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義父要納妾?」這個消息對顏小月來說真是晴天霹靂了,楊墨承要納妾?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能肯定嗎?義父有親自對你說這事?」
楊瀟兒點點頭,「其實我不反對父親納妾,父親為了我孤單了這麼多年,如果能踫到合他心意的女子我也為父親高興,更何況父親說了,這都是為了我和清弟著想,我相信父親。」
顏小月听了異常沉默,看來瀟瀟來蔣府不是沒有原故的,只怕是夾在楊墨承和方雅潔之間左右為難吧?早在方雅潔態度有變時,顏小月就在想如果楊府里不是方氏一枝獨秀,她會不會那樣無所忌憚,不將楊瀟兒放在心上呢?如果府里有了競爭,她勢必得討好楊瀟兒才行,沒想才過多久,楊府真的要抬妾了。
「嫂嫂,你們怎麼來清竹院這邊了?」
顏小月抬頭一看,可不是到蔣思琪的院落`.``里來了嗎?
「哦,我帶瀟娘在府里隨意逛逛,我也不怎麼認路,哪知道竟走到你這里來了。對了,二弟今兒怎麼沒去上衙?可是又偷懶了?」
蔣思琪走近站在兩人對面,笑道︰「嫂嫂也來打趣我,我現在跟著祖父辦差,哪里敢偷懶呀?這不是昨兒沐休時帶回來看的書今兒忘了帶走,又回府來拿嗎?」。說完還舉了舉手里的書,可不是有好幾本。
「這樣跑腿的事兒隨便讓個小廝做便行了,你偏要跑上這一趟。還說不是為了偷懶?」顏小月捂著嘴笑道,以前對蔣思琪認識不深,只覺得他就是一公子放蕩樣。後來听下人們說多了,才知道他雖然有著這個時代男人都有的劣根性,可也有著許多優點,比如大方,風趣,不擺架子,這些都讓他很得府里的奴才擁戴。
「嫂嫂知道就行了,何必拆穿我呢。好了。東西我也拿了,該回衙了,否則真交不差了。」說完揮了揮手,捧著書就離開了。與楊瀟兒錯身的那一剎那。左手上的板指通紅發亮。嚇得蔣思琪回頭看了兩女一眼,趕緊跑了。
「蔣府這個二少爺呀,真是。呵呵,」顏小月看著蔣思琪風風火火的背影,搖頭笑道。
楊瀟兒也跟著笑道︰「我倒覺得二少爺是個真性情呢,人也風趣幽默。」
「還行吧,只是這樣人若做相公可就讓人操心了。」
瀟瀟听了也笑道:「那還真是呢。」
「對了,瀟瀟,你下個月的生辰,義母可有什麼準備?及笄禮服可有準備好?」顏小月突然想起十一月十七是瀟瀟生辰,今年可不比往年,這可是瀟瀟及笄的大日子。
「母親說她房里人手藝好,便讓高嬤嬤和詩情幫我做禮服了,其余的義母好像都有安排吧。」
「哼,義母可真是節約,這及笄禮對閨閣女子是對麼重要,她在這上面想省一筆,還要看我同不同意?」顏小月一听就氣極敗壞,每年給了方氏那麼多銀子,她還敢這麼輕慢瀟瀟。難怪義父要再納妾,現在她都贊成了。
「你別擔心,我今兒就讓全秀秀去趟麗人坊,讓繡娘們盡快替你趕制出一套禮服來。」
「姐姐不用這樣麻煩,我如果想要麗人坊的衣服,不知道自己去訂做呀?反正及笄禮都是義母在打點,我等著看就行了。」
看著瀟瀟無所謂的樣子,顏小月拉著人站定,「瀟瀟,你老實交待,是不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哪來的壞主意呀,我就是想看看母親能做到哪一步?」瀟瀟淡淡的說。
顏小月不贊同道︰「這怎麼行呀,你怎麼能用這麼重要的一個場合去試探一個外人對你的真心呢,不劃算知道嗎?你說說,要是義母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那丟臉的可不只是她一人了,就是義父只怕也會成為滿城笑柄,瀟瀟,你可要想好了。」
瀟瀟笑道︰「放心吧,姐姐,我不會讓這樣的事兒發生,我只要知道母親的意思就行,必竟我的婚事還掌握在母親手里,我不會與她鬧翻的。」
顏小月這才點點頭,不再說話。這次相見,顏小月不得不感嘆,瀟瀟變化了很多,果然環境是最好的老師,最能影響一個人的心性。以前楊府就瀟瀟父女相依為命,那時候的瀟瀟純淨得像一張白紙,單純也極為脆弱。
可隨著方雅潔嫁入府中,生下清兒,楊瀟兒一點一點的受到排擠,她有委屈,有氣憤甚至有了怨恨,特別是顏小月的出嫁,讓她有了深深的危機和恐懼感。
楊瀟兒不知道這其中顏小月做了什麼樣的考量和努力,在她看來,顏小月就是被逼選擇的,因為她知道顏小月的想要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可卻因為方氏的私心,顏小月身不由己地嫁了不想嫁的人。
那麼厲害的姐姐都斗不過方氏,她還能坐以待斃嗎?這些事兒一點點的累積下來,讓楊瀟兒不再是被動地等著挨打,她開始想要去爭,去謀取自己該得的東西。
兩姐妹邊聊著邊往回走。而蔣思琪慌里慌張的跑出來,正想出府,可心里堵得厲害,便轉身去了錦園,在書房里找到了蔣思言,「大哥,你現在有空嗎?」。
蔣思言從帳冊里抬起頭,「思琪,今天怎麼沒上衙?」
「怎麼你和嫂子看到我都是這一句話呀?」蔣思琪不滿的坐下嘟嚷道。
「哦,你剛看到你嫂子了,在哪看到的呢?」
「剛在我那清竹院附近看到的,嫂子帶著她妹妹在逛園子,不認識路,竟跑我那去了。」
蔣思言眼神微閃,看了看蔣思琪,「你嫂子就是個路痴,到目前為止還沒將府里的路記熟。沒打擾到你吧?」
「啊,哦,沒有呢。」
蔣思言一看,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坐正了身子,問道︰「你這會特意來找我,可是出了什麼事?」
蔣思琪將左手伸出來,「剛才,我戒子亮了通紅還發燙。」
蔣思言一把抓住蔣思琪的左手,「你是說你踫見你嫂子時,戒子發亮還發燙了?」說到最後呼吸都變沉了許多。
「哎,大哥,快放手,痛,好痛。」蔣思琪疼得一把站起,想要去掰開蔣思言的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