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鞭子狠狠的落到倒在地上的聶七身上,是那樣的用力,似乎隔著空氣,都能感受到那凌厲的鞭風。
聶六向來是不擅長使用鞭子的,但是想來鞭子才是歷來懲戒的打頭炮,自然要好生利用。
聶六看著倒在地上的聶七,聶七身下一片血漬,甚至染濕了她的衣服,她今日若是穿成白色的衣服,估計會被染成全紅。
沒想到柏藝真的為了新歡變得這般絕情……想到這里聶六心中又是一陣的愉悅,忍不住諷刺聶七道︰「哎呀,我不過是要柏大少輕輕的給妹妹一刀罷了,你說這柏大少怎麼這麼的心狠呀,竟將妹妹傷成這樣……唉,妹妹當年對他那般痴情,他竟也下得了手。」
也不曉得聶七是因為受傷受的太重,還是因為不願搭理她,一向強勢的聶七今日,竟一直挺尸一般的躺在地上,聶六那一鞭子上來,她也不動不多,聶六諷刺她,她也不還嘴,不抬頭。
好似,真的死在那里了一樣。
見聶七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聶六心中有些怒火︰自己不過是要柏亞川傷她一兩分好看笑話,可沒想著要柏亞川要了她的命啊!
要是聶七這麼被柏亞川干掉了,那她聶六還玩兒什麼?
想著,聶六從懷里拿出幾個紅色的小藥丸,嘴角掛著幾絲冷笑,便朝著聶七走過去了︰「我的好妹妹,可別說六姐不疼你,失了這麼多血,夠疼了吧?」
她臉上的笑容陰冷的恐怖︰「本來打算再給妹妹幾鞭子,好讓妹妹放放血,咱們再進入這藥物環節……不過,既然柏大少心狠,放妹妹的血放多了,那姐姐也就不為難妹妹了,咱們直接進入藥物環節吧!」
說著,走到了聶七的跟前,伸手抓起聶七的長發,就要將這紅色的藥丸塞進聶七的嘴巴里。
這紅色的藥丸聶七是認得的,本來是一種補血的大補藥,但是後來被聶六煉制成一種毒藥,本身還是帶著補血的功效,但是補進去的,都是毒血,毒血流進心髒,那真是真的痛不欲生,服下此藥足足會被折磨五六個小時,直到最後七竅流血而死。
這是聶六最為得意的一味毒藥,今兒個,倒是先拿聶七來試藥了。
眼看,那紅色的小藥丸就要進嘴了,聶七再也裝不下去了,一個龍爪,抓住聶六正扯著自己頭發的手,聶六毫無防範被這麼一攻擊,自然是大吃一驚,情急之下下意識的松開了手。
頭發自由後的聶七又是一個翻腳踢,一腳踹到了聶六的下巴上,將聶六踹飛了。
怎麼可能?她流了那麼多的血,不死也該重傷,怎麼可能還有這種力氣?被打倒在地的聶六不可置信的盯著聶七。
聶七這時候已經像沒事兒人兒一樣的站起來了,一點兒也沒了剛剛拿弱不禁風,滿臉虛弱的可憐模樣了,只見她利利索索的站起,單手叉著腰,另一只手指著樓上一個空隙的陰影罵道︰「臥槽你個死啞巴,我都被人甩兩鞭子了你還不來救我!說好的保護我呢?說好的做彼此的天使呢?這丫都要喂我吃毒藥了你還在一邊兒看著!」
這聲音罵的,底氣十足,尤其是這底氣十足的聲音的主人還是滿身是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詐尸了呢!
這時,出乎聶六意料的,二樓竟憑空出現一個少年,一身黑衣,穿著連衣帽,帽子戴在頭上,遮住了大半張臉,因此也看不清他的五官,但是莫名的覺得有些眼熟。
「你還在這兒看笑話!我都被打的渾身是血了,你瞅瞅你瞅瞅!」聶七還在破口大罵,扯著自己的衣服,給上面的男子展示︰「這一擰,都能擠出血水來!」
而後她真的作勢一擰,還真的擰出血水來了。
只可惜,樓上的那位根本不買賬,只見他依舊冷冰著一張臉,用他那不含任何感情的聲音道︰「不是你的血。」
聶七大吃一驚︰「你咋知道?」
好像她完全忽視了自己現在這麼生龍活虎,一點兒也不像失血過多之人這件事兒。
「味道。」樓上的男子依舊冷冰冰的道。
「你特麼這是狗鼻子吧?」聶七罵罵咧咧的來了一句,從自己的衣服里把血袋取出來了……
沒錯,這血的確不是她的,實際上,事實正如柏亞川所分析的︰聶七雖然把那刀撞歪了,然後自己再撞上去,但是這力度都是很輕的,畢竟柏亞川雙手根本沒使任何力氣,所以根本沒扎到聶七——扎聶七早就準備好的血包上了。
「我早就料到,你這惡毒狠心的女人,是不會僅僅綁住我就作罷的!哼哼,還好我準備的充分!」聶七指著聶六抖著肩膀陰笑道。
聶六被氣得渾身發抖——自己居然被這麼劣質的騙計給騙過去了!
血包?這種小兒科的東西!
正所謂對付敵人就要出其不意,正是因為沒人會想到對方會提前在腰間別個血包,這最簡單的辦法反倒成了最有用的。
在柏亞川失神的片刻,在找好位置撞上去,匕首剛好刺中血包,鮮血冉冉而下,再配上聶七卓越的演技——想不上當,都難!
聶七自己得意洋洋了一會兒,就蹦著跑去找樓上的廖雲寂,纏著廖雲寂的胳膊,撅著小嘴兒撒嬌道︰「啞巴啞巴,你怎麼知道人家的血是什麼味道的呀?」
廖雲軒別過臉去,不搭理她。
哈,還害羞了!聶七心中大喜,剛想繼續調戲下廖雲寂呢,忽然橫空飛來一鞭子。
鞭子還未落到聶七身上,啞巴英雄終于發揮了今日他的主要作用——救美。
只見廖雲寂接過鞭子,冷目一瞥,看向聶六。
聶六卻沒有看向廖雲寂,而是惡狠狠的盯著聶七︰「聶七!你少嘲笑我了!今日,就在這里,我們決一勝負!你敢不敢?」
她像是徹底瘋了一般,頭發凌亂,臉上還有聶七一腳踹過去的紅印,衣服也顯得有些皺巴巴的,但是,一向注重儀容的聶六,此刻卻再也無心顧及這些,只是近似癲狂的盯著聶七,不停的挑釁。
這麼多年了,聶七,你事事打壓我,若是今日我在不殺你,以後,怕是也沒機會了吧。
今日,你我,只能有一個活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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