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月說完給站在一旁的金伶使了一個眼色，金伶馬上引著趙成走出門，「恭喜趙大人升遷呀，您現在可是陛邊的大紅人，還能記得我們這些子窮酸丫鬟，我們可真是榮幸之致。只是我和金巧雖是丫鬟，可小姐從不苛待我們，我們的夫君可都是讓我們自己挑選的，然後請了媒人上主子這里提親的。」
趙成跟著金伶往外走，听了這話才站定了，一拍腦門，「哎呀，你看我這豬腦袋，大少夫人肯定是誤會我了，我這只是先來跟你們通個氣，你們答應了我就請官媒上府來提親。」
金伶笑呵呵道︰「趙大人，您還是沒听清楚我的話呀，我說了，主子從不逼迫我們成親，我的夫君就是自己挑選的。」
趙成一愣，「你意思是，我還得去問金巧。」
「如若不然呢？」
趙成傻呵呵道︰「那成，我這就~去找金巧問個明白，明天好請媒婆來。」說完轉身就想走。
金伶忙一把拉住，「唉，趙大人呀，你先等等，您剛才那一嗓子整個衍月居只怕都听到了吧，金巧早躲個沒影了，您還是等幾日再來探探吧。」
就這樣，趙成被送出了蔣府，還是迷迷糊糊，不知道這個娘子是能娶到呢還是不能娶到。站在門口轉頭一想，這主意即是陛下給出的，那他找陛下幫忙去，總不能只管點火不管滅吧。
還別說，先前沒往這方面想，現在一想，金巧這姑娘確實不錯，話不多，人實誠，又會些功夫，以後也能陪他過上幾手，越想越覺得合適的趙成屁顛屁顛的往皇宮里去了。
衍月居里，顏小月將金巧喚進來，房內只留金伶陪著，「金巧，你給我說個實話，你是不是私下和趙統領說過什麼？」
本來還頗的羞意的金巧听到這話，頭迅速一抬，驚愕道︰「主子？」
顏小月看著金巧白了的臉色，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金巧，你別怪我這麼問，只是那趙成來得太突然了，剛好又是在你找他過後，所以我才會有此一問，不過，既然不是你主動提起的，那我就問問你，你對趙成是什麼想法？」
金巧這才松了一口氣，咬著嘴唇呆了半響，最後才道︰「奴婢沒有什麼想法，趙統領如今是陛邊的紅人，身份高貴，自然不是奴婢這等身分低下之人可攀的，奴婢就想呆在主子身邊，主子可別想著打發了奴婢。」
顏小月心中也不好受，看著金巧這副模樣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金巧平日對人有多冷淡她又不是不知道，除了她和金伶，就算後來的銀瓶，朱兒，碧兒幾人她也不大與她們接觸，金巧不比金伶，她生性比較木訥，不善言辭，平日最愛就是練練工夫，這麼多年了始終堅持著早練。不像金伶，只怕是忘光了吧。
這樣的性子顏小月也為她擔心，甚至想過再等兩年，就幫金巧找一個老實可靠的，甚至她還打過蔣思言身邊幾個近侍的主意。這樣的金巧，顏小月不敢想象她嫁進官宦之家後，怎麼當一家之母，主持家事，打理夫君後院，維系夫君同僚的關系等等。
這一切如果換做金伶，那她是一點兒也不擔心，可金巧，顏小月真是沒有信心。
顏小月看著金巧，皮膚不如金伶那樣白皙，可帶點點小麥膚色，透著一股子的健康朝氣，大大的眼楮眼神卻很純靜，安寧。這樣的一個女孩，趙成會動心也是應該的吧，而趙成一介武夫，功夫不錯，最主要的是為人豁達大方，按說這人配金巧真沒話說。
可惜的是，金巧與趙成的身份差異太大了，不是顏小月為自己丫鬟自卑，金巧各個方面都不錯，可就是不具備一個官家太太應有的素養。
顏小月起身到內室將金伶金巧的賣身契找了出來，遞給兩人，「你們跟著快我十一年了，這十一年我們幾乎天天在一起，從沒分開過。我們雖名為主僕，可我真沒把你們當成奴婢。本來這賣身契在金伶出嫁時就想給你們了，可金伶還想著回來，我便一直收著。如今，你們將這都拿去，明天我讓春景去衙門將你們的戶籍改一下，以後你們就是良民了，還是進寶也是。」
金伶金巧一看，立即跪了下來，「主子，你又不要我們了嗎？」。
「傻瓜，你們這麼急干什麼，我又沒說不要你們，只是金伶你已經成家了，以後和進寶還會有自己的孩子，這賣身契不管怎麼樣我都會給你們的。金巧的也是。」
金巧本就不會說話，這一急起來就更是口不能言了。
反到是金伶慢慢平靜了下來，口齒清析道︰「主子，你先別忙著給我們除籍，您先听奴婢說完再做打算。奴婢很小的時候就被賣了，就是因為家里沒糧食吃了才被賣掉的，可是，當了丫鬟後，奴婢才能吃飽，才能穿暖，還能學到好多好多的東西，這些都是以前在家里想都不敢想的。後來跟了主子您，過的日子更是比地主家的女兒都好，奴婢對這些很滿足，也發誓要一輩子跟著主子您。」
說著便笑了出聲，「主子您是不知道，奴婢雖說身份差了點，可這吃的穿的用的，哪比小戶人家的小姐差了。奴婢為什麼會有這一切的呢？還不是因為您是奴婢的主子呀。如果奴婢是良籍，那在外面也是受人欺負的貧民。以前奴婢一直在府里不知道，現在常往外跑，進寶也會給奴婢講些外面的事兒，在外面那沒地位的良民日子過得窩囊呀，還真不如府里普通的奴才呢。要不怎麼會有相府門前七品官呢，那還不是他們背後有人嗎？」。
顏小月哪會不知道這些，只是金伶金巧與她的感情是不同的，為了這份從小相伴的情誼，她也要為她們做點事。
「你別竟挑這樣的話來說，你拿了賣身契，雖名義上不是我的奴婢了，可你的差事還是一樣的，待碧兒完全接手後，你就辭了我這里的差事跟著進寶好好管著酒樓，我還是你們的當家，給你們撐腰的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