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七現在的狀況很淒慘,是的,簡直是慘不忍睹。
她不過是路上遇見了楚沐潯和楚穆寒,忍不住調戲了下楚穆寒,結果,美色果然是阻止人類進步的一大障礙。
成功調戲了小帥哥,付出的慘重代價就是——被人五花大綁的綁在凳子上。
沒錯,你沒有看錯,是凳子上!這施虐者實在是變態的很,你說綁就綁吧,捆手捆腳沒什麼,累了還可以躺地上睡會兒,可是你幫凳子上!這一舉一動都得跟凳子兄同甘共苦榮辱與共,簡直是從頭到腳都不痛快。
聶七很郁悶,被綁著倒不是導致她郁悶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那個綁架她的變態,還就在她跟前。
一身軍裝已經換成了高檔休閑服,修長的身影讓人移不開目光,別看他看上去蠻瘦的,但是他可是從腳趾頭到頭發絲兒,都是嚴格訓練控制的,傷力無法估量。
饒她聶七在最年輕,體力最旺盛的時候,論力量,都不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對手,更不要說如今這個男人正值壯年,她卻因為提早透支,垂垂幕已。
既然打不過,那就得漲點兒眼,听古話︰「好漢不吃眼前虧,敵強我弱要認慫。」
這個慫,今兒個看來是必然得認了。
「那個……那個林少啊……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哈!」聶七笑的嘴角抽搐,「您真是越來越帥,越來越有範兒了啊!」
聶七一向認為自己巧舌如簧,能把活人說死死人說活,可明顯今日這奉承完全沒有丁點兒作用。
面前站在窗前端著紅酒,一下一下搖著杯子,背對著自己目光幽幽的看著窗外的那個美男子顯然沒有理會她的意思。
「我說,你看咱們也是舊相識了,你這綁著我,有違你們柏家的待客之道,對吧?」若是換作以前,聶七肯定也不帶理這個龜孫子的,但是最近年紀大了,不愛說的廢話也說的多起來了,能認個慫解決的問題,聶七現在是絕對不會舍不得這個面子的。
對面的美男子依舊不打算理她,就跟她其實是個透明人一樣,連看都懶的看她一眼。
「林少,你這耳朵是不是不太好使了?我怎麼覺得你听不見我說的話呢?你真听不見是吧?」聶七是誰?是那種你說不理,你想不理就能不理的人嗎?無論什麼人,到她聶七手里,都能給你惹毛了。
柏亞林定力夠強,說不理,就不理,即使聶七暗諷他聾,他依舊背對著聶七,一句話都不說。
「真听不見啊?那我可罵你了?」聶七裝模作樣的問著,看對面那位大爺還是不搭理自己,于是便真的試探性的罵了一句︰「柏亞林是個大聾子……」
第一句膽子還沒那麼肥,罵的聲音小,但是看那個背對著自己的俊朗的身影還是沒什麼反應,聶七膽兒肥了,開始滔滔不絕的罵起來了︰「我說林聾子,你也太變態了吧,隨隨便便把人綁來,我懷疑你有暴力傾向,我告訴你暴力傾向的人一般都有心理變態的趨勢,當然你已經很變態了,但是早點治療還是有治的!來來來松開姐姐姐姐給你打兩針包好!」
話還沒說完,對面的男人轉過身來了,聶七嚇的立刻閉嘴了扭動著想要把椅子轉過去,好能背對著這個死變態,但是無奈那個椅子太重了,她一時沒控制好直接一頭栽地上了。
童話里在自己栽地上之前扶住自己或者抱起自己的美男子沒有出現,聶七著一頭栽的夠狠,險些把腦袋磕破。
正疼的齜牙咧嘴,頭發忽然被人掂起來,整個人連著椅子,被人揪著頭發揪起來了。
「柏亞林,操,松手,我特麼知道你嫉妒我這一頭美麗的秀發,但是老子身下還綁著椅子……嗚……」一句話沒有說完,一計鐵拳就正中擊在自己的月復部,打的聶七胃里一陣絞痛,隨之吐了口酸水。
