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嘆了口氣,抓著刀將蛋糕切了幾塊,按照她要求將她想吃那部分裝到盤子里,遞給她一只岔子鍍銀的叉子。
蔣雨茜嘗了口味道,「很好吃,你也吃一塊吧。」
「不用!」
蔣雨茜沒有理會他的拒絕,硬將一塊蛋糕塞到他手中,他其實對甜美沒有太明顯的喜惡,但看著糕點顏色搭配和層次都不錯,也就鑒賞般切了小塊吃了幾口。
「味道好嗎,我找的這家店可是目前黎市最高端的蛋糕店了,所有的原材料都是進口的,口味絕對保證。」
顧慕寒抿唇一笑,將蛋糕放下,這嘴里甜膩得很,還得找回自己的紅酒來漱漱口。
蔣雨茜看著他臉上露出的笑容,心思一閃,不著痕跡地把身體靠在他身上,柔聲道,「你知道嗎,今天的雨下得好大,城東那邊都漲大水了,我過來時見著好多車子都被泡了,我去拿蛋糕真的不容易,不過想著是給你過生日的,再糟糕的天氣我都要克服,寒哥,我真的可以為了你做任何事情。」
說著,她的小手撫上了他結實的胸膛,蔥白一般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他的衣袖,感覺著下面精壯的肌理,直到現在她還能時時想起曾經和他在一起的情形,這個男人,全身上下真的完美的讓人瘋狂。
顧慕寒看著這個倚在自己肩頭的女人,深如寒潭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變化,但心中,卻想到了他父親為了她故意報復景的事,這其中,若沒有她煽風點火,一個理智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拿事業來當賭注?
思及此,他長臂一勾,將那個柔弱無骨的身體攬進懷中,似笑非笑地說道,「你這一趟回來,是越發讓我刮目相看了。」
蔣雨茜心頭一緊,這低沉的嗓音仿若帶著荊棘的鋒芒,讓她害怕又茫然,他到底想說的是什麼?
但轉瞬間,她紅唇嘟起,嬌聲道,「寒哥,我不懂你的意思!」
她篤定男人都喜歡不太聰明的女人,更何況是顧慕寒這樣的男人。
顧慕寒朗聲一笑,大手沿著她的後背滑下,寬大的手掌落在她的縴腰上,輕佻道,「我是說你越來越漂亮了。」
這樣一個動作讓蔣雨茜的身體仿佛柔軟得都要化掉了,這大風大雨地跑過來,要的不就是這樣的機會嗎?
幸福來得太突然好像龍卷風,頓時讓蔣雨茜忘卻了往日被他冷落的苦。
小手大膽的探進他的襯衫里,美麗的臉龐貼上他的胸膛,輕聲道,「寒哥你好討厭,你一直這樣整我,知不知道我為了你流了多少眼淚,我真的好想你。」
「當然知道!」顧慕寒仍舊靠在那里,一動不動地看著她越來越緊的貼上自己。
「寒哥,我不在乎你之前那個女人,也不在乎你們之間是不是真的有感情,我只要你現在能回心轉意,對我好就行了。」蔣雨茜蹭著他的身體,乖巧的說道,她沒有看見那黑眸里滑過的一絲諷刺。
「真乖,我也不想你是個太有心計的女人……」顧慕寒在她的翹臀上輕輕一拍,不緊不慢的說著。
蔣雨茜的心「咚」的一聲,放在他胸膛上的小手微微一顫,為什麼他的話總是讓她心生寒意。
片刻後,她輕輕地咽了下口水,嬌柔地抬起頭,迎上他那爽犀利的眸子,哀怨的說道,「請你一定剛要相信我,我以前找各種理由來見你並不是什麼心計作祟,只是因為我真的想你了,去法國那次是這樣,這次也是這樣,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愛本來就是自私的,所以有時候我做出來的事會惹你生氣,但你應該體諒我的苦處,其實,只要你給我一點愛就好了。」
見顧慕寒沒說話,她微微咬了咬牙,像給自己打氣一般,小手沿著他的腰身滑下,直奔他雙腿之間,她知道這個男人有著驚人的欲念,她要再一次成為他的女人,她要所有人都知道這樣的事實,她不想再等了。
顧慕寒利落地捉住了她的手,沉聲道,「去美國什麼都學會,就學會他們那些傷風敗俗的開放?」
蔣雨茜嬌媚的笑容僵了僵,臉上浮現出難得一見的紅赧,但隨後又緊緊環住他的腰,委屈道,「我只是太愛你了,我們已經分開了十年,我想了你十年,寒哥!」
埋在他胸前的小臉上猛然閃過一絲疑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沒有哪個男人不喜歡主動的女人吧,更何況他們都這麼熟悉了。
