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雪瑩被肖妮一頓搶白,臉上的顏色可好看了,一陣紅一陣紫的,肖妮又道︰「車子馬上就要來了,黃嫂子有空在這里閑聊,不如抓緊時間給菲菲收拾點換洗衣物,傷得這麼重,手術完得住好些天。」
「閑聊?我關心自己的女兒也叫閑聊?」
黃雪瑩快氣死了,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肖妮掃了一眼她的雙手,眉頭皺了皺,「黃嫂子這個樣子出去真的好嗎?快去收拾,別車子來了還要等你。」
說到這里,肖妮也邁腿往自己家走,她得回去穿上軍裝外套,房門也得鎖好。
「你去哪里!你不管我女兒死活了嗎?」。
黃雪瑩追出來喝問,肖妮實在是煩了,回頭冷冷的瞪著她,「黃嫂子請注意你的措辭,什麼叫我不管你女兒的死活,沒有我的止血手法,她早就已經流盡鮮血而死了!我敢離開,肯定有*我的把握,你再攔著我做事,一切後果你自己負責!」
武國強一把將黃雪瑩拖進屋去,大吼道︰「你能不能不再胡攪蠻纏!肖醫生做事自有分寸,叫你做什麼就去做什麼,不要給她添麻煩行不行!」
肖妮拉開紗門進屋,神識看到門診的車子已經進了家屬區,她趕緊洗了手穿好軍裝,換了皮鞋鎖好門。
再進武家一看,樓下的住戶上來一些人,但大家都不敢亂動,武國強坐在那里望著女兒發呆,黃雪瑩一邊哭一邊收拾著武菲菲的衣物。肖妮喊一聲車來了,就上前平托起武菲菲,快步往樓下走。
「肖醫生力氣好大,跑得真快。」
「你看她的手才穩,托著武菲菲一點都不帶晃動的。」
「哎喲,菲菲這孩子可遭老罪了,你看看這血流的。」
「怎麼就砸到茶幾上了呢?不是說那是鋼化玻璃嗎?哪能那麼容易就碎了呢?」
「嫂子你剛才沒看見嗎?那地上有啞鈴,使勁砸還有不碎的?」
「哼,黃雪瑩上周才買的那茶幾,到處吹噓多好看多貴。這下可好。錢沒了,女兒的小命也危險。」
這樓里都是師職干部的家屬,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一點面子都不給武國強和黃雪瑩。兩人一路低著頭跟在肖妮後面跑。真是沒臉見人了。
侯主任剛鑽出救護車。就見肖妮托著武菲菲出現,他驚訝于她時間把握得準,又吃驚于武菲菲的慘狀。趕緊的拉開車門,車里的李國寧打開擔架迎接。
「糟糕,忘記鋪上一次性床單了,算了算了,讓她躺好,李國寧趕緊的建立靜脈通道。」
侯主任一邊吩咐李國寧進行搶救,一邊拿了听診器檢查武菲菲的心肺,肖妮和武國強夫婦上車後,他又叫司機快點啟動前往總醫院急診科。
這輛救護車是最近配給學院門診的,肖妮還是頭一回坐,好奇的打量一下,發現和特種大隊衛生隊那輛是一樣的型號,她用酒精擦了手,取了手套戴上,又繼續給武菲菲清理身上的玻璃渣子,想著早一點清理干淨,小女孩也能少一點痛苦。
孩子送到急診科,自有急診醫生接診處理,肖妮已經暗中做了手腳,沒跟去湊熱鬧,洗了手就坐在急救室外面耐心等候,侯主任倒是擔心孩子熬不過去,不斷的來回踱步。
值班的醫生久聞肖妮的大名,月兌了孩子的衣服檢查,發現創口雖然又多又大,也有很多血管受損,但並沒有繼續出血的癥狀,他連呼奇跡,做完手術後跑來向肖妮請教,得知是中醫的點穴止血手法所致,不禁感嘆不已。
縫合了創面,輸了血,孩子的情況穩定下來後轉到外科病房,張主任也趕來了,把武國強和黃雪瑩叫到外面狠狠批評一通。
這兩人才和好兩天,都向組織保證不再爭吵了,結果轉眼又犯,還連累了孩子受重傷,真是要被他們氣死。
還有更糟心的,武菲菲的戶口落在京城姥姥家,當年並沒有辦理隨軍去東北,現在拿不出部隊家屬的醫療卡,醫院讓交住院費,而黃雪瑩說沒錢交,你說這事整的。
外科的值班醫生也見多了這種情況,語氣冷淡的說拖幾天可以,孩子的治療也不會停,但住院費用是一定要交的,不然醫院會通過後勤部門直接扣武國強的津貼。
敢說扣軍人津貼的,也就這里的醫生了,甭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反正武國強怕了,當即表示會盡快湊錢來交。
黃雪瑩還想說點什麼,武國強惡狠狠的瞪她一眼,殺氣騰騰的,她心里一驚,縮著脖子不吭聲了。
一直等到孩子蘇醒,確認暫時沒有什麼並發癥,肖妮才和兩個主任離開醫院,作為學院門診醫生,她已經很盡職盡責了。
回去的路上,張主任向肖妮了解當時的情況,她就把自己所看到的听到的說一遍,一字不漏,也沒添油加醋,該是什麼就是什麼,一切自有領導們去判斷。
「老張你是不知道,武菲菲當時的情況有多危險,幸好肖妮會點穴止血,否則……」
侯主任沒有說完,張主任也明白了其中意思,三人都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侯主任說︰「那個可憐的孩子命是撿回來了,但下半輩子該怎麼辦,下巴和右臉頰傷得那麼嚴重,估計是要破相了。」
「市面上的嬌顏疤痕膏是用了我的方子,菲菲還小,傷好以後連續用上半年就會沒事的,主任不用擔心。」
「原來是小肖的方子啊,難怪听說效果很好啊,不過恐怕那兩口子舍不得給孩子出這個錢,唉,剛剛住院費都說出不起了。」
三人繼續沉默,又過了一會,張主任說系里可以拿點錢幫補一下,但也不會超過一千塊,多余的就要武國強自己想辦法了。
這麼點錢,這麼點藥,肖妮完全可以幫得上,可她決定先看看再說。
如果武國強還有一點良知,能改變對女兒的態度,她願意出手相幫,但是如果他們還是死性不改,那她要教訓他們一番,然後再暗中幫助武菲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