縴縴玉指解開身上的束縛,天藍色的鏤空花紋長裙,然後是肉粉色的內衣褲,光著身子走下台階,讓清涼的泉水先從腳開始,一點點地漫過她的腰身,胸口到與肩平行,掬了一把水澆往自己身上,手上的水珠沿著指尖滴落到水面上,濺起銀白色的花朵,心情別提多愜意,慢慢地,嘴里都哼起小曲兒來了。
這邊正洗的高興呢,忽然听見身後傳來「 啷」一聲巨響,將藍婉玉嚇得花容失色,本能地回頭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就看到某個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筆直地站在那兒,身上穿著一件休閑的英式襯衣和暗紋沙灘褲,衣襟敞開著,露出底下古銅色的肌膚,一條深色的絲綢領帶歪歪斜斜地掛在脖子上,還有一雙結實有力的小腿,襯托出某人英挺非凡的好身材。只是他臉色不好,整個面部表情看起來狂亂而邪肆,緊抿的薄唇,挺直的鼻梁,一雙眼如翱翔藍天的鷹隼染+.++滿了紅絲,迸射出那種嗜血帶捕獵的厲光,似乎一旦發現獵物就會一口吞盡的神情。
他就那麼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如一座屹立不到的雄偉山巒,身後的陽光打在他身上,使得他整個人就像是鍍了一層金。
一時間,藍婉玉都只是不敢置信地盯著他看著,一動不動,不敢相信那是真的還是自己在做夢。
記得自己是鎖了門的,他是怎麼進來的?
往後一瞟,浴室的門關的嚴嚴實實,他絕對不可能是從正門進來的,當目光掃到他透氣皮鞋旁邊的一堆碎玻璃,藍婉玉這才驀然驚覺,聯想到剛才的那一聲「 當」巨響,震驚地用手捂著小嘴,美瞳里擒滿了驚嚇。
情不自禁地瞟向落地窗,窗戶上那道殘缺的框,以及框邊上那殘缺不全的邊沿,可以看得出他是破窗而入,窗玻璃碎了一地,殘缺不堪,而他整個人居然完好無損,這個臭男人實在是太有本事了。
天吶!
藍婉玉在心中哀叫,見他踩著一地碎玻璃向她走來,她急忙站起身,水滴從她身上滑落,無數水珠濺到池子里。此時的她,雙頰緋紅,嘴唇紅潤,整個身體更是泛著潮紅,如此出水芙蓉,如一只清純可愛的小白兔,引誘著大灰狼炙熱的眸光。
當他幽深灼亮的目光從她玉頸上滑落到她的下部,藍婉玉的視線也順勢往下,便看到自己赤條條的三角地帶!
「啊——」
她驚呼一聲,臉孔漲得一片通紅,急忙用手交叉著擋住自己那地兒,迅速蹲子往水里鑽,只可惜一切都已經來不及,該看的某只大灰狼已經全看光光了,而且這池子里除了幾片用來制造氣氛的殘花瓣,她連泡泡都沒打起,池水清澈透底,她想掩藏到水里都是多此一舉,只要她動作,反而會被他看得更清楚,從他那迷離而狂亂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
藍婉玉臉紅的都要滴血了,但不可能什麼都不做,盡量用雙手將自己所有曝光點護住,曲起身子側過去,遮擋住他要吃人的視線。
「顧慕寒你這個臭流氓,你沒事跑來這邊做什麼,萬一在這里泡澡的人是燕妮怎麼辦,我怎麼跟人家交代啊?」她漲紅著臉冷聲罵道。
他也太不要臉了吧,居然破窗而來還把她堵在了浴室里,見他像一尊雕像一樣杵在那里,她急了,從水里飛快地起身,伸出手想去撈大理石台上的睡袍,不料指尖剛沾到衣服就被一雙強健的手臂伸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當之勢奪走了。
沒有衣衫遮體,藍婉玉感覺自己就像一條赤果果的美人魚,真是羞愧死了,拿不到衣服就出不去,外面還有個人睡著,萬一這邊的動靜沖進來,看到他們倆躲在浴室里人家會怎麼想啊?