「你也知道是十年,十年的時間,可以讓我一個人改變,我現在喜歡本分一點的女人,至少她不會在最得寵的時候從我身邊飛離。」顧慕寒深邃的眸子掃過她的臉,邪氣的聲音里沒有任何溫度。
接著,他懶懶地推開她,站起身道,「蛋糕也切了,紅酒也喝了,沒有別的事,你回去吧,省得一會大水漲到這里你寸步難行。」
蔣雨茜眼底閃過了一絲錯愕,怎麼會這樣,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他都已經抱住她了,柔情訴說衷腸,事態會按照她想的方向去發展的呀,到底又是哪里出了問題,他現在又對她冷酷如斯。
她急忙從身後環住他的腰,胸前的柔軟恣意蹭著他那堅實的後背,柔聲道,「寒哥,我愛你,真的好愛好愛你,十年來我未曾變過心,求求你看看我,看看你那個可悲的小茜好不好?」
她不甘心,雖然現在有種強烈地被捉弄的感覺,但她就是不甘心這樣走掉,她懷念他的熱情和強大,現在,他不相信這個男人會對自己的身體一點興趣都沒有。
顧慕寒沉默了片刻,轉過身來,大手摟過她的腰肢,邪魅一笑,問道,「你真的想我愛你?」
「愛我,狠狠地愛我,把我們失去的那十年都補回來好不好!」蔣雨茜仰起祈求的小臉,白玉般的藕臂攀上了他的肩,玲瓏的身段完全貼上他昂藏的身體,胸前若隱若現的高聳隨著她的呼吸起伏著。
她感受到他的大手正在沿著她的腰身下滑,卻沒有捕捉到他眸底閃過的一抹冷冽。
「寒哥……」看著他那深邃的深眸,討愛的聲音軟綿綿地從她嘴角溢出。
顧慕寒一張蠱惑人心的俊臉迫近她,黑眸含笑,薄唇輕揚,「雨茜,我一向不喜歡拿女人來發泄,但對于死活都要送上門的,想必拒絕都沒有用了吧?」
蔣雨茜臉上揚起了一抹欣喜的笑容,雖然在意他說話用詞粗鄙,但若結果是能爬上他的床的話,他說得再難听一點她都可以忍受的。
「那我們是不是不要辜負這良辰美景了……」一雙美眸垂下,諾諾的聲音揚起,絕對不失小女人的溫順和柔弱。
顧慕寒聞言,深邃如海的眸子看向她,唇邊揚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
暴雨有風的助力,雨絲就像是鐵條一樣又粗又直從天空唰啦啦地灑下來。暴雨像是無止盡的不知疲倦地下著,在平地上匯成積水,在屋檐間架起瀑布飛流直下,夜晚九點多,暴雨是越下越大,閃電和雷不停地給雨伴奏著,露天的花草樹木好像都不得安寧似的,歪斜著身子或搖搖擺擺。夜行人都在吃力地往前走,用肉眼看不見前方,听著豆大的雨粒打在傘上的響聲,感覺雨傘頃刻間便會支離破碎似的,雷聲震耳欲聾,人們心驚膽顫。
藍婉玉付了車費,匆匆從出租車里下來,用手做傘擋在頭頂朝著家的方向狂奔而去,雖然下車的位置與樓道不過十幾米,但鋪天蓋地的暴雨還是無情的將她打濕了,天邊出現了一道長龍般的閃電,伴隨著轟鳴的雷聲響徹夜空,把藍婉玉嚇得臉都白了,不自覺地又加緊了奔跑的步伐。
沖入明亮的樓道,身上已經濕漉漉的了,雨水沿著濕濡的黑發順流之下,鑽入頸窩里,一陣冷意襲上心頭,讓藍婉玉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這雨下得可真夠大的,老公的飛機會不會因為天氣而延誤……」藍婉玉一邊朝著樓上走去一邊在包包里找著手機。
知道他的在國外很少自己拿電話,她開始在通訊錄里尋找方芷晴的手機號碼,直到了家門口,那號碼才翻出來。
一邊開門一邊等待對方接听,沒想到開門入眼看到的場景讓她呆愣當場。
這是什麼情況?
她確定自己沒有喝醉看花了眼,更沒有走錯二十多年的家門,可是她不過是出去了一個下午,怎麼回來家里就跟變成了一個皇宮,不,皇宮慶祝什麼節目而裝潢一新?!
她的視線,沿著白牆金線勾勒出的大廳裝潢落到幾乎被七彩氣球填滿的地面,心中的疑惑變得越來越大,到最後,還是不自信地掐了自己一下。
痛!
那麼就是真的咯。
她忽然笑起來,才知道爸媽今天把她支在屋外一下午就是為了玩這種花花心思,燭光晚餐嗎?但是玩高興了怎麼就不知道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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