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月自然不知道她走後留下兩個羨慕妒忌恨的女人,今兒府里這麼忙,她一轉頭就忘了袁玉瑩的事,對于顏小月來說,袁玉瑩就是一個認識的陌生人,那就是個愛盡寵愛的大小姐,卻也是一個懂得分寸的聰明人。
至于祝妍嘛,實在對不起,以前打交道的時候就看不上眼的人,後來更是忘得一干二淨了。要知道楊瀟兒和蔣思瑤的婚禮上都沒見過她,算起來,顏小月已有兩年時間沒見過祝妍的人了,更是早將她忘在腦門後頭,顏小月自己不提,楊瀟兒不願提,那兩人身邊的丫鬟就更沒提起過了。
所以對于祝妍現如今的狀況,顏小月是真心地不知道,不過,就算知道了,顏小月也只會送上兩個字,活該。
如今顏小月可以說是很有份量的人了,一般的人不會不知趣地往她身邊湊。再加上事先做好的安排,每一個層次的夫人小姐都()有對應的人陪著,半天下來,她只是出去逛一逛,跟來客們打打招呼就離開了,弄得整個府里就她這個正主兒最清閑了。
不過這份清閑也沒持續多久,就被老夫人派人請去敬榮院,去見一些重要人物。
其實在這個皇權至上的年代,能培養出有出息的子弟才是家族傳承的基石和希望,哪怕是擁有功勛的公候之家,只要不是御賜世襲罔替,都是每傳一代就會遞減一個級別,就是國公之尊,三代過後也只剩下一個伯爵之位,九代後就是平民一個了。
所以這個時代的家族是極具凝聚力的,一家之主會將有限的資源花在最值得培養的後輩身上,不拘男女,男兒能支撐門戶,而一個優秀的女兒,更是能為家族帶來更多的籌碼,整個皇城的上層社會就是被一個個女人織成一張張休戚是同的姻親關系網。
而每一個子嗣也會為了爭取得到更多的資源而勾心斗角,當然不排除有紈褲子弟的可能,只是那樣的人是注定了得不到家族重用的,他的一生也從他成了紈褲的那天開始就放棄了竟爭。
顏小月在敬榮院見到了一房子的老夫人,大多和蔣府走得親近,都是憑夫君職位得封誥命的郡君和縣君。這些老夫人雖說最多也就是三品誥命,比起顏小月這個從一品的郡主的低了不少,可是這些老夫人的夫君或者兒子都是真正的手掌實權之人,她們就是在那些公主,郡主,縣主面前也是不卑不亢,說得上話的。
不像那些名聲好听的公候之家,看起來品級很高,可手里卻無實權,只有食邑,如果不能以才能在朝堂上佔一席之地,幾乎是沒有話語權的,當年蔣阮氏能和大長公主交好,還不是蔣忠賢在朝堂里的地位決定的。
顏小月進了敬榮堂與眾位老夫人一一見禮,並不以自己位高而倨傲,都以晚輩禮見過,看得眾位老夫人點頭不已,就是蔣阮氏也難得的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敬榮堂這邊其樂融融,可前院卻是一陣人仰馬翻。蔣思琪幾乎是撒開了腿在跑,一路狂奔到衍月居,卻與前來尋顏小月的祝妍撞到了一起。
「啊!」祝妍剛從衍居出來,只覺得眼前一黑,人就倒在了地上,腳踝還傳來一陣陣的刺痛。
蔣思琪也是嚇壞了,沒想到這小娘子突然出現在拐彎處,「呀,這位小娘子,實在是對不住了,都怪本人莽撞,小姐可有受傷?」
祝妍腳踝實在痛得厲害,本想喝罵兩句的,卻在抬頭看到蔣思琪的一剎那改了口氣,「哪,啊,沒事,公子,都怪我不小心,沒看路。」說完扶著丫鬟的手想站起來,可到一半又「哎」的一聲坐在了地上。
蔣思琪忙走過去幫著扶了起了,祝妍靠在蔣思琪胸口感受著那傳來的一陣陣的熱氣,不由得地羞紅了臉。「我扶小姐過去休息一下,等會再找個丫鬟來照顧小姐。」
蔣思琪還急著找人,也沒客氣在抱著祝妍就往一邊的涼亭走去,放下人就說道︰「小姐,你先在這兒等著,我先去找了大嫂再讓人來照看你。」
「你大嫂是?」
「哦,我大嫂就是朝陽郡主。」
祝妍眼神一閃,「郡主去敬榮院了,我剛從她那出來。」
蔣思琪一喜,「去敬榮院了?那真是太好了,謝謝小姐告知,我這去找大嫂了,你先在這里等著。」
祝妍溫柔的點點頭,「公子先去忙吧。」
蔣思琪又是一路狂奔進了敬榮院,顧不上行禮就氣喘吁吁道︰「祖母,陛下來了,祖父讓大嫂趕緊安排一下。」
蔣阮氏先是驚訝隨即露出笑容,溫和的對顏小月說道︰「那月娘快些去做安排,切不可慢待了陛下。」
顏小月也是有些驚訝,點點頭應道︰「是,祖母,那孫媳就先告退了。眾位老夫人,月娘就失禮了。」
眾人笑得越發燦爛,齊齊還禮,恭送顏小月出門去了。
走在路上,顏小月問蔣思琪道︰「陛下怎麼會來的?」
蔣思琪無辜道︰「這我怎麼知道,陛下沒讓人通傳就進來了,冷不丁的出現可嚇人了。」
顏小月打量了一眼,「二弟好像很怕陛下?」
「朝臣有幾個不怕的,還好我不用上朝,不用成天在陛下的龍威下戰戰兢兢。」蔣思琪說完還頗為慶幸的模樣。
顏小月笑道︰「看你那沒出息模樣,府里還指望著你能光耀門楣呢,不近身伺候陛下,你怎麼光耀來著?」
蔣思琪听了很是委曲,「大哥明明什麼都比我強,為什麼不是他來挑這重擔?」
「你有意見怎麼不跟祖父和二叔說啊?」
蔣思琪小眼一撇顏小月,那模樣跟個受虐媳婦似的,「怎麼沒說,結果換來我父親一頓毒打,好像我不是他親兒子似的。」
顏小月幸災樂禍的笑了笑,這蔣思琪近兩年雖說成熟了不少,可骨子里的不羈還是深刻其中,看來還有待磨練。
蔣思琪在岔路口突然想起一事,忙叫住顏小月,「大嫂,剛才在去錦院的時候小弟撞到了一位姑娘,此刻她應該在涼亭里休息,麻煩大嫂回去後叫個大夫給她票票,也不知道嚴重不嚴重。」
顏小月一瞪眼,「二弟,你這莽撞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改?」
蔣思琪模著鼻子不說話,呵呵直笑,顏小月看到他這副傻氣模樣也沒了脾氣,只得點頭,「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回話吧。」
等顏小月到衍月居時,並沒有見到扭傷腳的祝妍,因時間緊迫只得先吩咐下人做好準備,讓金伶單獨做出幾道海味,材料自然是從空間出的,還好金伶已經習慣了主子時不時的拿出好東西來,所以也不開口問,只按要求做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