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前一日還晴空萬里,今日便烏雲密布。田里的小麥在前幾日就已經開始發黃。如今,應該黃的差不多了。這會若是淋了雨。收成肯定會受到影響。天剛剛發亮,夏蟬也顧不得看時辰,叫上蓮香趕著牛車去了蕭家村。
之前長工的事情都是王樹根在管理。夏蟬便趕著牛車直奔王家。到王家時,王家已經吃過早飯了。大概也是瞧著天氣不好,在商量是否要收小麥的事情。見夏蟬進來,一家人連忙將夏蟬拉到床邊。
「大妹子,你看這天。好端端的怎麼就變天了。孩子他爹說,怕是雨勢還不小。這眼看著小麥就要成熟了,若這會糟了雨,收成肯定會受影響的。」王嫂子拉著夏蟬一臉擔憂。夏蟬見狀,輕輕拍了拍王嫂子,安撫了她幾句。扭頭看向王樹根
「王大哥,既然如此,咱們就趕緊與天搶時間吧。爭取在雨下下來之前將小麥收了。」
王樹根臉上一喜,隨即又擔憂的說道「這樣來的及嗎?」。
「來不及也要做,不然損失只會更大。」夏蟬說完扭頭了眼王嫂子「還有嫂子,你幫著我們去通知村子里種了冬小麥的人家。讓他們趕緊找上能找的人,去田里收小麥。另外,在村里也幫我找一些人,工錢開高一點也沒關系。人一定要多。爭取趕在下雨之前收完。」
王嫂子點點頭,快速起身下了床。抬步往外走時。見王樹根還站在原地發愣。走上前用力的敲了他一下
「還愣著做什麼呢。沒听到大妹子的話嗎?趕緊去通知鄉親們啊。」
等王大哥與王嫂子離開之後,王女乃女乃與王老爺子也紛紛起身去雜貨間收拾鐮刀去了。夏蟬見大家伙都忙著,便帶著蓮香離開了王家。
走出王家,夏蟬抬頭看了眼越來越黑的天色,眼里閃過一絲擔憂。蓮香順著夏蟬的視線看了眼天色。擔憂的看向夏蟬
「二丫,你有把握嗎?」。
夏蟬看著前方,搖搖頭「沒有,但現在也別無它法不是嗎?」。
今年蕭家村與下梁村差不多有一半的村民種了冬小麥。這會站在大路上朝田地里望去,密密麻麻的全是搶收的人。夏蟬與蓮香站在自家田里,一人拿著一把鐮刀手上快速的旋轉著。夏蟬與蓮香都是第一次干農活。動作笨拙緩慢。卻極其認真。蕭大郎帶著人趕過來時就看到自家媳婦一臉糾結的抓著手里的小麥幾次下刀也不見麥稈斷開。正懊惱的要發脾氣呢。
蕭大郎揚起唇瓣笑笑。快速走上前拿過夏蟬手里的鐮刀說道
「媳婦,還是我來吧。你去邊上坐會吧。」
夏蟬抬頭看了蕭大郎一眼,又看了眼天色,搖搖頭「不用了。你要是沒事的話也拿一把鐮刀收小麥吧。瞧這天色怕是等不了太久了。」還有一半的田沒有收割。多一個人多一份希望不是。
夏蟬說著抬手就要去拿蕭大郎手上的鐮刀。卻被蕭大郎瞧見了她手上的傷。臉色微暗,快速將鐮刀扔到了一旁,拉著夏蟬就往田埂邊走去
「蕭大郎你干什麼啊。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不要鬧了好不好。」她手上的傷她知道,就是剛剛收小麥時不小心割了一下。沒什麼大礙。眼下收小麥時大事。
夏蟬用力的想掙月兌蕭大郎的束縛,幾次掙扎也沒成功。有些不悅的站在原地任蕭大郎怎麼拉她都一動不動。蕭大郎見狀,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樣吧,你先坐在田埂上等我。等我將小麥收完了再回去上藥怎麼樣?」
夏蟬抬頭看了蕭大郎一眼,知道這會她要是不同意,他真敢直接拉著他回家。想到這,趕緊點點頭。蕭大郎見狀,臉色總算好了一些。拉著夏蟬走到一旁,扶著夏蟬坐下。等安頓好夏蟬,他才快步回了田里。
夏蟬望著蕭大郎離去的身影,心里閃過一絲掙扎。但很快消失不見。一百畝良田,二十名短工,四名長工。再加蕭大郎帶來的人。整整忙了兩個時辰才將一百畝良田全部收完。收完小麥剩下的就是將小麥運回家里了。蕭大郎來的時候找了幾輛牛車。這會幾輛牛車一起拉小麥,幾趟就能拉完。
田里的小麥收完了,夏蟬的心也落下了許多。當蕭大郎再次提出要帶她回家上藥時,她沒有拒絕。
再次回到他們曾經的家,夏蟬心里五味雜陳。曾經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再踏進來的地方,幾個月後再次進來,仿佛隔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遠。蕭大郎拉著夏蟬推門進屋。夏蟬原以為這麼久沒住人,家里肯定很髒,進屋後看到一室整潔,不解的回頭看向蕭大郎
