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倉道︰「易兄弟,你說你能夠煉制三品丹藥,我就有點不信,而你現在卻道一株白磷花可以煉制出十粒聚元丹,你覺得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易恆沒有說話,鋒利著眼神看了洪倉一眼,然後冷冷一笑。
一手一揮,一尊玄級下品的黃鈺爐出現在大堂之內,接著三枚靈石出現,上火點燃,置于爐底。
從竹葉空間中取出煉制培元丹的藥材,待到丹爐溫度適合,易恆便揭開爐蓋,將藥材井井有序地緩慢丟入丹爐中,然後,凝聚心神,開始煉丹。
培元丹易恆是第一次煉制,但以他現在的煉丹手法,他相信自己能夠一舉將其練成。
洪倉在一旁看著易恆一氣呵成煉制丹藥,瞬間臉色陰晴不定。
先才他還在懷疑易恆是否真的會煉丹,但後者就直接拿出真本事,干了起來。
∼一刻鐘之後,煉丹進行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取出軟清花丟入其中,易恆雙手不斷掐捏著丹訣,化作殘影迅速拍在丹爐外壁。
而正在這時,世界之樹的意念卻從腦海傳來︰「錯了,主人,你這爐丹藥快失敗了,不是你這樣煉制的,你……」
「閉嘴!」易恆聞言,心中火氣大冒,怒喝一聲,便沒有理會世界之樹,轉而繼續煉制著丹藥。
不過,愈到最後,易恆卻發現丹藥的煉制在逐漸超出自己的控制,原本藥性溫和的丹藥,忽然化作了奮起反抗的猛虎,根本壓制不住。
十數息之後。
「砰!」
一道清脆的炸爐聲響起,易恆臉色不好看,知道這次煉丹失敗了。
腦中怒吼︰「混蛋,你給老子滾過來,你個烏鴉嘴。」
世界之樹冤屈道︰「主人,我怎麼也是好心提醒你啊,你卻……唉,失敗了再來一次不就得了,這次我幫你看著,絕對不會出錯。」
「哼,不需要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易恆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就是由于你這丹爐品級太低,煉制培元丹的時候,培元草的分量需要多出三分之一,那樣才可以壓制其余藥力的抗性,主人你的煉制手法也有些不對,丹訣不需要後面的匯丹式,因為培元丹會自己融合,這是培元草的獨有效果,要是多了這步驟,自然就會炸爐。」世界之樹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腦中有著定魂石,在世界之樹講解之時,易恆便在不斷撥開迷霧,到現在,他已經完全茅塞頓開,在沒一絲不明白的地方。
淡淡地瞧了一眼略帶玩味目光的洪倉,易恆冷笑一聲便又沉下心神,完全進入了煉丹之中。
投藥,煉化!
又是一刻鐘之後,易恆雙手不斷打出丹訣,不過由于世界之樹的警告,此時少了最後一步揉煉成丹的步驟。
數十息之後。
「咚!」
一道沉悶的響聲自丹爐傳出,易恆面色一喜,明白培元丹成了。
打開丹爐,一股濃郁的藥香自其中傳出,洪倉聞了,瞬間心曠神怡,全身毛孔都舒展開來,十分舒暢。
取出四粒熱氣騰騰的暗紅色丹藥,其中一粒是三品上等,其余的全部是三品中等。
目光轉向洪倉,易恆傲然道︰「怎麼樣,洪組長,你說我現在有沒有本事煉制那四品的聚元丹?」
洪倉一臉歉意地看著易恆,隨後他雙眼冒著精光,感嘆道︰「我洪倉真的是有眼無珠,想不到易兄弟你真的有著如此的手段,實在是,實在是太令人震撼了。」
易恆當場煉制丹藥,已經是給了他很大的沖擊。而當場將丹藥練成,卻又讓他心中更加震撼。
二十歲的年級,不僅實力達到化元境,而且就連煉丹之術也是首屈一指,在這世俗界幾乎無人可以與其相提並論,這要是他沒有天大的機緣傍身,洪倉打死不信。
不過縱然知曉易恆必定身懷機緣,但洪倉卻一點也不敢生出算計的心思。
李家和秦家就是前車之鑒,易恆性格瑕疵必報,洪倉不會不清楚。
不能算計,則不能為敵,所以只能夠成為隊友。
「易兄弟,以你的天資和實力,你說能在半年以後煉制出聚元丹,現在我一點也不會懷疑。」洪倉道。
易恆聞言,笑著說︰「這麼說來,洪組長是同意給我白磷花了?」
洪倉搖頭道︰「我雖然同意給你,但我卻做不了主。」說著,洪倉見到易恆臉色變得陰沉起來,馬上改口道︰「這樣,我先回去請示一下老祖,如何?」
易恆想了想道︰「也好!」
洪倉道︰「多謝易兄弟你的體諒。對了還有件事情,我要和你商量。」
「什麼事情?」
「關于此次遺跡的事情。」
「遺跡?是你之前所說的密地?」
洪倉點頭說︰「沒錯,正是此事。」此次探尋遺跡一事,事關重大,洪倉也不敢大意。
「哦?怎麼回事,你說說?」
洪倉蹙眉道︰「易兄弟你應該知道此次遺跡是我們特元組率先發現的。原本遺跡的事情完全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不過隨著我們特元組邀請各大勢力的武者一起前往的事情泄露,西方的教廷也知道了此處遺跡,他們以將此遺跡的消息傳播要挾,欲想加入我們,一起探尋遺跡。」
