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月伴著蔣思言慢步在園子中,一邊說著家長里短的十分愜意。在繞過銀杏樹的位置時,顏小月還沒有察覺到什麼,只覺得身邊人停了下來,才轉頭看過去,這一轉頭,視線掃過銀杏樹原先的位置,猛然睜大眼楮,手指著空蕩的位置。
「這,這位置怎麼空了?」
蔣思言也是皺著眉頭,可神情沒有一絲意外,顏小月放下手,看向蔣思言,「相公,你早知道了?」
蔣思言回過頭,「我昨天晚上就知道了。查了一個上午,可還沒有什麼頭緒。月兒,你以後出行一定要小心,沒有什麼大事最好不要輕易出門了,身邊也切記不可斷人。」
顏小月鄭重的點點頭,當初運這兩棵銀杏進府造成的緊張局勢還歷歷在目,看到這個空出來的大洞,顏小月這才正視到原來那些消失的樹和人原來不是編出來。
「上院那邊的銀杏樹也消失了嗎?」。
蔣思言心情也異常沉重,銀杏樹消失的情景再一次掠過他腦海,那般詭謐的場面來是不要告訴娘子的好,省得嚇著了。
「都消失,除了一個大洞什麼也沒留下。」
顏小月重重的咬了一下嘴唇,「這樹不會是無緣無故消息的,以前都好好的,怎麼會在今天就突然消失的呢?」
顏小月回想一下這兩天在錦園進出的人,和銀杏樹有過接觸的人,思量半天,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一個人,而現在那個人還跟慕子歸在一起。
「這段時間只的如雅一個陌生的人進了園子,還抱過銀杏樹,相公,你是不是也在懷疑她?」
怪不得在房里的時候蔣思言會問起如雅,怕是早就懷疑上了吧。
說完不等蔣思言回答,用力地抓著蔣思言的手腕,急道︰「如果真是如雅,她現在正和子歸哥哥在一起,那子歸哥哥是不是就有危險了?」
蔣思言感覺到手腕上的力道,竟有微微的疼痛感,忙安慰道︰「別急,我剛才給大哥去了信,應該不會有事的。」
顏小月好像被這話給安慰了,或者說內心里也是願意相信慕子歸是安全的,而蔣思言的話就如同給了她一顆定心丸。
以如雅對慕子歸的情義,應該不會對子歸下毒手吧。
但也是不能排除她因愛生恨呀,以慕子歸的性子,若是不接受只怕就是拿刀架脖子上也不會點頭的。
想到處在生死關頭還不自知的慕子歸,顏小月急道︰「不行,我得去找子歸哥哥。」
蔣思言忙拉住了人,「娘子,你冷靜一點,剛才不是已經給大哥飛鴿傳信了嗎?」。
听到這話,顏小月轉身怒道︰「你明明知道如雅有問題,為什麼不在房內跟我說清楚?你知不知道那只飛鴿是唯一一只可以找到子歸哥哥的?如果你沒說清楚,子歸哥哥有個萬一怎麼辦?你放開,我不能在這里等著,我得去找子歸哥哥。」
顏小月只要腦海里一浮現慕子歸可能會遭遇到不測的揣測,就搖搖頭,不敢去深思,如果就是因為她無心弄出來的兩棵銀杏,從此這世上將再也看不到慕子歸了,那她寧願從沒得到過空間,從沒見過慕子歸,至少他會是好好的,在慶華鎮好好穩穩的過日子,說不定都已娶妻生了。
「月兒,你冷靜點,听我說,大哥已經走了三天了,從皇城去嶺南是沿慶河順流而下,這個時候大哥只怕已在四百里之外的地方。再說這個時候最危險的是你,知道嗎?這個時候你怎麼可以出府呢?」
蔣思言承認他是自私了,可是,如果讓他在顏小月和慕子歸之間做選擇,他當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顏小月。甚至在自己和顏小月之間選擇,他都會選擇保全顏小月,他這麼想,相信慕子歸也會這樣想。
顏小月冷靜下來,掙月兌開蔣思言的手,「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是我和子歸哥哥的情義不是由你來做選擇的,這件事,你不必管了,我自己會好好處理的。」
蔣思言不敢置信的看著顏小月,這樣冷漠的神情,只在初見面時才見過,難道四年的相伴,夜夜相處,都沒能融化她那顆堅硬的心嗎?她會不知道自己對她的在乎幾經勝過一切了嗎?還是在顏小月看來,慕子歸會比任何人都來得重要?當初顏小月嫁給他只是迫于形勢,所以她內心是抗拒的,是嗎?她真正在乎的人還是慕子歸是嗎?
「月兒,你怎麼想的都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危,大哥那里我會來想辦法的。」低沉的說話聲間帶著濃濃的疲憊和失落。
顏小月看著蔣思言悲痛受傷的神情,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可一想到慕子歸還處在生死邊緣,她又強壓下情緒,故作冷漠姿態。
「希望你說到做到,我要的是一個毫發無傷的子歸哥哥。」
說完留給蔣思言一個絕然的背影,心是卻對自己這幾年的懈怠暗自後悔,如果這個時候身邊多些得力的幫手,她也至于要靠威脅才能使得動蔣思言了。
想一想身邊得力的人,最重要的莫過于慕子歸,她如今的生意都全全交給了他,身邊得力的丫鬟雙雙嫁人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現如今的幾個遠不如金伶金巧能干,也怪自己懶怠,沒好好訓練她們,才會讓她在這個緊要關頭無人可用,甚至像個睜眼瞎子一來,兩棵銀杏消失無蹤這樣的大事竟沒一個人在她面前提起。
嘴角閃過一絲嘲諷,這事只是闔府皆知了吧,而她這個當事人竟是最後一個才被告知。
似乎進蔣府後她越來越安于現狀,特別是將身邊的金伶金巧安排好後,放下了所有的警戒心,開始享受起奢迷的生活起來。不急不緩的處理著府里一些無關緊要的閑事。
如果她進蔣府後將南北貨運的路繼續擴大,將月華美容店開遍九郡,那這次的事是不是就不用去求助蔣思言了呢?那個時候她到處都有人,說不定可以直接在大慶河上將慕子歸給截了下來呢?
心里亂作一團的顏小月,腦海里也走馬觀花似的想了一遍又一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