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祈如薏翩翩而來,笑著對父母行了禮,才發現大廳里的氣氛著實緊張。世子夫人看了一眼自家女兒,心里直發苦,當初若是阻攔下來今日也不會迎來世子這麼大的怒火了,也不知道世子會不會怪罪薏兒。
「父親,母親,你們這是怎麼了?」
祈連玉怒氣難消,「怎麼了?你母親做的好事?」
祈如薏將視線轉向自己母親,印像中父親還從沒如此對母親過呢,慢步走了母親身邊,問道︰「母親,究竟發生了何事,您與父親好好解釋啊。」
「解釋,現在朝陽郡主的流言傳得到處都是,怎麼解釋?」
祈如薏一听到朝陽郡主四個字,臉色也不好看了,「流言傳了就傳了,與母親何干系?」
祈連玉這才轉頭注意到自家女兒神色,心里迷霧一霎那全消了,「薏兒,那流言不會是你弄出來的吧?」
祈如薏對上父親視線,「父親為何要這樣尋問女兒呢,我與顏氏無冤無仇,有何必要去爭對她?」說話間神態極其傲然,說起顏小月更是語帶輕蔑。
听到這里祈連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祈如薏他只唯一的嫡女,從小就被眾人奉承著長大,她已習慣了事事高出別人一頭,再加上皇權更替,皇室中子嗣不豐,公主數極少,而宗室的權力這幾年比起以往要來得更大一些,所以薏兒雖只是郡主卻不比一位公主的地位低。
長久以來的特殊養成了祈如薏極為高傲的性子,自然看不過平民出身卻得封郡主之位的顏小月了,這事他早有察覺,只是覺得以顏小月的性子,不愛與人來往,自然與自家女兒不會有過多交集,沒想到薏兒性子竟霸道至此。
看著全然不知********的祈如薏,祈連玉心頭涌上一陣失落,對以往自己如此嬌養女兒造成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深感後悔。
「明兒一早你與你母親親上蔣府。去錦園找郡主陪罪。」
祈如薏一听立刻炸毛,「憑什麼?為什麼女兒要去給她陪罪,女兒又沒有說錯,什麼時候禮部出了郡主府的設置了?憑什麼顏氏能封朝陽郡主還有郡主府?若不是她狐媚惑上,陛下會這樣糊……」
「涂」字還沒說出口,就被一巴掌摑沒了,祈如薏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那是疼愛她十六載的父親,如今竟為了一個別的,毫無干系的女人打她,使勁地眨眨眼楮,不想讓眼眶中的眼淚滑下。
祈連玉握緊拳頭,不為自己的行為後悔,心里只有深深的後怕,他究竟養出了一個什麼樣的女兒,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出口。
「祈如薏,別忘了,王府給了你尊貴的姓氏,你才有今日的榮光。記住你所有的一切都是王府給你的,而王府的一切都是陛下給的。陛下的所作所為還輪不到你去置評,你竟膽大妄為至此,敢非議陛下,你有幾個腦袋敢開個這口。」
說完後胸膛氣得起伏難平,「沒想到我瑜親王府竟教養出了你這樣一個孽女,來人,將郡主的教養嬤嬤給送回內務府,明天開始就去浣衣局服役,本世子倒要看看她是怎麼教導郡主的。」
祈如薏這才慌了手腳,那教養嬤嬤跟了她十幾年了,從她懂事開始就是教養嬤嬤陪在她身邊,甚至比母親陪伴的時間要久得多,在她心中,教養嬤嬤已不是普能的奴婢可比的。
「父親,不要呀,薏兒知道錯了,薏兒不該非議陛下,剛才那話是薏兒胡說八道的,並不是有心對陛下不敬來著,父親你就饒了薏兒這一次吧,薏兒以後一定慎言,你就放過嬤嬤吧。」
祁連玉听了這話更是氣憤難當,合著這丫頭根本沒認識到自己究竟錯在哪呢。「只是不該非議陛下嗎?」。
祈如薏咬著下嘴唇,知道父親要什麼答案,可就是不願開口,要她向那個人低頭,還不如殺了她得了。
祁連玉眼里濃濃的失望,祈如薏看不到,可站在一旁的世子夫人看得清清楚楚,這麼多年的夫妻,她怎麼會不了解自己的相公呢?世子明顯動了真怒,甚至是準備放棄薏兒了呀。
上前一步,擋住祁連玉的視線,哀聲道︰「世子爺,這事我們從長計議,畢竟朝陽郡主與我們關系還行,怎麼說我們也是幫過她的,想來她不回太過與我們計較,到時候妾身就是舍了這張臉也會去蔣府說清楚的,無非就是薏兒不小心多嘴說了一句就讓下人听了便傳出這樣的話來,想來郡主也不會太過計較的,蔣府也就不會再有話說了。」
「糊涂,你以為我是怕了蔣忠賢才讓你們去蔣府道歉的嗎?你剛沒听清楚我說的是讓你們去錦園道歉賠罪嗎?你以為本世子這樣做是為了什麼?今兒陛下叫我進宮是為了何事?」
世子夫人訝異道︰「陛下也知道之事了?那……」
「哼,早先我就與你們說過,要你們倆交好朝陽郡主,可你們是怎麼做的?到現在上過錦園一趟沒有?如今出了這事,朝陽郡主只怕還不知道呢,陛下就命我在兩天時間內解決此事。」
祈如薏听了這話也害怕的看著自己父親,也有些不敢相信,陛下竟如此維護那個女人,難道大家族之間流傳的謠言是真的?
「陛下怎麼能這麼做?那顏氏都已為人妻了,他這樣做沒有御史進言嗎?」。
這下不等祁連玉發話,世子夫人就忙拉住了,「薏兒,你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
祈如薏抬頭看了祁連玉一眼,見他怒目圓睜的樣子,肩膀縮了縮,咬著嘴不再說話。
祁連玉想說的話堵在嘴邊,卻是說不出來了,這樣的祈如薏就是綁去錦園只怕也起不到賠罪的效果,說不定還把人給再次得罪了。
「如薏你這幾天就呆在房內不要出門,我等會去母親那請桂嬤嬤過來好好教導你,桂嬤嬤沒說好之前你就不要出門了。」
世子夫人張嘴說道︰「世子,桂嬤嬤可是母親的老嬤嬤,您請了過來,那母親不就知道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