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打听什麼,我根本就不在乎蔣雨茜跟他的過去,畢竟我現在才是他最愛的那個人。」她眨了眨眼,眨掉了眼底一閃而過的失望。
愛德華緊緊地盯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化,可謂是細致入微的,他似乎看懂了什麼,但卻很聰明的掩藏了起來,只是輕抿了一口紅酒玩笑起來。
「顧和芷晴去了法國,丟下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他們也真放心。」
藍婉玉差點被嘴里的咖喱嗆到,很不容易咽下去,一臉表情古古怪怪,「你說的話怎麼听著那麼別扭?」
怎麼就不放心了,難道還會懷疑到他們之間能弄出什麼事來?
愛德華沒理會她的尷尬,依然是喝著酒,但越發沒了正形,已經斜靠在椅背上,斜眼看著她,「不別扭啊,我就是那個意思,要讓他們知道,太放心我們是不對的。」
藍婉—無—錯—小說玉實在是受不了他這種幽默,「吃飯,這麼多好吃的都塞不住你的嘴。」
愛德華意思意思地吃了點青椒,接著又是喝酒,藍婉玉用心地去看了一眼酒瓶子,她這杯里到了一些,剩下的都是他一個人在喝,現在紅酒瓶里的存貨也僅僅剩下一百毫升的樣子,他的酒量還真是嚇人。
「你還沒回答我呢,怎麼跟蔣雨茜鬧到這種地步?」他忽然又把話題轉了回來。
藍婉玉見避不過了,淡笑著問道,「你是從誰哪知道我被警察帶走的?」
「你覺得會是誰告訴我的,慕寒吧!不過事情遠比你想的復雜一些……」他又端起酒瓶給自己倒上一杯,看著她面前幾乎紋絲未動的紅酒,平靜道,「你被警察局帶走的事已經在艾菲聖德傳開了,是你的同事說要找校董,後來鬧到了顧老夫人那里去,她給顧打的電話,顧再委托我先過來接你的。」
藍婉玉聞言,眼底閃過了一抹愕然,口快道,「不應該是他姐姐……」
她說到這立馬意識到什麼不對勁急忙掩了聲。
「顧西念?」愛德華蹙眉追問。
雖然她是突然間反應過來了,但他還是听到了最重要的一點東西,長指在杯沿上劃過,眼底閃過一抹旁人看不懂的幽暗。
這麼說,顧西念當時也在現場,那又怎麼可能讓警察把自己的弟妹帶進警局,他還一直以為只是蔣雨茜和藍婉玉倆人在糾纏呢,這個顧西念,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吶。
藍婉玉緊緊握住自己的酒杯,猶豫了好一會後才決定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給愛德華。
事情經過交代完畢,藍婉玉還覺得心里哪不舒服,又補充一句道,「既然我現在已經知道他姐姐沒有幫我,我再跟慕寒說這件事時就不會再提起姐姐來,所以還希望你幫我保守這個秘密,我不想他們姐弟倆因為我傷和氣。」
愛德華擺了擺手,明顯不打算把事情復雜化,「你放心吧,我知道豪門恩怨很復雜,我答應了你,就是芷晴那里我也不會透露半個字。」
「謝謝!」藍婉玉回以感激的一笑。
愛德華微微勾唇當作收下她的道謝,揚手打起的響指驚動了藍婉玉,她連忙壓過了他的手,低聲道,「你還要喝啊,這又不是啤酒。」
「沒事,我酒量還行。」
藍婉玉卻堅定地搖了搖頭,「任何酒喝多了都傷身體,我跟芷晴姐那麼好,我可不想她因為你喝酒的事不高興,你還是吃點東西吧,如果實在沒胃口我們就回了。」
愛德華剛想跟她說這好不容易出來找到個能聊天的對象就別那麼多搞得那麼拘束,正巧手機響了起來,他拿過一看,臉色微微一變,起身走遠接听了電話。
藍婉玉一邊吃著飯一邊盯著他,總覺得這通電話好像跟她有些關系,等到他收了線回來,她迫不及待地問道,「是慕寒嗎,他們到了?」
愛德華沉默了片刻,淺嘆了一聲,「我剛剛听說的,你已經被艾菲聖德開除了。」
「什麼!」藍婉玉嚇得一下從座位上跳起,詫異的聲音月兌口而出,音量將周圍就餐之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她呆呆地站定了許久才回過神來,一把抓住愛德華的手,因為心里緊張,臉色顯得更加蒼白。
「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愛德華盯著她蒼白的臉色,抱歉地頷首,「你們學校剛剛出的通知!」
「不可能,慕寒是校董,他怎麼可能……」她說到這,立馬放掉了愛德華的手,拿過自己的東西就往門口沖。
「你等我一下!」愛德華急忙喊道,從錢包里掏出幾張百元大鈔丟在桌上後便追了出去。
藍婉玉站在路邊攔著計程車,可越是心急就越看不到一輛車子從面前經過,直到愛德華的座駕帥酷地停在她面前。
他搖下車窗,對著她喊,「去哪我送你!」
藍婉玉毫不猶豫地坐了上去,讓他送自己回學校。
她要去搞清楚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非要把她開了不可,就算她打人了,這那也不過是個個人糾紛的小事情,又沒有給學校惹來多大麻煩,怎麼就到了一點情面都不留的份上?
