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峰沒有斥問栗笑天為何誣陷他,既然她這樣說,那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葉辰峰反駁也是徒勞而已。
王米兒卻深知男朋友的性格,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殺人,于是,她勃然大怒,像一個護崽的母獅子︰「栗笑天,你為什麼誣陷好人?」
栗笑天故作委屈地說︰「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跟我們走一趟。」乘警厲聲喝道,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葉辰峰神色冷峻,突然,閃電出手,右手搭在了簫曉冷的腰間,在簫曉冷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順勢一撥,一柄寒光閃閃的軟劍暴露出來。
簫曉冷反應極快,在軟劍只暴露出幾公分的時候,他的手就搭在了劍柄上,震退了葉辰峰的手。
可為時已晚,眾人已經看見他腰間的軟劍。
警察爆喝︰「不準動!」他們沒有料*到葉辰峰在槍口下還敢動,而且動作如此之快,令人應接不暇。
更關鍵的是簫曉冷腰間暴露的兵器令他們如臨大敵,只有凶惡之徒才會把劍藏的這麼隱秘,因此,剎那間,簫曉冷的嫌疑比葉辰峰更大了。
一支槍對準葉辰峰,另外一支對準了簫曉冷,劍拔弩張。
栗笑天詫異地看著這一切,她終于明白葉辰峰是一個深藏不漏的高手了,自己竟然看走眼,太可惡了。
不過,這下事情變得更有趣了,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故作驚訝地大叫道︰「哇,這里還有一柄劍呢,好害怕啊。」
說著就向警察的方向撲去,「警察同志,你可要保護我啊,我好害怕。」
或許她有了上次被葉辰峰吃豆腐的經驗,並沒有跳到警察的懷里,只是擋在了簫曉冷與槍口之間。
警察見狀,焦急地吼道︰「姑娘,讓開。」
可已經來不及了,簫曉冷作為一個殺手,對時機的把握妙到毫巔,在栗笑天撲過去的剎那,瞬間發動了攻擊。
唰!
軟劍完全被抽了出來,像一條毒蛇,攻向葉辰峰的咽喉。
葉辰峰見機不妙,根本顧不得警察的槍口,一把奪過了王米兒手中鐵盒,順勢一擋,火花四濺。
「不準動,否則我開槍了!」
警察駭然,萬萬沒想到在槍口之下,這二人還敢動手,看著那寒光閃閃的軟劍,似乎與死者的傷口更加吻合,登時,二人明白這人才是最大的嫌疑者,絕對不能讓他逃掉。
況且火車是個封閉的空間,人員眾多,這種武力出眾之人暴起傷人,後果不堪設想,必須把他們堵在這個狹窄的空間之內。
于是,兩個乘警略作猶豫,就扣動了扳機,砰砰,兩聲沉悶的槍響,子彈呼嘯而出,在如此狹窄的空間內,子彈的威脅性頗大。
葉辰峰把鐵盒在面前豎立起來,子彈穿透鐵盒,然後被戰魂劍擋住了,而另一枚子彈幾乎是擦著栗笑天的身體飛過——警察開槍的時候故意避開了她,不過這樣準頭就大打折扣。
簫曉冷根本沒有動,子彈就擦肩而過,擊穿了玻璃窗,飛了出去,一小股冷風從彈孔灌了進來。
「抱頭,蹲下!」
警察見子彈沒有傷到對方分毫,肯定會激起對方的激烈反抗,于是大吼一聲。
同時,向後退了兩步,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躲避對方有可能的攻擊,卻又足以把對方控制在自己火力射程範圍之內。
栗笑天嘴角勾起笑容,瞪著烏黑的眼珠,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在與葉辰峰的目光踫撞中,難掩挑釁的意味。
簫曉冷的臉越發冷峻,根本沒有理會警察的威脅,反手一掌拍在車窗上,嘩啦一聲,本就被子彈擊穿了一個小孔的車窗瞬間支離玻碎,巨大的冷風灌入車廂,令人下意識地閉上了眼楮。
簫曉冷閃電出手,一把抓住了葉辰峰王米兒,在她的驚呼聲中,二人從窗戶縱身跳下。
葉辰峰驚駭不已,根本沒有料到對方會突然對王米兒下手,連栗笑天眼中也難掩驚訝之色。
「不要跑!」葉辰峰怒吼一聲,抱著鐵盒也縱身跳下了火車,兩個警察瞠目結舌,從這麼高速的火車上跳下去,不是找死嗎?
