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婉玉發現自己定力還真的很差,一個電話過去,就這麼被他撩拔了兩句,一整晚,魂都是被吊著的。
一夜輾轉反側,沒有顧慕寒在身邊,又異常地想念他,最後還是拿著手機玩到快天亮時才睡著。
她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迷迷糊糊的接听後才知道,對方是蔣雨茜。
「我有事找你談,出來聊一下!」
那命令又尖酸的語氣讓藍婉玉下意識地皺眉,她們之間有什麼可聊的?
或許是看出了她的猶豫,蔣雨茜補充道,「出來說一下念姐的事。」
藍婉玉眸光一轉,她指的可是顧西念婚姻危機的事?不過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她們倆情同姐妹,蔣雨茜知道很正常。
「我真沒想到你會這麼熱心!」藍婉玉淡淡地嘲諷道。
蔣雨茜好像沒听見她說話一——樣,不耐煩地又道,「念姐是我親姐,我當然會幫她,你要不要出來,我只有早上的時間,過了中午我就要飛泰國了。」
藍婉玉想了想,「在哪?」
蔣雨茜很快報出地址,是離顧家不遠的一處商圈的咖啡廳,藍婉玉琢磨著,蔣雨茜一個公眾人物,選擇這樣大庭廣眾的地方見面應該不會亂來,也就答應了見面。
她趕到時,蔣雨茜一身黑色洋裝坐在臨窗的位置,風情萬種的波浪卷發在發梢處彎出嫵媚的弧度,大批的影迷堵在大門口,爭先恐後地拿著手機拍照,經紀人和餐廳的工作人員都在大門口維持著秩序。
看到這樣的場面,藍婉玉有些後悔,可想到顧西念現在的狀況,或許蔣雨茜找她,確實能提供一些有用的東西呢?
蔣雨茜的經紀人艾米看見她,擠出人群朝她走了過來。
「顧太太,我是雨茜姐的經紀人,她讓我在這接你帶你進去,請跟我來吧。」
藍婉玉點點頭,後怕地瞟了一眼被圍的水泄不通的餐廳大門,緊忙跟在艾米身後從餐廳員工通道走了進去。
蔣雨茜在公眾面前的樣子她還是第一次見,化好妝,選好衫,以最佳姿態偶爾出現在公眾場合給廣大影迷發福利,尤其那些宅男們,見著她能不跟打了雞血一樣嗎?
但也不可否認,她的確很漂亮,修身的衣裙襯托著她的高挑和豐盈,卷發落在肩頭更顯出她的高貴,雖然戴著一副黑色的大框墨鏡,掩去了她迷人的美眸,但那張細致凝白的瓜子臉,帶著性,感弧度的翹唇就已經夠讓那些把她當成女神的影迷們拿來肖想好一段時間了。
蔣雨茜看到了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過來啊,站在那里做什麼?」
藍婉玉不想成為別人手中的影像,站在一處轉角對著她說道,「要麼你就過來,我不想被人當笑……我不習慣面對鏡頭。」
「你就這點出息?」蔣雨茜嘲笑一聲,側目看著餐廳門口的影迷,朝他們嬌俏地擺了擺手,起身朝藍婉玉的方向走了過來。
大門口,立馬就听到有宅男大聲高喊,「我愛你,蔣雨茜!」
「別走,別走!」
倆人進了一間包廂,將餐廳外所有的嘈雜都遮擋了去。
蔣雨茜走向了一張紅色的軟椅沙發,流動的眸光里有著不易察覺的嫉妒。
一段時間不見,藍婉玉的肚子是遮不住了,但也沒見有人懷孕可以像她那樣,除了肚子大些,整個人還是勻稱苗條的,尤其是那張小臉,或許是有愛情滋潤又或許是懷孕的緣故,更加的水靈粉女敕,素顏都可以這麼美,讓她們這些需要用厚厚的粉底來遮瑕的女人情何以堪?
蔣雨茜承認,如果沒有藍婉玉的存在,她會是顧慕寒眼中最美的女人,也會是最幸福的女人,可是,偏偏自己的一切都被她佔去了。
「難得更我同框,你就不想去享受一下成為別人關注和焦點的感覺嗎?」。蔣雨茜冷嘲熱諷道。
藍婉玉自個倒了杯桌上的水喝下,才回答道,「沒興趣!你不是說要趕時間嗎,有什麼話就盡管說吧。」
不是為了大姐她是不會來的,所以即便蔣雨茜現在跟她站在一個陣線上,她也還得防著點,畢竟倆人曾經撕破臉過。
「說當然是要說的,不然你以為我請你來真的是喝茶嗎?」。蔣雨茜回身好笑地看著她,坐在沙發里,嘲諷道,「看來你這段時間活得挺滋潤,為了讓寒哥避開我都把他帶到法國去了,你就這點出息,可你有沒有想過,我跟念姐還有顧家的關系,要是想找機會跟寒哥見面簡直輕而易舉,難道你還能把他藏起來不成?」
藍婉玉將水杯放下,半眯著眼看著那張高傲的臉孔,從進到這里開始,蔣雨茜就沒有停止過攻擊她,而所謂找她商量念姐的事是一個字都不提!