愛德華偶爾會看一眼太過于安靜的她,見她漂亮的小臉一直沉郁不快,實在心疼美人難過,忍不住出聲道。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顧是校董你又怎麼可能被開除?」
藍婉玉沒有細想他話中更深層的意思,就事論事道,「就是啊,怎麼可能呢,既然你說我同事都鬧到校長那去了,羅校長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了,他怎麼可能出那樣的通告呢!」
其實她更擔心的是顧慕寒的母親,若她是因為她欺騙了他們的感情,現在又動手打人,在他們心中的形象已經跌至谷底才做出這樣的決定來,可懲罰也不需要這麼重吧,何況這兩件事里,她都是有苦難言的。
愛德華的眸光沉了下去,索性挑明了說,「是慕寒下的通知。」
藍婉玉詫異地張了張嘴,一張臉更是白得連半點人色都沒有。
「停車!」
直過了好一會,她突然憤怒出聲,愛德華的車子也隨著她的聲音揚起而穩穩地停了下來。
她扭過頭來看著他,像鼓足勇氣地問,「他到底在哪?」
「他……」
愛德華覺得瞞不住了,聳了聳肩,「在景。」
聞言,她苦笑出聲,搖著頭,大為不解地問,「他發什麼瘋啊?」
愛德華又是一聲長嘆,「生你的氣!」
「生我的氣?」藍婉玉又好笑又氣憤地重復著這句話,原諒她現在整個人都懵了,她不過是去警察局里呆了十幾個小時,怎麼出來之後就已有了「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的錯覺,她感覺都已經看不懂那個男人心里在想什麼了。
她沉悶著咬著唇,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好一會才吐了一口氣,有氣無力道,「學校不用去了,你帶我去景吧。」
愛德華听罷卻沒有動作,藍婉玉忽然扭頭看向他,他才沖她抱歉的笑笑,道,「他說他現在不想見你,讓我陪著你。」
藍婉玉發出了一聲嗤笑,怎麼地,敢下那樣的通知不敢面對她啊,真是個有種的男人!
「好啊,不見就不見,你送我回家,我也不要見他!」
愛德華頷首,這才重新發動車子往她家的方向開去。
藍婉玉氣沖沖地往家里走,愛德華在她身邊,為了能讓她重展笑顏便一直在說著一些冷笑話,可該逗笑的人沒有笑,倒是把坐在院子里休息或娛樂的大爺大媽們吸引住了。
「喲,這不是藍家那閨女嘛,怎麼帶個老外回來了。」
「是她男朋友?」
「誰知道啊,小李前幾天還說她男朋友長得高又帥,今天就換人了。」
「你怎麼知道換人了。」
「這個是老外啊,難道小李看到是他的話不會跟我們說是個老外嗎?」。
「現在的小年輕搞對象就是這麼亂七八糟的。」
「一個女孩子家家這麼不檢點真是……」
一直站在樓梯口的藍婉玉終于忍無可忍的爆發了,一口氣沖過愛德華身邊,就要去找那些人理論。
「我找什麼樣的男朋友關你們什麼事,整天吃飽了沒事干就在說別人的是非,有嘴說人家無嘴說自家,你們自己的孩子找對象有幾個不是挑三揀四的,我藍家有說你們的閑話了嗎,是不是以為我們好欺負啊,扯這種東西還這麼大聲,當我听不見啊?」
藍婉玉氣勢洶洶地自成一隊跟那些阿姨叔叔們對罵,愛德華被她這架勢嚇了一跳,生怕她會在氣頭上惹出什麼事來,急忙上來拉著她往家走。
「行了行了,別說了,嘴巴長在別人臉上還能不給人家說三道四嗎,趕緊走吧……」
藍婉玉用力想甩開他的手,可是力氣不夠大,只能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拖走,但也奇怪,被她這一罵,那些嚼舌根的人居然沒一個敢回嘴的,敢怒不敢言。
雖然藍婉玉這口惡氣得發泄出來了,但也因自己這壞脾氣,從此在小區里留下了個壞女人惹不得的形象,也為藍家日後添了不少的閑言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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