真是一群亡命之徒。
二人連忙趴在窗戶上張望,卻沒有看到對方的人了。
「喂,兩位警察同志,讓一讓!」栗笑天拍拍兩人的肩膀,說道。
「姑娘,你要干什麼?」
「當然是追上去了,這樣的好戲不看豈不是浪費,二位,拜拜了,哦,對了,提醒你們一下,我剛才撒謊了,凶手是那個提軟劍的家伙。」栗笑天淡淡地說。
「你撒謊?」乘警駭然。
栗笑天聳聳肩道︰「是啊,女人的話是不能信的,尤其是我這麼漂亮的女人。」
話音方落,她腳尖一點,從兩人頭頂飛過,沖出了窗戶。
「啊!」
乘警下意識地大叫,急忙俯身望去,本以為她會被摔的粉身碎骨,卻不料她竟然輕巧地落地了,毫發無損,腳尖一點,向一個方向飛速跑去。
「站住!」葉辰峰怒吼道。
簫曉冷抓著王米兒在前面發足狂奔,不過因為是兩個人,速度終究慢了一點,片刻後,就被葉辰峰追上了。
簫曉冷索性停了下來,軟劍架在她的脖子上,冷冷地盯著追上來的葉辰峰,說︰「你是什麼人?」
「放開我女朋友。」葉辰峰怒喝道。
「先回答我的問題。」簫曉冷殺氣騰騰。
葉辰峰沉聲道︰「我只是一個過路的人,根本不想理會你的事,把我女朋友放開,我們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簫曉冷冷笑道︰「你目睹了我殺人,我怎麼可能留你在這個世界上,我抓走她就是為了引你來。」
葉辰峰不屑地說︰「那你為何沒有殺栗笑天?」
「哎呀,葉帥哥,你太壞了,竟然慫恿他殺我,我這麼美麗可愛,你怎麼舍得讓我死呢?」栗笑天的聲音由遠及近,剎那間,她就站在了二人面前。
葉辰峰怒瞪了她一眼,說︰「你為什麼要誣陷我?」
「好玩嘍。」栗笑天隨口說道。
「好玩?你這樣會害死的人,你知不知道?」葉辰峰大怒,誣陷他僅僅是為了好玩,豈有此理。
「你不是沒死嗎?」。栗笑天反駁道。
「我差點就死在警察的槍口下了。」
「呵呵,誰叫你深藏不露呢,大家明人不說暗話,你究竟怎麼隱藏的修為,我在你懷里的時候竟然沒有感知到內勁波動。」栗笑天笑眯眯地盯著葉辰峰,就像是一個醫生踫到了疑難雜癥一般,十分感興趣。
葉辰峰悚然一驚,原來她撲在他懷里的時候是為了探他的底細,他就說自己的魅力沒那麼大,不可能讓美女投懷送抱。
簫曉冷聞言也直勾勾地盯著葉辰峰,他閱人無數,卻還是忽略了葉辰峰,因為他真的很不起眼。
葉辰峰當然不會回答對方的問題,說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哎呀,我好奇嘛,你就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不可以嗎?美女都很有八卦的心思哦。」
「你別扮可愛了,你就是一條毒蛇,暗中吐信,逮住機會就會咬別人一口。」葉辰峰怒道。
「毒蛇?哇,我有你說的那麼恐怖嗎?你看人家這麼可愛,不知道多招人喜歡呢,怎麼可能是毒蛇?」栗笑天委屈地說道。
簫曉冷一言不發地看著二人,插話道︰「你的判斷很準確,離宮的人就是毒蛇。」
栗笑天笑靨如花︰「哇,離宮人的名聲這麼不好麼?我若是告訴女乃女乃你這樣污蔑離宮,你這冷面殺手逃到天涯海角,也休想活命哦。」
簫曉冷哼了一聲,道︰「我既然是吃這一碗飯的人,怎麼會怕追殺?」
「不怕麼?那你為何昨晚放過了我?」栗笑天一言切中要害,簫曉冷啞口無言。
「看吧,被我說中了,男人呀,就是口是心非,這是女乃女乃一直教導我的話,看來確實是至理名言。昨晚你分明從天蠶寶甲猜測出了我的身份,所以就寧願違背自己的規矩,放我一馬,看來你對離宮還是很忌憚的,若是女乃女乃知道這件事,肯定會十分高興,離宮就是要讓別人恐懼,讓別人害怕。」
栗笑天雖然說的輕松,甚至還帶著一點俏皮活潑,但葉辰峰從其言語間透露出的信息卻感受到一股冷颼颼的寒意。
這離宮究竟是什麼地方,專門是為了讓別人感到恐懼?但毫無疑問,離宮肯定是一個實力龐大的組織。
葉辰峰對于世間的組織兩眼一抹黑,于是問道︰「離宮是什麼地方?」
「一個好地方哦,我從小長大的地方,鳥語花香,很美麗。這是我第一次離開離宮,沒想到外面的世界也這麼好玩。」
簫曉冷大驚失色︰「你今年十八歲對不對?」
「對呀,你怎麼知道?」
簫曉冷臉色愈發冷峻,仿佛自言自語一樣,道︰「我早就應該猜到了,身穿天蠶寶甲,你就是離宮聖女,十八歲成年就會離開離宮,外出歷練。」
「哎呀,看來你對離宮很了解嘛,我還以為你這個喜歡單打獨斗的家伙不了解天下形勢呢。」栗笑天好奇地說。
簫曉冷不屑地說︰「我若是不了解這天下的一宮一宗一殿,那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