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義妹啊」胡慶俊美絕倫的面龐閃過一絲疑惑,但他很快調整好了情緒,水光瀲灩的桃花眼望著周榮笑道︰「別的都還好說,我義妹最近還真不能過來。周老板您有所不知,我義妹最敬重的先生突然受了重傷,生死未卜。別說出門了,明個是我義妹的生辰她都沒心思過了。」
「噢?」周榮深不見底的眼眸微微一眯︰「多少歲生辰?」
「啊?」胡慶正將茶杯往高幾上放,听周榮這麼一問手一抖,茶水潑了滿手。這大周太子可真奇葩,好好的問我義妹年紀做什麼!他不會是看上我義妹了吧。胡慶如此想著,睜著一雙桃花眼,上上下下的打量起周榮來了。面前的周榮正襟危坐,英氣逼人,雙眸幽深澄明滿眼的赤誠和渴望!看的胡慶心里越發的不自在了,連忙收回了視線。真人的確是比畫像上的好看。不過你若是對我義妹有意,為何之前還讓她煞費苦心的尋找?欲擒故縱?著實可惡!胡慶如此想著不由氣憤的紅了臉。
百里衛站在一旁看見面前的兩人四目相對,而那胡二爺居然俏臉嬌羞的紅了起來。連忙輕咳了兩聲︰「咳咳,請問胡二爺,您義妹的先生可是即墨先生?」主上也真是的,見面就問人家義妹做什麼!不就是那個咬人的姑娘嗎!模樣是好看,但那性子可不是您的良人!
胡二爺甩了甩手上的茶水,做直了身子望著百里衛正色道︰「百里先生認得?」
「听說過,您可知他如何受的傷?」
「不知道!只知道是受了刀劍傷,縫了好多針,能不能醒來還不好說。」
周榮嘴唇微微一顫︰「什麼時候受的傷?」
胡二爺望著不遠處跳躍的燭火悠悠道︰「听說是昨夜。」
「噢!」周榮抿了抿唇。昨夜分頭而逃,他怎麼會受如此重的傷,以他的身手不應該的。
「周老板!」胡慶見周榮似乎陷入沉思的樣子,不由急道︰「胡某今晚來訪是有事找您商談的。您看我義妹不能來,咱們還能談嗎?」。
「說吧!」
「之前您送了我一些君山銀針,雖然我不舍得用,但還是很快喝完了。已經三天了,今晚實在是抗不住,所以尋過來了。」胡慶依照來之前和爹爹胡進思對好的言辭繼續道︰「若是周老板肯割愛,將君山銀針都送給我。我城里有處上好的別院,送給周老板暫住可好!奴僕護院,一應俱全。」想起方才那個嚇人的瘋子,胡慶又道︰「還有上好的大夫,方才您的那位兄弟說不定就有救了!」
周榮眉頭微挑道︰「都給你?」
胡慶苦口婆心道︰「您參加品茶大會無非是為了揚名盈利。您把君山銀針給了我,我可以給你們雙倍,十倍的價錢。若是您想在吳越大賣君山銀針,有我胡慶幫豈不可以省去您不少的時間精力?」
「這麼說,胡二爺是不希望周某去品茶大會了?」
「是啊!」胡慶接道︰「一來,品茶大會人多事雜,君山銀針屬于稀世珍寶,識貨的人不多,若是受到冷遇豈不令人惋惜。二來,是胡某和沈羨陵一同操辦的品茶大會,周老板想通過大會達成什麼樣的目標,我們都可以幫您實現。若是周老板想結識更多茶道能人,等品茶會選出賢才,在下定會為周老板引薦。」
「胡二爺是有備而來啊!」周榮微微一笑︰「只是周某素來行事自在慣了,您的好意只怕周某要辜負了。」
意料之中的拒絕,胡慶頓了頓道︰「若是如此,周老板出個價錢,多少賣給我一些君山銀針。您不知道,自從喝了君山銀針,其他的茶水便都索然無味了。」
「既然胡二爺要喝,就再送你一罐。價錢就不必了,日後還有很多事需要麻煩胡二爺。」
「哎呀!」胡慶連忙贊道︰「周老板真豪氣!怪不得那沈家二公子說到您都是贊口不絕的。」
「噢?」周榮難以置信的歪了歪嘴。
「可不!」胡慶一下子找到了正題,連忙道︰「您可知道沈家二公子最愛打抱不平,真真的俠骨柔腸啊。前天我義妹被人欺負了,他站出來狠狠的打了一頓那登徒小子。誰知道那小子居然還找了幫手,要和沈二公子一較高低。沈二公子一怒之下就闖進了大都督府。瞧這膽色,可不是一般人能及的。」胡進思讓胡慶過來,主要目的就是告訴他們沈芃潤和他的幫手都安全了。
百里衛一旁沒好氣道︰「可不就是有膽色,都進大獄了!」
「呀!」胡慶訕訕笑道︰「你們都知道了啊。可是您不知道的是。大都督府親自去衙門做了證,說是他們家大公子請沈二公子過去的。沈二公子可以隨時出來。只是沈二公子的幫手傷了他們的一個護院,要等著護院傷痊愈了,再放那幫手出來。沈二公子講義氣,非要等著那個幫手一同出來。你們說說這難道不是義氣豪情是什麼?」
「不是打死了人嗎?」。百里衛一撇嘴︰「你們大都督莫非有起死回生之術?」
「不是誤會了嘛!」胡慶一擺手︰「生死還不就是一口氣,當時是昏死過去了,後來又醒了!」胡慶雖這麼說著,心底也沒底,至于那個護院是生是死還不是大都督一句話的事。想到這,胡慶心里不免有些唏噓。
百里衛轉過去頭不再言語。
胡慶一時覺得冷場,連忙望著周榮道︰「既然周老板已經豪氣割愛,夜深了胡某也就不多叨擾了。」
「好!」周榮坐著未動只看著胡慶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胡慶已經站起身來,正要拱手行禮,听周榮這麼說一時愣住了。
「你義妹多大了?」周榮字正腔圓一字一頓的問道。
胡慶拱在一起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極不情願說道︰「十三了!」
「好!」周榮笑容一展起身相送︰「胡二爺請!」
周榮一直將胡慶送到門前望著他上了馬車才止了步。
夜色沉沉,青布小車徐徐而行。
車上胡慶狠狠的拍了拍墨玉精雕的茶罐子。
這個對手太強大!回去要好好琢磨琢磨對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