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忙起身行禮道︰「臣婦請郡主安!」
顏小月趕緊一讓,「二嬸,您這樣可是折煞月娘了,您可是月娘長輩,哪有長輩向晚輩行禮的道理,您可千萬別這樣,否則我以後可不敢出門了。」
顏小月話音一落,蔣老夫人就扶著大丫鬟的手走了出來,「月娘來了呀,剛才說什麼呢那麼開心?」
顏小月笑道︰「祖母就會打趣孫媳,剛才孫媳可是被嚇得夠嗆,哪里開心來著?」
「哦,嚇著了,什麼事兒能嚇倒你這個陛下的救命恩人呀?」
顏小月眼皮微垂,臉上笑意不變,「祖母就愛打趣孫媳。剛才孫媳一到這里,二嬸就給孫媳行禮,可不是嚇著我了,都是一家人,如果還要按品級來行禮的話,那只怕我這腰早斷了去了。您和二嬸都是朝庭誥命,平日也沒見我們這些晚輩給您們行這樣的禮呀。」&}.{}
听了這話,蔣阮氏才露出笑容,「月娘這話倒是說得在理,一家人只論倫常,不論其它。」
說完也不再追究救命恩人的事情了,顏小月也松了一口氣,如果老夫人硬要追問,她用皇帝做借口也不會有問題,只是這樣一來也會讓老夫人不高興,現在她不問,顏小月也樂得輕松。
「就是呢,明明都是一家人,非要以什麼品級來定尊卑,這樣一來豈不是亂了倫常?祖母,您是不知道最近府里的謠言,傳得那個夸張呀,孫媳听了可是氣壞了,究竟是誰這樣不安好心,見不得我們府里和睦呢?」
蔣阮氏「哦」了一聲,「府里有謠言?都說了些什麼呢?讓月娘氣成這樣。」
顏小月看了冬藏一眼,嚇得冬藏肩膀一縮神色也不自在起來。
「祖母,這謠言在錦園和敬榮院傳得最多,今兒孫媳特地帶了冬藏過來,她這幾天在錦園和敬榮院來來回回的跑,知道得應該是最清楚的。孫媳還以為她早說給您听了呢,您沒听過那就听她說說吧。」
顏小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冬藏,便拿過茶水喝了起來,說了這麼多的話早口干了。
冬藏頭一抬,看了老夫人一眼,趕緊出來跪上,「老夫人饒命呀,奴婢可是什麼也沒有說?」
蔣阮氏冷哼一聲,「大少夫人讓你回話,府里最近都在傳什麼話,你在干什麼?」
冬藏一愣,轉頭看見顏小月那嘲諷的眼神,狼狽的回頭對著蔣阮氏磕頭道︰「老夫人,奴婢一直待在錦園里,可沒來敬榮院里傳什麼謠言,求老夫人明察。」
顏小月輕笑一聲,「冬藏,你有沒有來過敬榮院,可不只一兩個人看見,再說我也沒說那些謠言是你傳出來的,你這麼著急干什麼呢?我只是讓你將你听過的謠言說給老夫听而已。府里都在傳我這個新封的郡主讓老夫人給我行禮了,還能有什麼好听的話出來?還好,我知道得快,要是讓這話傳出府去,那我們蔣府還有什麼顏面在皇城里立足?」
顏小月這話一出完,蔣阮氏就氣得大拍案桌,「胡鬧,怎麼會有這樣的話傳出來?凌嬤嬤你去將敬榮院里的人好好審一遍,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放出那樣的話來?」
冬藏听了這話,眼里露出絕望之色,她明明不是這樣說了,她只是說大少夫人不敬長輩,仗著自己是陛下親封的郡主就不把老夫人看在眼里,早上都睡在日上三竿也不來敬榮院給老夫人請安,再這樣下去只怕整個蔣府都是大少夫人的天下了,以後蔣府都得讓大少夫人做主了。
她清楚老夫人看重蔣府臉面,又怎麼會拿老夫人做伐子呢?這下可好了,老夫人這樣一查,她肯定是跑不了。
深感絕望的冬藏猛盯著顏小月,都是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她拿那話來激老夫人,老夫人肯定不會去查,就算知道是她傳的謠言也不會將她怎麼樣,因為這也是老夫人想要的,老夫人也想讓謠言來警醒顏小月,所以就算知道是她傳的,也只會不了了之。
可現在,顏小月那句話觸到了老夫的禁忌,老夫人還會饒了她嗎?就算饒了,她還能回錦園嗎?一想到這,冬藏眼楮一瞪,大少夫人之所以帶她來見老夫人,莫非就是想借老夫人的手處置她,讓她回不了錦園?
難怪她在錦園一直是輕松沒人看管的,原來大少夫人一直在等她出錯,並且是出大錯才好攆她走的,只可惜,她還以為自己隱藏得好,大少夫人沒發現她呢,原來大少夫人一直沒有放松對她的警惕。
凌嬤嬤進來後先是看了一眼冬藏,然後才在老夫人耳旁輕語幾句。
蔣阮氏听了一瞪冬藏,「你個白眼狼犢子,蔣府供你吃穿,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冬藏也不哭訴也不求情,直接跪伏在地上,「砰」的一聲,額頭著地的聲音傳來,顏小月眉頭都皺到了一起,這是有多狠才能撞得這麼響呀。
「奴婢知罪,請老夫人責罰。」
蔣阮氏氣息不平,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顯然沒有一個好主意。最後看向顏小月說道︰「月娘,這冬藏已經是你錦園的丫鬟了,怎麼處罰還是你看著辦吧?」
顏小月笑道︰「看祖母說的,當日祖母賜下冬藏也是因為孫媳對蔣府不熟,如今孫媳都在蔣府待了快三年了,可沒哪個地兒不熟的。再說當日祖母賜下冬藏,孫媳也知道祖母是想讓相公收了她,只是孫媳讓冬藏近身伺候都快兩年了,可相公一直不動她,孫媳就想是不是冬藏不得相公喜歡才會心生恨意,想毀我蔣府聲譽的?既然收冬藏進房已經沒了可能,那就勞煩祖母再給冬藏安排一個差事吧,興許,遠離了錦園,冬藏的心思談了也就好了。」
顏小月明晃晃的拒絕了冬藏,想來蔣阮氏也不會再跟她計較了,她剛才可是給老夫人一個大臉面,老夫人也要還一還的不是嗎?
蔣阮氏一笑,卻不達眼底,「既然這樣,那冬藏就回敬榮院來吧,先在外做個打灑丫鬟。」
冬藏知道大勢已去,只得無奈道︰「是,老夫人。」又磕了一個重響,才站起身頂著一個紅腫的腦門出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