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屑和塵土飛揚,人們下意識的揮臂躲閃飛來的木屑和塵土,也就在那一刻,聶七幾個翻身來到了柏亞川的跟前。
手起刀落,與那Vin十字的人過了兩招,眼看另一個被甩下的Vin十字的人就要跟過來了,聶七知道現在萬萬不可戀戰,只得一邊推著柏亞川往後退,一邊想辦法與Vin十字的人拉開距離。
對方雖然佔著人數多的優勢,但是好在她這邊兒佔著地勢——這地下室別看看起來是混雜不堪,漆黑無比,但是其中是別有門路的。
那個通道通到哪里去,那塊兒地下道可以掀開,那里人多能阻擋後面的大隊人馬……這些,沒人比聶七更了解了。
憑著地理優勢,以及天黑不好開槍,聶七成功的帶著柏亞川與後面追殺的人拉開了距離。
此刻正是午夜,街上沒有什麼人,若是徑直去跑,目標顯然是很大的,因此聶七七拐八拐,怪到一個小巷子里,打開下水道井蓋,和柏亞川躲了進去。
兩人秉著呼吸听著外面的動靜,剛開始一片的嘈雜,各種奔跑聲吵鬧聲在四周響起,大午夜的,這群家伙倒也不嫌擾民。
聶七豎著耳朵,靜靜的听著,柏亞川站在一邊,見聶七一臉凝重的樣子,也不好去打擾她,便站在一邊一動不動的盯著。
過了一會兒,腳步聲和吵鬧聲都變小了,估計是人群走遠了,柏亞川這才終于舒了一口氣,上前去扶住聶七的肩,擔憂的小聲問道︰「七七,你沒……」
話還沒說完,就听見聶七忽然將食指放到嘴邊,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此刻,忽然又有腳步聲傳來,隨著腳步聲的,還有一個熟悉的中年男子的聲音︰「聶七,我知道你就在這附近躲著……只要你肯釋放我的兒子,無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你逃不掉的,今日若是我見不到我兒子安全回來,就是掘地三尺,我也定是要把你挖出來!」
這,是柏正其的聲音。
聶七沒有想到,柏亞川也沒有想到︰柏正其竟親自出面了這次的圍剿活動。
本來離家出走大部分是因為柏正其的絕情,他竟不念及父子之情,夫妻之情要殺死自己的母親。
可是,就在柏亞川對他父親完全失望的時候,柏正其竟然冒著生命危險來找自己——只是誤以為自己被聶七挾持了嗎?
柏亞川心里忽然有種復雜的心情升起,心中萬分不是滋味。
就在這個時候,柏正其又開口了︰「聶七,聶正源不就是想要那片地產嗎?我分毫不差,一分不收的全送于聶家了!請你釋放我的兒子!」
聞言,柏亞川心中的驚訝顯而易見。
父親竟為他要放棄好不容易跟聶正源爭來的地產!
說不動搖那是不可能的,年少的柏亞川開始反思︰那日也許是因為二人都太過沖動了,畢竟妻子出軌還在外養了兩個私生子一養就是這麼多年這種事,父親那種脾氣一時很難接受也情有可原。
如今他竟費這般大的力氣來尋自己……也許,他不該再跟父親置氣了。
「七七。」柏亞川小聲叫聶七道,聲音剛落,聶七一個凌厲的刀眼便射過來,似乎在責怪他的發聲。
柏亞川心下一陣狐疑,心想那腳步聲離的挺遠的,自己聲音又壓得很低,應該不會被听到吧?
但是還是被聶七那一眼給看的有些後怕,便躡手躡腳的湊近聶七,俯身到聶七耳邊輕聲道︰「那是我父親,應該不會有事。」
他之前並不知道這群人到底是何來歷,最初見到易佐,听到易佐那惡心吧唧的聲音,他還以為是柏正其看自己在面外活得好好的心理不痛快,故意找人來找事兒呢。
但是如今听柏正其的意思,是他誤以為自己被聶七綁架了,這才這般興師動眾。
柏亞川的想法很簡單︰既然一切都是一場誤會,那麼說清楚不就好了,告訴父親自己沒事,要他把人馬撤退了就是。
可惜他還未來得及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聶七,只听見上面突然傳來一個冷漠又沙啞的男聲︰「在哪里!」
來襲擊的三十余人中,有兩個是Vin十字的人。
他們的耳力,怕是不能和尋常人相論。
聶七抓著柏亞川的手便往里面逃去,想在下一個拐口從下水道上到地面上去。
可是此刻的柏亞川已經沒有了再淘寶的想法,一邊被聶七拉著往前跑,一邊喊道︰「七七,讓我去跟父親說一下,讓他把人退了便是,不要再逃了。」
不要再逃了,而實際上,似乎也無路可逃了。
身後追兵即將到來,大街上也已埋伏了人山人海。
看來,到地下室來逼他們出來的不過是其中與部分人,地下室外柏正其還布滿了天羅地網。
只要釋放柏亞川什麼條件都答應自己……呵,怕是真的釋放了柏亞川,自己早就被打成篩子了吧?
聶七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拿刀抵住了柏亞川的脖子。
「七七……你作什麼?」面多如此驚變,饒是柏亞川也有些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了。
「你在柏家不安全,回去後一定要在15日之前到清河湖畔找我。」聶七並沒有回答柏亞川的問題,而是壓低聲音在柏亞川耳邊耳語道。
這耳語,想必Vin十字的人也能听到,但是說與不說就不一定了,畢竟收錢辦事兒,完成「把柏亞川帶回去」便是,何必費工夫再去管其他的糾紛?
Vin十字的規矩,聶七也是清楚的很的。
再加上「清河湖畔」這四個字並不是一個地名,而是聶七和柏亞川自己起的一個名字,外人也是听不懂到底是哪里的。
「把你們家主叫過來,否則,我挑了你家少爺的筋脈。」聶七冷著臉,妖異的狐狸眼散發著一股冷艷的氣息,聲音冷冷清清,不待任何感情,只見她手指中夾著一把小巧但是有極其鋒利的細刀,直直的抵著柏亞川的脖子,另一只手握著柏亞川的手腕,手上一支鐵鉤,對著柏亞川的脈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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