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易恆狐疑地看了李雲山一眼,然後又瞧了瞧李雲毅,心中思量兩人是否又在玩什麼花樣。
「林爍,李家還有位老祖,這件事情你可知道?」
林爍蹙眉想了半晌,搖頭道︰「少爺,這倒沒听過,許是他們在戲弄我們,根本就沒什麼老祖,只想拖延時間罷了。」
「嗯?他所言可對,你們真是想拖延時間?」易恆森冷著語氣問道。
心思被猜得八•九不離十,李雲山暗道自己真小看了易恆,思忖一息,連忙哭喪著臉哀聲道︰「易少,我們哪敢啊,家族中的確有一位老祖,只是前些日子偶有所得,他出去尋求突破了。我說得句句屬實啊。」
群生此時也在一旁說道︰「少爺,李家的確有一位老祖,名叫李峰,此前的修為在真氣九重巔峰,不過受了一些傷害,又跌落到了真氣八重。但經過這數十年的蘊養,既然沒死,那便完全恢復了,很有可能他的修為又進一步,達到了更高境界!」
群生將自己所知一一道來,李雲山兩人皆是面色驚詫,暗道這人到底是誰,為何會對他們李家的老祖了解得如此透徹,莫不是什麼仇人吧?
想到此處,兩人心里有些涼颼颼的,不敢看向群生。
易恆對群生的話,若有所思。照群生和李雲山兩人的話推測看來,估計此時那所謂的李家老祖,很有可能將要突破到化元境。
但就不知李雲山所言是否屬實。倘若《魂記》的剩下部分真的在那李峰的手上,就算他突破到了化元境哪又如何?
易恆此時正想尋找更加強大的對手一戰,將自身的修為更加夯實一番,然後再做突破。
若李峰不識趣,要與自己大戰斗訣,那正是易恆所情願看見的。
有著竹葉空間的存在,只要李峰不能秒殺易恆,那麼最終勝出的便一定是後者。
「李家主,那依你所言,我該如何辦呢?是在這里等你家老祖,還是和你一同前去找他?」易恆心中對李雲山的話有著幾分猜疑,畢竟沒親眼所見,自然不知曉李峰到底是外出了,還是就藏著李家。
而李雲山心里有鬼,努力讓自己不露出馬腳,他苦澀道︰「易少,如今我也不知道老祖他身在何處,這樣您給我一些時間,我譴人將他速速找回,到時候您所要的東西,我一定如數給你奉上,絕對不會有所差池。」
現如今,李雲山必須得與易恆虛與委蛇,不得再行開罪,否則易恆一怒,浮尸百具,那時就算老祖突破了也挽回不了滅族的悲痛,這點李雲山不會不知道。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穩住易恆。
易恆這邊卻心如明鏡,對于李雲山的想法雖然他不甚知曉,但自然明白他的心里有鬼,從之前他眼中的一系列不和諧的神色便可見一斑。
這廝不是善茬,既然能夠坐到家主之位,忍辱負重他必定懂得,現在如此低聲下氣的與自己講話,易恆不相信他心中不憎恨,不想將自己置于死地。
易恆道︰「這樣吧李家主,你的話我也不能全信,若要我不動你們李家的族人,那也成,你和你的這位兄弟就與我走一趟,等到你們李家的老祖回來之後,讓他親自來見我,如何?」
「什麼?不行!」李雲山面露驚恐,連忙否決︰「不行,易少,李家不能沒有我這個家主啊,家族中一切的事務都有我在打理,我要是離去了,家族會混亂不堪的,而且尋找老祖的事情,必須得由我完成,若是我離開了,老祖也不知道何時才會回來。」
「呵呵。」易恆戲謔一笑︰「那這樣。就讓你這位兄弟,和你底下的子女和我走一趟如何?」
李雲山面色為難,神思許久之後,才嘆氣回道︰「若是易少能夠保證不傷害他們,我,答應你便是!」
「大哥,你……」李雲毅原本想著大哥是萬萬不會答應易恆的提議的,但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他竟然將自己給賣了?