「如果這就是你今天叫我出來的目的,很抱歉,我沒空跟你聊這些!」
藍婉玉說罷轉身就要走,有些氣憤,當然更多的是氣自己輕易就上了當。
蔣雨茜不屑的聲音從她身後揚起,「沒空還是怕我把外面的人叫進來?」
說著,「啪」地一聲,把手里的報紙扔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藍小姐,你可真夠厚顏無恥的,名聲都臭成這樣了還想賴在寒哥身邊不走,你是不是生來就沒長臉啊?」
藍婉玉「騰」地一下轉回身,一雙瑩潤的眸子凌厲地迎上她美艷的眼楮,警告道,「你嘴巴放干淨點,我和慕寒怎麼過是我們自己的事,你少在旁邊煽風點火,外面不都是你的影迷嗎,你少做一點沒教養的事。」
「哈哈」蔣雨茜發出了一串嘲諷的笑聲,那張美麗的臉龐頓時變得更加冰冷。
她也站起身來,走到藍婉玉面前,鄙夷地看著她。
「藍婉玉,你有資格在我面前提教養兩個字?我倒是想問問,你的教養在哪里?走出這麼不要臉的事還敢會顧家,你就應該在法國的時候就跳了萊茵河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哦,我明白了,你到現在還活著,就是要證明你不清白了是吧!」
「你……」
藍婉玉被她的話搞得一頭霧水,什麼不要臉,她做過什麼不要臉的事情嗎?如果真的有,那就是從她手中搶走了顧慕寒吧,而這恰恰是她最不後悔的事情。
降雨量看著她緊蹙的黛眉,故作驚訝道,「還在裝不明白啊?演戲是不是,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在一個拿過影後的人面前演戲是不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這演技也太生硬了吧,東施效顰!」
藍婉玉的小手陡然收緊成粉拳,剛剛還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要著了蔣雨茜的道,可現在她的話,無疑極其了她心底就深處的怒火。
做戲,她根本就不屑!
隨後,兩瓣粉唇微微揚起,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度,反擊道,「蔣雨茜,慕寒現在死都不想和你在一起知道為什麼嗎?就是因為你是影後唄,你太做戲,真真假假把別人搞得都分不清楚哪個才是真的你,真要娶了你,慕寒不人格分,裂也會被你逼成神經病,你拿影後很了不起嗎,那你就抱著你影後的獎杯過一輩子唄!」
「你……」
蔣雨茜的臉色倏忽一變,剛剛的得意全然被憤怒取代,藍婉玉的話,無疑是戳到了她的痛處。
她要是追求名利和星光,會這般尋死覓活地想跟顧慕寒合好嗎?沒錯,一開始她是想走自己的路,可誰也不會知道她在這條路上曾經跌得多慘,而一切華麗卸掉之後,她才知道自己最渴望的,是一份真摯的感情。
她也懂得,所有說喜歡她的那些追求者,不是喜歡她的角色就是喜歡她的身體,因為所有人都會認為她一個戲子不會有真心,誰又會拿自己的真心來跟她朝夕相對?所以她想要的,還是顧慕寒……
「好,藍婉玉你嘴巴利索是吧,可那又怎麼樣,一個全世界都知道的顧家少女乃女乃被一群流氓染指了,你還在我面前端什麼冰清玉潔的架子,弄不好,你肚子里的是個野種也說不定呢!」
一句話,宛如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在包廂里炸開了,似乎要把藍婉玉的理智炸得粉碎,頃刻間,偌大的房間里,一點聲響都沒有。
藍婉玉這一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失去了跳動的能力。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她才緩緩地回過神來,一雙猶如被雨露沖刷過的翦水瞳眸夾著震怒直直地對上蔣雨茜那雙幸災樂禍的眼楮,一行貝齒咬上粉女敕的唇瓣,冷冷道,「蔣雨茜,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蔣雨茜冷笑,縴縴玉指抓過桌上的一疊報紙,狠狠地丟到了藍婉玉的臉上。
「我說什麼你不清楚嗎,要不你自己看啊可能,權當再重溫一遍。」
藍婉玉忽略掉了報紙甩在臉上的痛,一把抓住了落到胸口的報紙,用力打開。
白紙黑紙,清楚得很!
這就是昨天晚上顧家人看到的那份報紙吧,難怪公公看了會心髒病發作,難怪婆婆會立刻變了臉,也難怪慕寒氣成那樣,把報紙都撕了,原來是不想讓她看見這些污言穢語。
什麼叫做她被綁架的時候遭人侵犯?
這根本不是事實,可是這會,她腦子里出現的,就是那間熄了燈的屋子,那個整張臉都被銀環穿孔的猙獰的鬼佬臉,還有被他撕破的衣服,甚至濃重的煙草味道,陰冷暴虐的笑聲,輪番交織,如同黃昏後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涌向她,直至將她的思維理智全部淹沒!
雖然她知道,自己是清白的,關鍵時刻那個叫小建的人及時打電話讓惡劣的事態中止了,可是誰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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