚會,一塊過去吧。」
「同學聚會!」藍婉玉有些意外,「我去是不是不太好啊!」
本文來自看書王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