「該死,李雲山,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老子看錯你了。」雖然心中憤怒,想要嗜血殺人,但李雲毅也明白輕重,不敢在此時發作。一旦他露出異樣,那糟糕的就不僅是他和李雲山的子女,而是李家人全部都得遭殃了。
「哦?」易恆有些詫異李雲山的決定,他這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但沒想到這廝還真的同意了,好一個大義滅親,這種性格易恆搖頭恥笑。
「既然如此,那李家主你就把你的膝下的子女統統叫來吧,我挑選幾個天賦不錯的,回去幫你教教。」
李雲山知道老祖現在沒出關,這份恥辱是受定了,他也無法。
緩慢從地上站立起來,李雲山對著門外吆喝一聲,便吩咐下去將他這一脈的人員全部召來。
李家府邸,左側的一處廂房之中,一個女子對著佣人喝道︰「讓開,既然祖爺爺召我們前去,自然有著要事告知,你給讓開,耽誤了時間,我非打死你不可。」
說話的女子名叫李雲璐,是李雲山這脈的新生血液,今年芳齡二十三歲,與周媚,孔婕,甄晴並稱為京城四大美人。
她們幾人都是天賦異稟,長得國色天香,世界上少有女子能夠有她們如此娟秀。
李雲璐雖然今年年歲不大,但她此時也有著真氣三重的修為,在李家,修為完全能夠媲美他的爺爺倍的人了,如今只有祖爺爺輩和一些天賦極好的人,才能壓她一籌。
此時,李雲璐听聞祖爺爺李雲山召集她們這一脈的人前去會客廳有事相商,所以她便不敢怠慢,特意在房中梳洗一番,略施粉黛,穿上一件鵝黃色的上衣,套著一條純黑色的精致打底•褲,將手中的包包一拿,便準備去往祖爺爺召喚的地方。
不過,這前來通報的佣人卻說,祖爺爺所在的地方像是發生過打斗,所以還是勸她不要貿然前去,反正李雲璐是家族中天之驕女,遲些,待到探明情況再去也無妨。
但李雲璐卻對于佣人的話不以為意,作為京城的頂級家族,有誰敢在李家搗亂?難道活膩了?
她長這麼大,還從未听說過有人敢在李家放肆,甚至還敢打斗,對于這點,她是萬萬不信。
「滾開!我倒要看看是否真的有人敢在家族放肆,若真有的話,本小姐必定將其收拾得服服帖帖。」一把蕩開佣人,李雲璐冷笑一聲,便邁步往著會客廳趕去。
此時的大廳中,易恆正坐在首位悠閑地品著茶水。此地原本生死不知的六個侍衛也被李雲山譴人抬出,免得在這里壞了心情。不過,雖然人不見了,但地上的血跡卻還仍舊未除去,依舊是血淋淋的一片。
自李雲山發出吩咐不久之後,便有不少他這一脈的人到來。
不過來的都是一些上了歲數的人,修為不顯大多還未進入真氣境,就算有慶幸進入真氣境的,那也入不得易恆道的法眼,真氣一二重的修為?實在是太低,就算要挾去了也沒什麼用。
因為,就連自己的親兄弟都敢作為棋子隨意拋棄的人,易恆覺得李雲山不是一般人,很有可能以後將一些不重要的人也一並擯棄,不會管他們的死活。
這些李家人,進來見到地上未干的血跡,和剛才在外面看見的六個死活不知的侍衛軀體,頓時皆是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而見到一個年輕人正坐在正首,自家家主正在一旁恭敬低首,他們哪里還不知道,這次家族恐怕有難了。
「李家主,這就是你李家的後代?」掃視李家二十多個族人,易恆發現最高的修為還不過真氣四重,而且那人已是七老八十了,根本沒什麼潛質。
李雲山瞧了瞧人群中,發現家族中最有天賦的李雲璐沒有前來,頓時舒了一口氣,訕笑著︰「易少,我們李家雖然人丁旺盛,但大多都是未開化的愚民,修煉天賦不高,萬萬是不能和您比較的。」
「現在人已經到齊了?」
「沒錯,就這些了。您從里面挑選幾位吧。」李雲山道。
「哼。」冷哼一聲,易恆不屑道︰「讓他們滾吧,就這種貨色,送我當奴隸,我都還嫌浪費我糧食了。」
底下有人聞言,登時心生不滿,怒道︰「小子,你是何人,竟敢……」
但這人話還未說完,便被李雲山喝道︰「孽障,住嘴,易少是我們李家的貴客,你馬上給老子滾出去,從此以後,你不再是李家人了。」
那人還想說些什麼,但在李雲山的瞪目之下只得悻悻地閉嘴,怨恨地看了易恆一眼,便不甘心地退出了廳堂。
但在這時,易恆卻對著林爍使了個眼色,讓他自己看著辦。
微風一蕩,廳堂中眾人只覺得一道黑影掠過,緊接著剛剛踏出門外的那人便被林爍直接廢掉了丹田和雙手,癱在地上哀嚎不斷。
「啊……」
一道淒厲的慘叫傳遍了整個李家府邸,不少在場的人都心驚膽戰,不敢言語。
而李雲璐此刻正從別處趕來,恰巧看見一位家人被廢的場景,被廢之人正是她的父親。
「父親!」李雲璐見到眼前的一幕,神色大驚,眼眶泛紅,立即一個踏步便躍到那人的身旁,蹲子將其扶在懷中焦急問道︰「父親,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雲璐,替我報仇,替我報仇,我修為被廢,雙手殘廢,這一世已是無望修煉,替我殺了里面那小子,他是害我的罪魁禍首。」
話音剛落,他便暈死了過去。
「父親,父親!」探了探自家父親的鼻息,李雲璐發現還未斷氣,這才放下心來。
轉而將其放在一旁,站起身子,怒目對著林爍喝道︰「大膽,你竟敢傷我父親,我要殺了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