「這里怎麼會這麼干淨?」難道是………夏蟬不敢置信的看著蕭大郎
蕭大郎拉著夏蟬走到床邊坐下,看著夏蟬笑道「跟你想的一樣。我從京城回來之後就一直住在這里。」這里是他與她的家,他回來不住這里又住哪里。
「可是…。」當初不是說這里是她的了嗎?他怎麼也不和她說一聲就瞧瞧的住進來了。夏蟬噘著嘴,扭頭看向別處。
蕭大郎不知道夏蟬此時心里在想什麼。不過就算是知道了,也會裝作不知道吧。蕭大郎起身走到櫃子旁,打開櫃子找了幾個瓶瓶罐罐,拿著走回床前
「把手伸出來。」蕭大郎將其中一個瓶子打開,見夏蟬伸出了手,抬手拉過夏蟬的手放到自己腿上。將瓶子中的藥粉輕輕的灑在了傷口上。
「呲…。」細微的疼痛讓夏蟬下意識的向後退,蕭大郎見狀,一個用力將人攬進了懷里,一臉嚴肅的說道「別動。馬上就好。」
「大郎哥,大郎哥你在家嗎?」。院子里傳來一個熟悉的女音,夏蟬快速的扭頭從窗子里看了眼來人,等看清來人是誰後,一臉不悅的瞪了蕭大郎一眼。掙扎就要從蕭大郎懷里起身。蕭大郎好不容易能抱會自家媳婦,又怎麼會輕易的讓她逃月兌呢。雙手緊握,用力的將夏蟬抱在懷里。兩人一個逃一個追。兩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看起來曖昧極了。蕭琴琴進門時就看到了這樣一幅曖昧的畫面。
蕭琴琴雖然喜歡蕭大郎,有時候膽子也比一般的姑娘家大一些。可到底是未出嫁的姑娘,看到這樣曖昧的畫面,不自覺的臉色通紅,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回來又不甘心。一雙嬌滴滴的大眼楮無辜的瞪著蕭大郎與夏蟬。那眼神,仿佛是回家的老婆抓著自家老公與別人出軌一般。
夏蟬抬頭時剛好看到蕭琴琴這個眼神,眼里閃過一絲鄙視。尼瑪的,人都還沒勾到手呢,露出那樣的眼神跟誰看呢。
想起幾個月之前蕭大郎與蕭琴琴在雜貨房那次曖昧,壓下的怒意再次涌上心頭。用力的掙扎了幾次也沒掙月兌開後,賭氣般附身對著蕭大郎的脖子咬了下去
「嘶………」蕭大郎倒抽一口氣,這女人跟他有仇還是怎麼?下手這麼重。
听到蕭大郎倒抽氣,夏蟬抬頭有些不忍的看向蕭大郎「你放開我,不然我還咬你。」
「那你咬吧。」蕭大郎說完還將脖子湊近夏蟬一些。一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我是不放手。氣的夏蟬很不得抬手抽他兩巴掌。別以為我不敢真咬。
夏蟬與蕭大郎你來我往的打情罵俏,完全忘記了一旁還有一個免費觀眾的存在。這時,陰沉了大半天的天空終于響起了今日以來的第一聲雷聲。轟隆轟隆,來勢洶洶。幾乎是雷聲一落,雨水緊接著就飄下來了。蕭琴琴站在門口,一時沒反應過來,身上的衣服就濕了一大半。
「啊…。大郎哥,我的衣服…我…。」蕭琴琴拽著半濕的衣衫可憐兮兮的望著蕭大郎,蕭大郎抬頭看了一眼,眉頭微皺,卻什麼都沒說,扭頭看向夏蟬
「媳婦,還是你厲害。咱們的小麥收完了,也下雨了。這會你在蕭家村與下梁村的聲望又高了不少。」
夏蟬听了蕭大郎的話撇撇嘴「我才不稀罕這些呢。我這麼做也只是不想大家有損失罷了。」夏蟬說完扭頭看了眼蕭琴琴,瞧見她一身衣衫幾乎濕了一半,不過幸運的時,濕的是後背,不然,這會蕭大郎是閉著眼楮都說不清楚了。
夏蟬一臉饒有興趣的從頭上下將蕭琴琴打量了一遍,最後對著蕭琴琴拋了個媚眼。一副小流氓模樣。蕭琴琴見狀,氣的恨不得和夏蟬打一架,抬頭看到蕭大郎,硬生生的將火氣又壓了下去。
「大郎,你瞧你的琴妹妹衣服都濕了,你怎麼也不說跟人家找身衣服換換。不然等下感冒了,要是賴上你怎麼辦。」
夏蟬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蕭大郎又怎麼會听不出來。低頭沖夏蟬笑著搖搖頭
「怎麼,你這是吃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