這一拳可真是一點兒情面都沒留,想必這男人是把她當沙包打了,若是換成以前,聶七準得火了,不打回來是絕對不行的。
只可惜,如今別說打回來了,怕是能不再挨幾拳已經是極大的幸運了。
「規矩我要跟你講明白。」男人微微後退,聶七便隨著凳子一起倒在地上,月復部傳來的疼痛是那麼的明顯,但是被綁著的她連捂上一下都做不到。
暴力狂……聶七在心里暗罵道。
「你老實點,也能少吃一點苦。」男人冰冷的聲音繼續傳來,但是他此刻已經不再看向倒在地上,狼狽不堪的聶七了,而是早就轉過身去,繼續回到窗前,也不曉得窗外究竟有什麼好看的值得他這般眷戀。
我若是不老實,你還能打死我不成?聶七很想這麼問一句,但是想來此話一出,肯定又得挨上一記鐵拳,思來想去,還是活活的把話咽了下去。
地板很冰冷,自己被綁著倒在地上的姿勢也實在是難受的厲害,不過再難受的事兒她都經歷過,此刻全是小巫見大巫了。
大概過了二十來分鐘,聶七跟只死狗一樣躺在地上,柏亞林跟個雕像一樣站在窗前,彼此誰也不再搭理誰,直到柏亞川把柏亞林房間的門打開。
「哥,你回來的倒是……七七?」柏亞川本來還面帶笑意的想跟自己哥哥敘敘舊,結果一眼掃進來就看見地上挺著一具被綁著的尸體,再定楮一看,那尸體居然是聶七?
柏亞川有點兒不理解現在的狀況了,但是好在他一向知道自家大哥和聶七不和,不過再不和也不至于成這樣吧?
柏亞川在心里暗自嘆了口氣,連忙過去給聶七松綁。
聶七眨巴著大眼,可憐兮兮的看著柏亞川,哀怨道︰「你們柏家人,怎麼都這麼不講理啊……」
柏亞川也覺得這次柏亞林做的有些過分了,微微有些不悅道︰「哥,你綁著她做什麼?」
「綁著就完了?他還打我了好不好?這一拳差點兒把我打成胃出血!」被松綁了的聶七立刻捂著肚子控訴著柏亞林的惡行。
這本是一件糾結的事情,但是不知為何柏亞川有些想要笑場的感覺,實在是這聶七演的太過了,好好的告狀,非讓她演出了喜劇風。
「好了好了,我先叫醫生給你看看。」柏亞川連忙給聶七順毛道,「別在地上蹲著了,快起來。」
「不,你不讓你大哥跟我道歉,我就不起來。」聶七小嘴一撇,坐地上耍起了賴。
這下,柏亞川是真的哭笑不得了,抬頭看看自家高冷的哥哥,在低頭看看耍賴的聶七,扶額道︰「大哥,無論如何,你打人總是不對的。」
言下之意,還是想要柏亞林先示個軟。
誰料,柏亞林只是冷冷的瞥了眼聶七,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她活該。」
坐在地上的聶七,身形一僵。
柏亞川不曉得兩人之間究竟有何淵源,只知道很久以前自己兄長似乎追殺過聶七,但是被聶七個逃了,為此很是不爽,但是若是這點小事,應該不至于會鬧成這樣。
柏亞林也不是什麼小心眼兒的人,雖然做事公私分明,但是絕非小肚雞腸,這次這般對待一個女子,實在是讓柏亞川費解。
「哥……」柏亞川微微皺眉,想說些什麼。
聶七卻老老實實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吸吸鼻子,揉揉眼楮,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你們聊。」
說著,吊兒郎當的開始往外走。
「你去哪兒?」柏亞川下意識的問道。
聶七聳聳肩膀︰「惹不起我還躲不起了?當然是找個林大少看不見我的地兒呆著去。」
言罷,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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