不敢怠慢,此計不成只能縮回手去,重新躲到池中,將周圍的玫瑰花瓣全部攬到面前來遮擋著身體。
「顧慕寒你到底想干什麼啊,大中午的不睡覺跑過來做什麼?」
「當然是來找你的,你以為來干什麼?」顧慕寒魅惑一笑,看著水池中面色通紅的女人,眼神火辣。
藍婉玉用力地咽了口口水,結巴道,「燕妮還在外面的,你別亂來啊,趕緊回去。」
「我怕她就不來了。」
顧慕寒一聲冷哼,一把扔掉了手里的睡袍,踏著一室的碎玻璃而來,每走一步都讓藍婉玉的心跟著顫一下,一步又一步,鏗鏘有力,都好似踩在了她的心坎上。
就在他快到達浴缸邊緣時,藍婉玉捧著自己的臉,整個身體火速往後退去,退到邊緣,背部抵住冰涼的大理石瓷面,刺骨的冰涼讓她感覺已無路可退。
而他猿臂一伸,不顧自己被打濕的可能,輕易地將她整副嬌軀攬入懷中,她掙扎,他不許,盡管她將小手捏握成拳,一下又一下砸在他寬厚的肩膀上,可是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整個人就坐在浴池邊緣,就那樣緊緊地將她箍在自己的胸懷里,將她禁錮在懷抱中,唯有這樣感受著她的體溫,感受著她的氣息,他才能消滅掉在身體里轉悠了一天的邪火。
俯下頭,吻上她兩片沾了水珠的濕濡的唇瓣,懲罰似地輕咬了一下,當她意欲要咬他回來之時又及時地躲開,然後,用雙臂緊緊地摟著她,摟得很緊很緊,緊到藍婉玉都要窒息了。
揚眉,深深地凝睇著她,他與她的距離如此近,近到能看清她眼楮里自己那張噴火的雙眼,俊逸的輪廓。
「你真是越來越難管了,叫你換房間你不願意就算了,還一個人在外面玩得樂活嗨,把你老公一個人丟在屋子里悶著,你就不怕我心理不平衡把劉金健那小子給殺了?」
他的聲音很冷,但噴薄在她臉上的氣息卻很熱,呼吸交融間,她嗅到了他身上濃烈的酒精氣息,對上他那雙要吃人的眼楮,她眸光閃動,顯出幾絲擔憂來。
「你喝了多少酒啊?」
「不多,我還能從外面的窗子里過來。」他冷妄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劈下。
藍婉玉無奈地抿唇,思忖了片刻後,輕聲道,「我們也每天在一起啊,只是晚上不睡一塊而已嘛,就因為這個你生我的氣,就不顧撞窗戶可能被劃傷的危險做傻事,你能成熟一點不……」
「我性成熟了,就是性格還沒成熟,你要怎麼樣?」拇指捏著她的下巴,讓她下巴上的肌膚凹陷一片,話語是那麼蠻不講理,但也許就是他骨子里自然散發出的本質。
藍婉玉拍掉那只握在自己下巴上張狂的爪子,不想跟他在這浴室里久呆,及時撐起身,單手才剛撐著浴池的邊緣,腰身就被他攬住,急切地往他懷里鑽。
「顧慕寒你別亂來,有什麼事我們好商量!」她怕他會在這里做出什麼不正經的事來,更怕吵醒了伍燕妮讓人家看到不雅觀的場面。
可他根本就不理她的警告,大掌滑過她的身子,想著她最隱秘的地方模去,藍婉玉頓時倒抽一口氣,呼吸一緊,還沒來得及制止,那人的嘴有咬住了她胸前的紅潤,一陣酥麻瞬間漫過了她的全身,整個身體都癱軟下來,她只能仰望起頭,雙手下意識地摟住了他的脖頸,在心里連呼完了,他太壞了,就知道找她的弱點攻擊。
她無意間仰頭的動作,猶如一只意欲要展翅高飛的白天鵝,雪白的頸項是那麼縴長而美麗,被他剛才蹂躪過的唇瓣腫脹緋紅,還沾染上玫瑰的香氣,讓他深深地迷醉。
他不顧她啞著嗓子的哀求,更不顧她沉重的呼吸,迅速月兌下了身上的束縛,進入了她……
玫瑰花瓣順著節拍蕩漾著,隨著動蕩的水波飄灑出浴池,他在她耳邊喘息低吟,語氣邪惡,「感覺怎麼樣老婆,要不要把你同事叫醒,讓她進來觀望一下我們恩愛纏綿的戲碼?」
「滾蛋!」她臉色緋紅地咬牙輕罵道,死不要臉。
他的眸光一沉,對她的回答表示不滿的最直接方式就是又一波狂妄霸氣的撞擊。
藍婉玉吃痛地皺著縴眉,這死色鬼,動作不要這麼猛好不好,她感覺自己的腰都快斷了。
「顧慕寒我告訴你啊,得了這一次你就趕緊給我老老實實地回去跟劉金健和平共處,不然你以後別想再踫我。」
無奈地妥協,不然還能怎麼辦,繼續跟他頂嘴的下場一定生不如死。
他低低的笑開,笑聲如大提琴般動听,他望著她,眼底是深情一片,但臉上的笑意卻夾雜著絲絲縷縷的邪魅。
「這個可不是你說的算,我也告訴你,我想要你的時候,你跑不掉,今天晚上過來陪我,不然我再撞你一塊玻璃。」
藍婉玉狠狠地瞪著他,卻說不出一句話來,但他卻看懂了她眼底的不情願,抱著她身體一動,倆人一塊掉入了浴池里,偌大的浴池將倆人淹沒,當動蕩過去,玫瑰花瓣又飄飄蕩蕩地滑了過來,將他們倆人包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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