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惦記著月餅這件事,第二日一大早,她就沖進了廚房,掀開鍋拿了一塊月餅,放進嘴里嘗了一口
好吃是好吃,只是,因為不是烤的,沒有那種酥酥的感覺。不過,比起余婆子昨天送來那些,要好吃許多。
「媳婦,今天怎麼起這麼早?」蕭大郎從外面轉了一圈回到家,听到廚房里有動靜,走進來一瞧,居然是自家媳婦。
見她手里拿著一塊月餅在吃,走上前從上面也掰了快放進嘴里嘗了下
「怎麼樣?」夏蟬扭頭問道
「恩,好吃。比我之前吃過的任何一家店賣的都要好吃」蕭大郎點點頭附和
夏蟬看了眼手里的月餅,撇撇嘴「有那麼好吃?」
夏長生也在這時進了廚房,蕭大郎見狀,從她手里將余下的月餅塞進夏長生嘴里
「長生,給你姐說<說,你姐做的月餅味道怎麼樣」
夏長生顯然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有些愣住,嘴里突然塞進東西,本能的用手拿出來。听到二姐夫的話,又塞了回去。嘗了之後,連連點頭。
在夏蟬眼里夏長生性子憨厚,說的話應該比較靠譜。在得到他的肯定之後,原本有些失望的神色瞬間散去。拿過一旁早就放好的籃子,一個個的將鍋里的月餅放進去。
「媳婦,我跟長生先去鎮上送貨了,你在家里休息下,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弄」
送走蕭大郎。夏蟬又回到廚房,數了下月餅的數量。又在心里默算了下都要送那幾家,每家要送多少。又回屋拿了閑置的籃子,一個個放好。等將這些事情做好,時間也不早了。
抬頭看了眼天色,想著他們應該沒這麼早回來,就想著自己先送幾家,老宅那邊還是等蕭大郎回來讓他去送好了。
鎖了門,先去了余婆子家,來到余婆子家的時候。余婆子已經在院子里收拾豬下水了。大兒子蕭柱子蹲在一旁給她打下手。夏蟬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幅安靜,溫馨的場景。
心底也止不住的嘆息,幸福仿佛從來和金錢無關,有的也只不過是人心底的貪欲罷了。余婆子雖然一個婆子拉扯著兩個兒子。日子過的辛苦。但他們內心卻是幸福的,看著這樣一家,在想想老宅。怕是劉氏會覺得她夏蟬腦子有問題,這樣也會覺得幸福吧。
「嫂子」蕭柱子起身時恰好看到夏蟬站在門口
余婆子聞言,抬頭看向門口,在見到是夏蟬後,趕緊起身就要往門口走去,夏蟬見狀,快走兩步,走到他們跟前
「大娘,昨日見你送了月餅過去,就想著自己也做幾個來嘗嘗,這不,昨個跟大郎他們一起做了些,今個就想著拿幾個過來也讓您嘗嘗我的手藝。」
夏蟬將籃子遞過去,余婆子一邊接過籃子,一邊高興的說道
「大郎媳婦做的東西,保準好吃。來,柱子,將籃子給你嫂子騰下。」中秋節親戚鄰居互送節禮,是一種風俗。所以,在得知夏蟬是來送月餅的,她自然不會拒絕。
「大娘,木頭呢?」在院子里看了一圈也沒看到蕭木頭,不禁問道
「去田里了。對了,大郎媳婦,你們家是不是在玉米收了之後又種了一茬進去啊。」
「對啊」這件事情蕭家村的人幾乎都知道,夏蟬也覺得沒什麼可隱瞞的。
余婆子將手里的剪刀放下,抬頭看了眼夏蟬「我們家木頭啊,最近一直在我耳根子旁說,你們家種的第二茬玉米長得有多好多好,而且,他只要一沒事就會去你們家田里轉轉,還老嚷著明年也要跟你們學習呢」
余婆子說起自家兒子時,眼底滿是笑意。夏蟬坐在一旁,拿起一個豬蹄幫著拔上面的毛
「大娘,您真是好福氣,兩個兒子都這麼勤快孝順。如果您信得過我的話,等過段時間我們家種冬小麥的時候,讓木頭到我家來跟著大郎學習學習,當然,你們自己家想跟著種也是可以的」
「冬小麥」余婆子一臉疑惑「小麥不都是春天播種嗎?你們怎麼會想到冬天就種下去,不怕凍死小麥苗嗎?」。
「放心吧大娘,既然我敢這麼做,就一定有防止凍死麥苗的方法。行了大娘,你忙吧,瞧這個時間,大郎他們也快回來了。我就不坐了。」
從余婆子家回去,又村長家送了一趟,等回到家時,蕭大郎他們還沒回來。夏蟬看了眼天色,都快午時了,心里疑惑,平時這個時候早就回來了啊。