易恆不解道︰「嗯?他們不知道遺跡的具體位置嗎,為何還有要挾你們?」
洪倉道︰「具體位置在北極,此次全球氣候的變化,正是和遺跡的出世有關。而教廷那方自然知曉遺跡的存在,不過由于我們特元組事先找到遺跡的入口,從其中得到了一塊黑精,只有憑借著黑精才能進入遺跡,否則就算是凝神境的武者,也不能進入其中。」
「黑精?」易恆疑惑不已。
「之前我給你的令牌,其中便是融入了一絲黑精。」洪倉道︰「不過黑精的數量極少,所以煉制出的令牌也不過三百塊,除了分發到華夏的各大勢力,已是沒有剩余。」
「所以,教廷那方以為你們在找借口,所以便借遺跡的事情給你們壓力?」易恆補充說道。
洪倉道︰「沒錯,正是如此,我現在都還在愁著這事呢。」
易恆對此嗤之以鼻,不屑道︰「你們特元組好生怯懦,主動權是掌握在他們手上?就算他們通告了全世界那又如何?難不成如此便能聚合全世界的勢力對我華夏施壓?我倒要看看有誰敢來撒野,出道以來還未有殺過外國鬼子,他們敢放肆,我便敢斬殺,你們特元組不要怕,若是真的出了那檔子事,我會幫助你們撐腰,誰敢犯我華夏,便直接滅掉,我不認為外國鬼子有著實力反抗。」
易恆這人嫉惡如仇,同樣也是錚錚鐵骨,他這人雖然有些自私,但在國家危難之時,他會毫不猶豫挺身而出。沒有國便沒有家,他不可能任由別人欺辱自己的國家,一切不臣悖亂之人都該死。
他現在不是孑然一身,有著女人和朋友,所以,保護國家便是在保護他自己的家人和朋友。
听聞易恆的狂悖之言,洪倉沒有覺得他有一絲做作,反而對其刮目相看。原本他還以為易恆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但現在,似乎介于小人與君子之間,能夠正確衡量國家興亡的人,都值得另眼相看。
「其實也用不著你殺人,眼下就有著一個機會,可以鏟除異己,不知道易兄弟有沒有興趣?」洪倉道。
「你這人老奸巨猾,是想要我做什麼?」
「嘿嘿。」洪倉奸笑道︰「其實我們和教廷之間雖然已經到達了劍拔弩張的地步,不過經過兩方強者的調和之下,準備進行一個會武論道。」
「會武論道,什麼意思?」
「簡而言之就是武力較量,我們勝出便能拒絕給教廷令牌,而教廷勝出,他們則會付出一定的代價得到一些令牌。」
「怎麼個較量法?莫非要比較高端武器?」
「自然是單體武者較量,雙方各自派出十名當代年輕最強者,戰到最後的便是勝利者。」
易恆聞言,輕輕點頭。感情洪倉饒了這麼大一個彎子,就是想要自己出戰對抗教廷。不過易恆可不是隨便的人,沒有足夠的利益,他不會去做。
這與方才的家國大義不同,要是有人入侵華夏,易恆會毫不猶豫,上陣殺敵。但這比武只是教廷與特元組的單個較量,他暫時不想插手。
若是特元組能夠將白磷花和一些對他有用的藥材送來,他還會考慮考慮。否則,那便免談吧。
畢竟這個世界,能夠使兩方交往站住腳的,大多還是利益,其余的一些情義,則在最親近的人之間才適用。而特元組與易恆之間基本沒有過好的交往,所以雙方之間情義道德是不存立的。
要想請動易恆,兩方之間建立了交易關系,通過付出代價,那才有可能。
「易兄弟,你覺得這件事情怎樣?」洪倉覺得倘若易恆加盟教廷與特元組之間的會武,這件事絕對十拿九穩,畢竟有著化元境戰力,收拾一些小輩還不手到擒來?
易恆似笑非笑︰「不怎麼樣,我對你們兩方的爭斗不感興趣,你別打我主意。」
洪倉勸說道︰「別啊,這件事情對你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普天之下,除了你之外,有誰能夠在這個年齡擁有堪比化元境的戰力?況且你想想,參加會武,贏得了這次比試,不僅是我們國家的榮譽,對于你來說,更是可以名垂千古,名揚整個世界。」
易恆搖頭諷刺道︰「你們特元組如意算盤打得好,要我去出風頭?呵呵,那恐怕不是簡單的出名吧?我要是取得了會武的最終勝利,破壞了教廷的計劃,必定會引來他們的怨恨,如此一來,整天都要活在他們的算計之中,提心吊膽,而你們卻坐收漁翁之利,這未免想得太好了吧。」
洪倉面色尷尬,默然不語。思忖好半晌才道︰「易兄弟我們沒有那種意思,你也放心,好處不會少你的。」
「什麼好處?」易恆饒有興致看著他問道。
「這……」洪倉有些語塞,說實話,好處他還真沒想好,若是易恆不太強勢,稍微許點報酬就成,但現在明顯不行,他的意思擺明就是想要特元組的那株白磷花。
「怎麼,說不出來麼?」易恆戲謔道。
洪倉哭喪著臉說︰「易兄弟,你知道有些東西不是我一個人就能夠左右的,這樣,我回到特元組詢問老祖和其他元老的意思,有結果了我再給你答復。」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