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長被祭師這憤怒狠毒的表情嚇呆了,從沒見過祭師這樣,就算當年他不顧祭師反對,硬讓自己的女兒成為聖女,還偷偷將僅剩的洗髓丹給雅兒吃了,祭師也只是皺了下眉頭,如今竟為了修煉****一事這樣勃然大怒,實在是他所料不及的。
「祭師,您……」,老族長對著祭師的眼神一句話也說不完整。可是雅兒是他最小的女兒,他有五個兒子,可只有這麼一個女兒,當初就是為了讓雅兒不受耕作之苦,才力挺雅兒當上聖女之位的。
他們這個族落是一個受到詛咒的族群,在這迷瘴之地傳承了上千年,代代人都想走出去,可能走出去也只是祭師和聖女而已,而且要出去也只有在特定的時候才可以出去,還並不是每一個聖女都能出去,這一切都在听從巫蠱神的指示。
當初他讓雅兒當聖女也不是想讓她出去,在他看來,雅兒`.``那麼弱小怎麼可以一個人出去呢?之所以不顧祭師反對,就是因為聖女是族里唯一一個可以不從事勞作,讓族里供奉的人,就連祭師都必需做事,祭師管著全族人的接生,治病,發喪等等事宜,最受族人遵崇。
可現在老族長無限後悔當初的行為,他那花兒般美麗的女兒竟在修煉****,還是那樣慘烈的方式。「祭師大人,能不能換換別的蠱呀。」
「你可別忘了上一任聖女的事兒,你想讓這事再一次重演嗎?」。
「上一任聖女?慕心?」突然老族長眼楮睜得大大的,激動道︰「祭師大人,您是說聖樹又出現了?」
祭師這才露出笑臉,眼楮盯著遠處的山脈。這牢牢困住他們族人千年的迷瘴快要消失了,只要拿到最後的聖液,他們就可以走出去了。「巫蠱神傳來指示,離我們族人出去的日子不遠了,這一次出現了兩棵極品聖樹,所以如雅這一次決不可以失手,****必需煉。」
老族長臉上的笑意一僵。是呀。聖樹出現了,那聖女的使命也來了,雅兒必需要出去了。
「可是也不一定要煉****呀。以前的聖女不也是沒煉嗎?」。
「所以才出現慕心這個叛徒。這一次,本祭師決不會心軟,聖女必需煉好****,族長。這事關系著我們上百號族人,該怎麼做你可明白?」說到最後祭師眼中紅芒一閃。老族長呆了呆,眼里閃過掙扎之色,可最後還是低下頭來。
「我知道了,當然是族人最為重要。我這就回去給雅兒進補。以血養蠱極為耗損人精氣,我得好好給雅兒補補。」說完,老族長抬起有如千金重的雙腿慢慢地往山下走去。並沒有看到祭師眼里閃過的一絲陰毒和野心。
祭師左手拂上拐杖的蛇頭位置,輕輕按摩。心里一片火熱,沒想到千百年了,她都快要絕望的時候,上天又給了她這麼大的一個驚喜,看來上蒼是眷顧她的,終于讓她等到了,這次誰都無法將她阻擋。
老族長一回到竹樓里,如雅就迎了上來,「父親,祭師改變主意了,是不是?我就知道只要父親出馬就沒有什麼事兒能難到您。」
如雅沒有看到她父親如喪考妣的模樣,兀自高興著。
「雅兒,為父對不起你,都是為父害了你。」老族長看著如雅歡快的模樣再也忍不住哭泣出聲。
如雅笑意僵在臉上還沒下去,就眼睜得大大地看著父親,「怎麼可能,父親,您不是最疼我的嗎?怎麼忍心讓女兒去受那樣的罪?您這是在騙我的對不對?不會的,雅兒不相信,父親會這樣對我,我不相信。」
用力叫喚出來,就捂著嘴跑開了。
老族長哀聲的叫道︰「雅兒,」
可話沒出口,如雅就已不見人影了,嚇得老族長敢緊喚人,「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媳婦快快去把你們妹妹找回來。」
屋里迅速跑出幾女追著出去了。
老族長坐在門攔上,直愣愣地看著遠處,視線也沒個焦點。腦袋空蕩蕩的,她捧在手心里的疼愛的女兒呀,怎麼會是這樣多舛的命運呢?早知道當初就不要費盡心辦讓她當什麼聖女了。慢慢看著這青翠的大山,一片一片的禾苗地,地里辛勤勞作的族人,其實呆在這里也沒什麼不好呀,祖祖輩輩都是在這里呆著,到處都是熟悉的臉孔,有什麼不好呢,為什麼一定要出去呀?外面有什麼誰也不知道?人老了,走不動了,也不想動了。
算了這事還是從長計議吧,等大家都回來了再說吧。可老族長等啊等啊,一直等到天黑,五個兒子都回來了,四個兒媳婦也回來了,如雅還是沒回來。
老族長這次可是急了,這周圍都是大山,山里野獸可是會吃人的呀!
「老大,快敲響警鐘,發動全族的人都出去找雅兒。」
老大一听,立即應聲「是」,便跑開了。
不一會整個寨子都舉著火把跑到山上的神廟前,老族長已經這里等著了,看人一到齊,便朗聲說道︰「各位族人,今天聖女出了點事,到現在都還沒回家,大家快些去尋找。」
這話一出,族里人便炸開了鍋。
「什麼,聖女不見了?」
「聖女怎麼會不見的呢?」
「就是,今天下午還看到聖女來著,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呀?」
族長家老大站出來叫到︰「各位族人,現在不是討論聖女失蹤的原因,大家快些去尋找吧!」
眾人正要下山時,傳來一聲不大卻仿佛響在耳邊的聲音,「不用去找了,聖女在我這。」
眾人往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齊聲恭敬地喊道︰「祭師大人。」
族長臉色難看地站出來,「祭師大人,請問聖女在哪里?」
祭師瞟了一眼族長,並不答話,反而看著眾人,舉起手中的拐杖,「眾位族人,距我們離開這迷瘴之地的日子不遠了,巫蠱神傳來新的指令,聖樹又出現了,這一次聖女為是能更好的完成使命,已經進入靜室,修煉****,子蠱不出,則聖女不出。」
眾人靜了一會,才齊聲吶喊道︰「子蠱不出,聖女不出!子蠱不出,聖女不出!」
這喊聲在寂靜的夜晚傳出去好遠,飽含了希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