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月還沒來得及坐下,杜若便急急忙忙跑過來,「郡主,陛下來了。」
顏小月驚訝的挑了挑眉頭,看向蔣思言,正好蔣思言也無奈地看過來,看來是個意外之客了。雖是不請自來,可已經到進來了,也不能將其拒之門外,所以顏小月與蔣思言便往來路上迎了過去。
還沒走出百步,祈安寧便帶著小衛子一身尋常的錦袍裝扮踏步而來。
眾人齊齊矮身,「見過陛下。」只余大姑爺一臉激動,聲音也特別宏亮。
祈安寧也等顏小月行完大禮,便給擋住了,「都起吧,今日朕微服到此無需客套。」
顏小月也不客氣,直起身來,問道︰「陛下今兒怎麼過來了?」
「哦,是昨兒趙成跟我說你今日在郡主府宴客,邀我一起來,嗯,我上午處理了一會政事,這才晚到了。」
()听了祈安寧的話,趙成眼楮一睜,驚愕的看著祈安寧,他當日有邀陛下一起來嗎?他怎麼沒那印象呢?
顏小月疑惑的看了一眼趙成,祈安寧聲間微微降了一度,「怎麼,月娘不歡迎我嗎?」。
「哦,怎麼會呢。只是陛下來得突然讓人意外罷了。」
金伶一看,接過話來,「陛下能來自然是我們的榮幸,得見聖顏,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不歡迎呢?郡主也只是稍稍驚訝一下罷了,剛好,我們還沒來得及入席,可見陛下到得正是時候。」
說完話就將祈安寧引到主位上坐下,還好以前跟著顏小月見祈安寧的次數比較多,比起別人來要適應得快一些。
等祈安寧坐下,顏小月與蔣思言坐在左首席上,其余眾人依次入席。顏小月看了看祈安寧端起的一張嚴肅面孔,只覺太陽穴附近抽得疼,這一片寂靜無聲的模樣哪有剛才一點點歡快氛圍。
「陛下,今日只是家宴,我們也就別太過拘束吧,我先給你介紹一下人。」
祈安寧听了顏小月的話才緩下情神,微微點頭。
「我夫君、子歸哥哥、進寶和金伶金巧您都見過的,這個是蔣思琪,瀟瀟的相公,這兩位是蔣家大姑娘和大姑爺余其興,這個二姑娘和二姑爺唐海峰,後頭那一桌是蔣家三姑娘四姑娘和如雅姑娘。」
顏小月每點到一個人名,介紹到的人就會起身給祈安寧行禮,特別是余其興一臉激動的給祈安寧請完安還用了長長的一段話來介紹自己在六品執事上做出的功績來,听得顏小月尷尬不已,祈安寧倒是面不改色,可那神情也不知道有沒有听進去。介紹完人一柱香的時間就過去了。
「思琪是宗帝六年的探花吧。近兩年跟著尚書令看似長進了不少,朕身邊尚缺一名侍讀,你明兒來乾明宮找小衛子。」
蔣思琪听了這話直接愣在當場,還是楊瀟兒推了一把才反應過來,一臉懵懂說不出憂喜地領了命,等回到坐位上時才思量過來,眼楮瞪得大大的看著祈安寧,他一下子就成了陛邊的近臣,能去御書房伺候呀,這怎麼听起來不些虛呢,不由的轉頭看像自家大哥,可蔣思言壓根就沒空搭理他,人家正給娘子做服務呢,給魚挑刺呢。
顏小月出言打斷祈安寧,「陛下,這公事您是不是回了乾明宮再處理呀,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您就放開了心,別老想著江山社稷了。」
祈安寧也是一笑,「好,听你的,今天只論家常,不議國事。」
「陛下,您今日可有口福了,娘子可是為這一頓弄了不少好東西出來呢?」
「哦,是嗎?那朕得好好嘗嘗了。」
顏小月在一旁不好意思道︰「相公盡在亂說,陛下的御廚手藝可以說是天下一絕了,什麼好東西沒嘗過,你這麼夸,陛下等會可不能在心底笑話我。」
「怎麼會,御廚雖說手藝不錯,可來來去去的一直是那些菜式,吃久了也就是那個味了,沒什麼新意。」
听了祈安寧的話,顏小月想起前世看過的一篇短文,說乾隆有一年冬天下江南時,路過一戶農家,吃了一道豆腐炖波菜,只覺天下美味不過如此。回到宮中後便要御廚做那道菜來,可憐那御廚如何能在盛夏尋到波菜呢?
所以說,這皇帝看似尊貴高高在上,可實際上吃的、穿的、用的都是由一群奴才擺布著,御廚最善長做的素菜就是豆腐,這是為何?還不因為豆腐一年四季都有呀。
如果遇到一個不講理的皇帝,冬天要吃黃瓜,夏天要吃波菜,秋天要吃竹筍,那不是要了御廚的命嗎?所以為了自個性命著想,這皇帝呀,還是吃些普通易得的菜色就好。
當然這些事在顏小月這種吃貨看來是極為嚴重的事,可對于那此些理性自制的皇帝而言,又實在算不得什麼大事,像祈安寧,如果不是小衛子偷偷透露,顏小月也不知道他竟會喜歡吃甜食,想到甜食,顏小月招來杜若,對其耳語一翻,杜若便退了出去了。
聆輕樂,品美食,飲醇酒,觥籌交錯,歡聲笑語,還有比這更愜意的事兒嗎?
酒過三巡,只見蔣思雪起身道︰「大嫂,今日您生辰,妹妹也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趁著這美景輕歌,不若由妹妹給大嫂獻上一舞,當做生辰禮物可好?」
顏小月輕笑道︰「思雪,你個滑頭,又想給你小私庫省一筆是不是,如果跳得不好,我可是不依的。」
「嫂嫂盡拆妹妹台子,如果嫂嫂不滿意,那惜語閣里的東西任嫂嫂挑去就是了。」
「哈,我就等著你這話了,待會就是好我也要說不好,怎麼也得讓雪娘出血一回不可。」
蔣思雪抬手一擋嘴,嬌笑道︰「嫂嫂能看上妹妹那的東西,也是那物什和榮幸,妹妹高興還來不及呢。」
兩人說著過癮,一旁的蔣思瑤可不願了,「大嫂,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妹這嘴的厲害,再這樣說下動去,我們盡听你倆打口水仗去了,還不如讓雪娘好好舞上一曲,反正我們也好久沒欣賞過了呢。」這話一說完,幾女連連點頭贊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