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良田 第一百二十四章 意難明

作者 ︰ 月月萌

PS︰謝謝這個夏天有點忙的禮物!

雖說兩人已經訂親,可是家中沒有長輩,蔣思言這樣隔三差五的跑來,豈不是讓外人說三道四,說慕宅沒規矩了。反正也差不了多久就要成親,有必要非要這樣天天見面嗎?

可最終還是被蔣思言找借口賴下來了,仔細的觀察了小月的院子,看過才發現原來自家這即將過門的小娘子真的不簡單啊,不管是家什還是擺設,無一不精,廂房內的構造也無一多余,即方便又是精致。

站在庭院里,看著外表尋常的院門,蔣思言不得不感嘆自家娘子真是好會享受啊。

轉念一想,娘子對生活要求如此之高,在娘家都能有這樣的講究,難道嫁給他了還不如娘家過的日子嗎?于是,打起精神比小月更加投入的去思考怎麼改建會更舒適了。

如果這一幕讓蔣老爺看到,只怕不敢相信這對著圖稿不斷推敲的人還是自己得意的大孫子吧,看那認真勁兒就是考舉人的時候都沒這般努力過。

時間在備嫁中悄然流逝,除了讓招財送了一千斤土豆,幾袋子小麥種子和紅薯種給寧王外,顏小月就一心一意的開始準備嫁妝了。

早先時候顏小月還有些消極對待,可自從蔣思言寫下紙書,時不時的讓人送來手信,說說院子修改進度,還經常派人送些東西來的,久而久之,心里也沒那麼不待見他了。偶爾也讓送東西來的人帶些吃食果子回去。當然,送的都是空間產出。

度過了忙碌的夏季,迎來了收獲的季節,在離九月十六不到五天的時候,顏小月突然煩躁起來,坐立難安起來,也許這就是婚前恐懼癥吧。

晚上趁著夜色,顏小月漫步在小花園里,這里還是最初剛買下院子時,自己帶著幾個丫鬟收拾出來的。這兩年雖有變化。但自己種的都沒有動過。

當時也沒規劃過,只是見園子荒蕪,就從空間里移了些花兒隨意種下。這角落里一簇黃菊,那邊角上一叢芍藥;涼亭外一片玫瑰。池塘邊一排蘭草。沒有整齊的規劃。卻生機盎然,肆意鮮活。

趁著月色漫步其中,想到以後將要去到陌生的環境。身邊將會多出許多的事兒,不禁有些發愁。蔣府目前的主子有尚書令蔣忠賢夫婦,還有二房,也就是蔣思言的二叔蔣政一家子,以後都在一個府里生活,難免要打交道了,也不知道好不好相處。

自己以前就想著嫁個身家清白簡單的人家,最好是二子或者庶子,成了家就分出去過活,沒人拘束多逍遙自在,可現在要嫁進高門大院,人員復雜,還有那麼多繁瑣的規矩,不由得又開始不待見蔣思言了。

走到池塘邊,只見池中荷花競相爭放,雖沒有晉王府的似錦繁華,可也亭亭玉立,仿佛洗去鉛華之後的淡然,賞心悅目。打量著荷花,顏小月眼神一閃,神色復雜的看著柳樹下的人影,他也睡不著嗎?

「子歸哥哥,你怎麼還沒休息啊?」顏小月特意將腳步放重,引得慕子歸看過來。

為了忙碌顏小月的出嫁事宜,慕子歸今年留在了皇城,北方的生意讓進寶帶人押著貨物去了。「今晚月色好,便想多看看。你怎麼還不睡?平日里瞌睡最多就是你了。」慕子歸趁著夜色貪婪的打量眼前之人,再過幾天,她就要離開這里了,離開他們一起打造出來的家,獨留下他,伴隨著她的痕跡過活?

顏小月看著近處的荷花,輕聲說道︰「還有幾天就要出嫁了,心里堵的慌,睡不著就出來走走了。」

以小月這麼靈敏的感知,怎麼可能沒發現慕子歸的眼光呢,可是,她能說什麼?她是個對感情很被動的人,所以才將選擇權交給了慕子歸,既然慕子歸答應了蔣思言的求親,那麼,不管什麼理由,她對慕子歸的感情就只是兄妹之情了。

「子歸哥哥,我出嫁後家里就你一個人了,你可要注意身體,生意上的事多交代招財進寶,你自己要多休息知道嗎?還有,你年紀可不小了,到時候我幫你相看相看,有合適的人你可得趕緊成個家,這樣我也就能放心了,還有……」

「小月,你是真想嫁進蔣府嗎?」。

顏小月驚訝的看著慕子歸,「子歸哥哥,你為什麼這麼問?當初不是你答應蔣思言的嗎?難道是他騙的我?」

慕子歸神色一僵,隨即笑道︰「不是,當時我是覺得蔣府不錯,也能保護你,就答應了。」

顏小月也贊同道︰「嗯,蔣府確實是一個避身之所。」

「小月,去了蔣府你可要事事上心,蔣府不如表現出來的那般平常。」

「子歸哥哥怎麼這麼說呢?可是發現了什麼?」

慕子歸一愣,嘆氣道︰「倒不是發現什麼,只是覺得他們敢在這個當頭求親,絲毫不把那位放在眼里,這種行為幾乎是明晃晃的違逆了,敢如此做,怕是不單單靠著蔣尚書令的名聲吧。」

顏小月回想起蔣思言的言行舉止,早先只覺得這人溫文儒雅,氣度不凡,可後來幾次接觸,似乎不羈了許多,仿佛去掉了束縛一樣,本性顯露出來,還是他以前一直帶著面具示人呢?

「不管蔣府有什麼倚仗,他們既然敢來求親,我們也不用擔心,再說,要擔心也輪不到我們,他們蔣府那一大攤子,我就不信蔣尚書令那歷經三朝的元老會沒有後手。」

「也是,朝堂的事我們不熟,不過你進了蔣府,做了人家的媳婦,可要守點規矩,但是,也別太委屈了自己。」

顏小月听著失笑道︰「子歸哥哥是要我守規矩呢還是不守規矩呀?」

慕子歸一愣,隨即也失笑道︰「我這是魔障了。」

顏小月正色道︰「子歸哥哥,我知道你是擔心妹妹,可你也得相信我,我不是那種不知變通之人,相信妹妹,我一定會在蔣府過得好好的。只是,子歸哥哥,我們兄妹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妹妹只盼著哥哥幸福,身邊能有個大嫂知冷知熱的照顧你,這樣我在蔣府也呆得安心了。」

慕子歸听著,神色復雜地看著顏小月,幸福?失去了她,他還能有幸福嗎?本就是被遺棄之人,好不容易打開胸懷放進心窩窩里的人兒,卻又不能留在身邊,他還能再遇到這麼一個人嗎?即使遇到了,他還有心力去愛嗎?

心里百轉千回,說出口的卻是︰「知道了,等你出嫁了,日子過安穩了,你再幫……幫哥哥找個大嫂就是。」哥哥,是了,以後只能是哥哥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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