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慶下了車就見王睿滿臉笑意的迎了上來︰「慶叔叔您有事差個人吩咐下佷子就好了,還值得您親自跑一趟的。」
胡慶亦笑道︰「自然是他們辦不了的,而且這次只有大都督能幫上我了!」
「真的?」王睿掩飾不住的激動︰「若是慶叔叔不著急回去,咱們去那邊的荷花廳聊可好?佷子才得了幾株金色睡蓮此刻正是觀賞的假期。」
「好!」胡慶抬眼望見王睿的書房已經熄滅了燈火,想必他也是剛忙完公事。
王睿在前引路邊走邊笑道︰「慶叔叔您的城北別院可是開建了?佷子倒是認識個建造的奇才,他設計的庭院樓閣處處透著精巧。」
「還沒呢,若是大都督有此能人就最好不過了!只是不知道此人開價」
「能給慶叔叔建院子哪里還有什麼開價,慶叔叔滿意了,他還愁沒別家搶他去不成!」
「這」胡慶和王睿肩並肩走著︰「不瞞大都督,院子不是我自己建的,是為一個朋友求的。具體的事我還要和她商量下,看看她的意思。」
「好好好!」王睿應聲不跌。
荷花廳,三里面臨水,荷香宜人。
早有丫鬟擺上了茶水果品。
胡慶無心賞景,坐下後便問道︰「大都督,我想習武,您能否給我推薦個武師!」
王睿听了微微一愣︰「師爺爺他老人家」
「我還沒和爹爹說。」胡慶雙眸含笑的望著王睿︰「不過他應給不會反對的,就算他反對,我習武的心意已決!」
「好!佷子明白了!」王睿心中一動道︰「習武強身健體,師爺爺自然不會反對的。只是不知道慶叔叔是學一般的武術呢,還是上乘的武學。」
「這個」胡慶頓了頓︰「自然是學好的,辛苦我是不怕的!」
「說來真巧!」王睿笑道︰「你佷媳婦的遠房內弟正巧過來求我給他尋個差事,慶叔叔是知道的咱們吳越軍紀嚴明,他雖是佷子的內親,佷子也不好徇私。若是慶叔叔信得過佷子,就讓他陪慶叔叔練武可好!您放心他的功夫絕對是上乘的!」
「那太好了!」胡慶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連忙笑道︰「那他此刻可在,若是在了,我此刻就拜師!」
王睿一擺手︰「哪里就需要要拜師了,論輩分他可是您的佷子輩了,能陪慶叔叔練武可是他的造化!」
「好!那我可否去見見他!」
「他也是剛到,此刻正在你佷媳婦的靈前上香呢。不如明日一早,慶叔叔就過來,你們再相見如何?」
「好!」胡慶滿臉含笑的點了點頭。
望著胡慶興奮的樣子,王睿心里的擔憂也煙消雲散了。
胡慶跟著唐壁習武,胡尚父或許還有爭取過來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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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耀耀。
秦清玉緩緩拉開了黑綢袋。
隨著綢袋的打開秦清玉秋水美瞳猛地緊縮了起來,素手一抖,沉甸甸的盤龍匕首丟到了鋪著厚厚紅綢的桌子上。
「夫人,老爺來啦!」莫離進屋低聲道︰「他先去看望即墨先生了,等會就過來了。」
秦清玉似乎沒听到莫離的稟告,只呆呆盯著面前的匕首。在看清楚那盤龍頭上秦字一樣的龍角之後,秦清玉淚如斷線的珠子般大顆大顆的落在青色的長裙上。
「夫人這是怎麼了?」莫離上前細聲問著,余光一掃也看到了桌子上的黑綢袋子和古銅色的匕首︰「哎呀,這位周公子怎麼如此不懂禮數!三姑娘生辰他怎可送此物!就算嵌著寶石它還是刀啊!夫人莫氣,奴婢這就丟了去!」
秦清玉听到莫離說要丟了,一把抓住了匕首,顫聲道︰「不必了!你去把我櫃中的玉如意拿來放進袋子里。」
「是!」
秦清玉握著匕首沉聲道︰「此事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三姑娘。」
「奴婢明白!」莫離從櫃子中拿出一枚小巧的白玉如意裝進了黑綢袋。
莫離見秦清玉握著匕首臉色蒼白又悉心勸慰道︰「周公子不是吳越人不懂咱們這的禮數,自然不知道刀屬凶器。夫人您看胡二爺送的禮多用心,光是這裝裱的盒子可都是珍貴的很。」
「莫姐姐忙去吧,我沒事!」
秦清玉只握著匕首,酸甜苦辣澀各種滋味一齊涌上了心頭
直到沈羨陵坐到了秦清玉面前喚了幾聲阿玉。
秦清玉才回過神來︰「老爺來了。」
「莫離已經給我說了,阿玉你就別難過了,那周公子定是無心的。再說了,他可是我和嫀兒的恩人」沈羨陵望著秦清玉手中的匕首溫聲道。
「妾身自然明白!」秦清玉說著將匕首緩緩的放入了衣袖中︰「老爺您可知道那位周公子的來歷?」
「我只知道他是個很神秘的茶商。」沈羨陵望著秦清玉柔聲道︰「真沒想到他和即墨先生竟是舊識。若是阿玉擔心的話,等即墨先生傷好了就讓他走吧。」
「我也想啊!」秦清玉悠悠吐了口氣︰「我沒想到那即墨先生居然是會功夫的,我也覺得嫀兒不宜和他走的過近。只是嫀兒想習武,怕是不會願意即墨先生走的!老爺可有辦法?」
「我來想辦法吧,阿玉放心!」沈羨陵伸手拍了拍秦清玉的肩膀。
「端午過後,我想帶著嫀兒出去散散心。」
「好啊!想去哪兒?」
「我還沒想好!可能會去的久些。」
沈羨陵一時皺起了眉頭︰「阿玉你們是要離開嘛?這麼多年了,我的心你還不明白嘛,若是有哪里你不滿意的」
「老爺您想哪里去了!」秦清玉連忙笑道︰「我和嫀兒都不會離開的,還有哪里比西都更好嗎。我只是帶著嫀兒出去走走,不會離開吳越的。」
「那你是在擔心什麼呢?」沈羨陵一把握住了秦清玉的手︰「告訴我實情,我來想辦法。」
「沒有!」秦清玉微微一笑︰「夜深了,您是住隔間還是回家?」
望著秦清玉眼中的晦澀,沈羨陵緩緩松開了手︰「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