不過,想起鎮上也沒認識什麼人,而且,他們也只是送貨,應該也不會踫到什麼麻煩吧。轉身去了廚房,想著今早他們都是就著月餅隨便對付的,今天中午她想做頓好的,過幾天就要造房子了,到時候他們肯定都會很忙,就趁著幾天,提早補一補。
「大妹子,不好了,出事了。大郎在鎮上跟人打起來了。」
王樹根的聲音,突兀的在院子里響起,夏蟬一愣,回頭見王樹根一臉擔憂的跑進廚房,聲音甚至發顫。心底頓時覺得不安。
「王大哥,大郎他們出什麼事了,好端端的怎麼會跟人打起來呢」
蕭大郎平時一副好說話的樣子,怎麼會好端端的跟人打起來呢,更何況他身邊還跟著夏長生,怎麼也不知道拉著點。
王樹根只顧著著急,也顧不得男女大防什麼的,拽著她的衣袖就往外走。最近因為酸豆角賺了錢,王家也添置了一輛牛車,此時,這輛牛車就停在她家門口,一出大門,王樹根就讓她坐在了牛車上,不等她細問,牛車已經大步跑了起來。
一路上,王樹根終于緩過神來,簡單的將今天上午的事情講了一邊,原來,今天早上蕭大郎按照往常一樣,去德軒酒樓送貨,可是,一進德軒酒樓馬掌櫃就憤怒的拉著蕭大郎劈頭蓋臉一頓罵,一頭霧水的蕭大郎听了許久才明白,原來是鎮上第二大酒樓綠苑酒樓在今天一大早也開始售賣鹵肉,而且價格比他們德軒酒樓要底十文錢。馬掌櫃當時一听到這個消息氣的跳腳,這會正找不到人發飆,正巧蕭大郎就來了。
蕭大郎听說又有酒樓售賣鹵肉了,心底一驚,仔細回想了許久,都毫無頭緒,又見馬掌櫃一副不相信他的樣子,心里更是著急。在他再三保證會將事情查清楚給馬掌櫃一個交代後,帶著夏長生離開了酒樓。
從酒樓出來,蕭大郎越想越不對勁,媳婦說過鹵肉的配方很是微妙,很難被人學了去,怎麼好端端的就有人會了呢。
「二姐夫,要不咱們先去問下綠苑酒樓的大東家是誰吧,說不定能查出什麼消息呢「
夏長生的一句話,讓原本毫無頭緒的蕭大郎頓時找到了一個方向,在鎮上一番打听之後,才知曉綠苑酒樓居然是葛家的產業,蕭大郎在听到這個消息的一瞬間,臉色鐵青,不等夏長生明白其中的因緣,他早已怒氣沖沖的走出去了一大段。
蕭大郎直接去了葛家,後來就跟葛家家僕打了起來。當時因為葛家的動靜比較大,王順根他們擺攤的位置又離葛家不遠,剛一開大,他們就趕到了現場。因為今日的事情比較大,鎮上基本上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不過,具體的事情他也是听夏長生說的。
原來如此!听完王樹根的話,夏蟬眼底浮現出一絲冷意。葛家,真是好本事。這麼算計她,好,真是很好。她一定會讓葛家嘗嘗爬的高摔的很的滋味。
王樹根回頭看了夏蟬眼,被她眼底的冷意嚇了一跳,識相的沒說話,只是趕車的速度快了許多。
牛車的速度不比馬車,等王樹根帶著夏蟬趕到葛家大門口時,大門口早已空無一人,街上也是安靜一片,夏蟬跳下馬車,看了一眼大門口的匾額,回頭讓王樹根先回去。
王樹根有些不放心夏蟬,但是見她一臉堅持,也知道即使他留下也幫不上什麼忙,便告訴夏蟬,他先去旁邊的茶樓坐著等她,有什麼事就找人去叫他,夏蟬听完,心里閃過一絲暖意,知道王樹根擔心他們。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我說話從不說第二遍,我相公蕭大郎呢」
等王樹根離開,夏蟬一臉冰冷的走到葛家大門前,對著門口的家丁說道
家丁不認識夏蟬,卻認識她嘴里提到的蕭大郎,兩人互看了一眼,剛想趕夏蟬離開,不料,夏蟬再次開口道
「別急著做決定,你們還是先回去問問你們家主子的好,哦,對了,告訴你們家主子一聲,別把別人當傻子,顯得你能有屁用」
「這……」一個家丁有些猶豫的看了夏蟬一眼,又扭頭看了眼身旁的同伴。
另一個家丁看上去比這個精明,低頭沉思片刻,便扭頭進去稟報了。夏蟬站在葛家大門口,冷冷的盯著這個肅穆的大門。
「葛玉兒,蕭四郎,你們最好別把我惹急了,不然,葛家這三代基業可就毀在你們兩人手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