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滄海 18、路遇挑釁

作者 ︰ 孟小窗

事實證明,徐浩清真的知道靜姝。

一番認識後,顧蘭洲和徐夫人聚在一堆說話,徐浩清無聊之際硬要拉著靜姝到處溜溜,靜姝听她頭頭是道講她的種種,才知道這個姑娘並沒有說瞎話。

她的信息來源當然是她哥哥徐浩森。

不過靜姝旁觀著,徐浩森還是對這個妹妹有所保留。

比如浩清知道她從小生活在常州,也知道她曾經獨自去京求學的這些人生軌跡,卻並不知道常州李宅發生過的那些深院私密事。

可見徐浩森人前人後都是個極有分寸的人。

靜姝不由想,以後要好好對待徐浩森才是,這位在這個時代交得的第一個男性朋友簡直優品的沒話說。

長得好,人品又佳,最重要的是待人真誠,她李靜姝是何德何能呢。這樣想著,她又仔細向身側的女孩子看去。

徐浩清今日穿著件配著白色花邊立領和精致領結的橄欖綠碎花宮廷洋裝,蓬蓬的裙擺,古典的腰封,襯得這個明朗少女如芭比女圭女圭一般可愛動人。怪不得徐浩森每每說起妹妹,言談舉止都倍覺寵溺,讓她這個初次見面的人來說,徐浩清也真是招人喜歡。

瞧她那雙又大又圓的烏溜溜眼楮,那又長又卷的睫毛,那……靜姝緊盯著人家的臉頰看,終于被當事人發覺了。

徐浩清是個很容易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人,自從拉著靜姝月兌離了長輩,她就一直興高采烈地和人講她所知道的有關人家的點滴,根本沒注意她言語里的女主角一直在看她。

這會兒忽然發現,徐浩清不由站住了。

她模模臉,說︰「阿姝姐姐,我臉上有什麼嗎?」。

靜姝撲哧一笑,搖搖頭︰「當然沒有。」

徐浩清滿臉懵懂︰「那是怎麼了?」

靜姝止住腳步,望著她眨眨眼︰「因為看你長得太可愛。」

听的徐浩清臉色驀然一紅,難得害羞起來。她捧著臉頰,跺跺腳︰「哎呀,阿姝姐姐,你就不要取笑我了。」簡直可愛中又加三分嬌憨。

靜姝旁觀的賞心悅目。

她樂的不行,說︰「怎麼會是取笑呢?當然是真的。」

可徐浩清捂著圓圓的臉,卻嘟嘴道︰「可沒人夸過我呢,阿姝姐姐!你不知道,我父母,我哥哥,還有別的人,都只會說我頑皮沒有小姐樣!我真是第一次听別人夸我可愛。」

靜姝不禁笑了。別人不知道,但徐浩森可是在她面前沒少說徐浩清的好處。所以,搖搖頭,安慰她道︰「那因為你不知道,你哥哥總是和我說他妹妹如何如何可愛。難道說的不是你?」

「真的?」徐浩清高興的眼楮亮晶晶。

靜姝眼楮一彎,重重地點了點頭。徐浩清就將靜姝的手臂一把抱住了。

她興奮地說︰「阿姝姐姐,怪不得我哥哥說你是個很好相處的人,我真是太喜歡你了。」

靜姝一愣。她很好相處?徐浩森還真是抗壓能力強喲!剛才將將萌出的要對徐浩森好點的想法,瞬間被她拋到九霄雲外了。她突發奇想,以後一定要想到一種方法虐到徐浩森生氣,但低頭見到萌萌的徐浩清不覺又笑了。

算了,看在徐浩森妹子如此可人的份上,暫時放過他好了。

她也握住了徐浩清的手,說︰「我也喜歡你呀。」又和浩清說她的性格有點像北京的一個名叫杜小薇的女同學,惹得浩清吵著鬧著非讓她多說一些北京的事。

這之後,兩人話題就多了。不過多是徐浩清問,靜姝答。浩清年齡比靜姝小兩個月,生平沒有出過承京城,所以對外面的世界多有好奇。靜姝看她長槍短炮地問個不停,也挑揀了些在北京求學時期遇到的趣事講給她听,兩人一時間感情增進不少,彼此都覺得頗為投緣。

所以,當兩人邊聊邊向宴會廳僻靜處走,想著找個安穩的地界好好聊聊,卻豁然在路途中遇到意外挑釁的時候,都覺十分之煞風景。

「喲,這不是徐大小姐嗎?!」

斜刺里豁然插進來一尾音量挑高的聲音,接著就見一個穿著粉色緞面旗袍的女孩子直直擋住前行的路。

靜姝被這突發情況搞得一愣,雖然沒有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見隨著這女孩的到來,其後幾個或旗袍或洋裝的盛裝少女也向她們圍過來,知道是踫到了糟心事。

她挑挑眉止住腳步,心說這個宴會還真是多姿多彩。

身側的徐浩清剛剛還俏生生的小臉卻已經晴轉陰,依稀還有打雷的趨勢了。

她緊緊攥住靜姝的手臂,對靜姝說︰「阿姝姐姐,我們走。」竟是理也不理那粉裝少女。靜殊不及反應,就被她拽著忽然左轉向前。

並不知道這下反而更激怒人。

「徐浩清,你給我站住!」

粉裝少女見徐浩清居然對她視而不見,氣的噠噠噠高跟鞋踩得生響,緊跑幾步又一次將徐浩清攔了個正著。

「徐浩清,我讓你站住,你听不到嗎?」。她大喝。

語氣跋扈張狂,饒是靜姝秉著置身事外的宗旨,也被她吼得眼神一沉。

更別說當事人徐浩清了。

徐浩清可是個炮仗的脾氣。從小嬌生慣養長大,眼里容不了沙子。或許你會問,那剛才怎麼就忍讓了?

還不是因為有靜姝在旁。她和靜姝初初認識,是想給這位阿姝姐姐留個好印象的。哪知道有人偏要逼人太甚!

好呀,那就等著。徐浩清小臉氣的通紅,下巴繃得緊緊的,她冷冷一笑︰「林銘媛,你知點趣行不行?幾次三番來找不痛快,你以為我真怕你?」

原來,粉裝少女叫林銘媛。

靜姝旁觀著面前這位林姓少女青春逼人臉上不可一世的驕橫,心里猜測著她會與浩清有何矛盾。那廂當事人已經對喊起來。

林銘媛說︰「我剛才問你話呢,為什麼不答?」

徐浩清說︰「你以為你是誰,本小姐為什麼理!」

林銘媛說︰「你哪次理過我!」

徐浩清說︰「哪次都懶得理!」

直把周圍人听得簡直要翻白眼。這沒有一點技術含量的對話,兩人是怎麼進行下去的?

青春的女孩子啊!

靜姝這會兒算是明白了。她還當這倆女孩子有什麼矛盾呢,原來說來說去是在比心氣兒!

她沒意思地搖搖頭,想要拉徐浩清走,倒不是怕這位林姓少女,而是這種場合實在太幼稚。沒料到,還沒動,又有人說話了。

這回是站在林銘媛身後一個瓜子臉薄嘴唇面容頗為姣好的女孩子。只見她輕輕一笑,眼波流轉,委實美人一枚。只是,月兌口而出的話就沒那麼美了。

她說︰「銘媛,你是省長家的大小姐,跟她一個警衛之女叫什麼勁兒,沒的失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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