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雅也轉過頭來,驚呼一聲,「蔣大少爺?」
祭師看了如雅一眼,如雅馬上道︰「祭師,他是顏小月的夫君,蔣思言。」
祭師別的話沒听到,只注意到一個名字,「皇城蔣家的人?」
如雅再一次看了眼蔣思言,「是的。」
祭師上前兩步,對著蔣思言上下一打量後,仰頭大笑,「哈哈,蔣玉山的後代,你終于來了,時隔二十五年,終于又有蔣家人來了,你接受過血池的洗禮吧?否則你不可能過得了迷瘴森林。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蔣思言心神懼震,蔣玉山可是他祖先的名諱,也是從他開始蔣家世代接受著有如詛咒一般的血池傳承。
「你究竟是誰?怎麼對我蔣的事知道得這麼清楚。」蔣思言能肯定不是如雅告訴她,這件事在蔣家做為最高機密,就是二叔蔣政也未必知道得清楚,可眼前這鶴發童顏的老嫗卻能清楚的道出。
祭師極為高興,覺得今年事事如意,如雅出山帶回來的噬靈蠱里含有極精純的生命力,本來還在發愁人沒有帶回來的,可誰知道那女人竟主動送上門來,本來還需再等幾年的蔣家人,這次也一並來到了,看來是她的恆心打動了上蒼,才給了她這麼好的機會。
「你不用管我是誰,總之你們蔣家能信守承諾,第一代都派人來,老身很為欣慰,你這應該是十九代了吧,很好,很好。」
蔣思言無端的覺得緊張,這里明明只有一個弱質女流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嫗,可他卻感覺到壓力是前所未有的大。
深吸一口氣,危逼的話都不能說出口,只得毫無氣勢道︰「你快將石室里的人放出來。」
祭師眼楮突然放出光芒,「石室里的人不會是你娘子吧?」語氣里充滿著難忍的興奮。
「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正好,正好,兩件事一次都可以解決了。難怪她的生命力旺盛,看來不止是懷了孕的關系呀。你放心,她在她應該在的地方,馬上你就可以見到他了。」
說完不等蔣思言有所反應,祭師在拐杖握手處一扭,只見拐杖頂部的蛇頭處飛出一只紅色的蟲子,不過須臾,祭師臉上的笑意就僵在那里,轉為震驚,「怎麼可能,後蟻蠱怎麼會害怕,不敢進攻?」
蔣思言這才反應過來,看著距眉心不到一尺的紅色蟲子,這個距離能讓蔣思言清晰的看到蟲子那尖銳的牙齒,足足佔了半個腦袋大小,不想去思考祭師的震驚,拔出手中的劍就刺了過去。
本以為手到擒來的人卻又給了蔣思言一個大大意外,這祭師看起來年紀不小了,可身手卻不差,能與蔣思言斗個相當。
蔣思言劍挽梅花,招招直指祭師的要害,而祭師一根拐杖耍處虎虎生風,擋得密不透風,讓蔣思言的劍硬是沒有機會沾身。
你來我往打得不亦樂乎,可必竟年齡擺在那里,比起耐力而言,年老力衰的祭師漸漸落了下風,手里的拐杖也有了沉重感遠不如剛開始時那樣輕盈,氣息也粗了許多,白皙光滑的兩腮滑下絲絲汗水。
祭師沒有想到蔣思言的功夫這麼強,比起歷代的蔣家人強了不只一星半點,只是蔣家的家傳她都了如指掌,可如今蔣思言的功夫是從何而來?
祭師越打越沒信心,眼珠子左右直轉。慢慢往如雅身旁退去,而如雅在一旁還看得目瞪口呆,顯然沒想到祭師能有這樣的功夫的。
等到如雅察覺到祭師的意圖時已沒有地方給她閃躲了。
祭師一個後退閃到如雅身後,如左邊肩膀也留下一道口子,如雅一聲尖叫,「你不能殺我,殺了我慕子歸也沒辦法活下來了。」
話一停蔣思言的劍尖就定在了如雅的鼻前,如雅嚇得直哆嗦,「你,你不能殺我。」
蔣思言冷哼一聲,「我就是殺了你又如何?」
「殺了我,慕子歸也得沒命。」
蔣思言嘴一曬,「那不是件很好的事嗎?」。
如雅這才想起慕子歸和蔣思言的關系來,為了顏小月,蔣思言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說不定他還巴不得殺了她好除去一個情敵呢?
「別,別殺我,我告訴你怎麼救顏小月出來。」
蔣思言劍尖靠得更近,嚇得如雅緊閉著眼楮,「取一童男的精血,涂于石門上就可以打開。」
祭師忙著包扎傷口,听了怒道︰「住口。」
蔣思言將劍抵在如雅喉嚨上,「取哪里的精血?」
如雅感覺到喉嚨位置銳利的冰冷,對死亡的恐懼早已壓對過祭師的畏懼,尖叫一聲,一口氣將自己知道的全都道出,「啊,取男人**部位的精血,取了之後就廢了,做不成男人了。」
蔣思言氣得將如雅一撥,卻被祭師趁勢往後一倒,鑽進一個石洞里去了。
蔣思言看著石洞在自己眼前慢慢合上,卻不敢去追,只得敲了如雅脖子一記,將其敲昏,就轉身快步朝關顏小月的石室走去。
看到小山時,問了一句,「你是童子身嗎?」。
小山臉一紅,搖搖頭,「我和大哥都是聖女的人。」
蔣思言差點噴出一口血來,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小山一眼,神色怪異的走了。
小山模不清頭腦,只得跟上去,「有辦法去救顏娘子了嗎?」。
蔣思言沒有哼聲,直到石室門口,看到慕子歸靠著門坐在那里,月色下,臉色白若雪。
「你怎麼了?」
慕子歸冷汗淋淋,將手中的石碗遞給蔣思言,「將這血涂在門上,就可以開門了。」
蔣思言看著石碗中腥紅的顏色,後退一大步,「這血?」
慕子歸疼得頭眼發昏,眼里看到的蔣思言都出現好幾個重影,「快救小月出來。」
蔣思言神色復雜的接過石碗,只覺得手中這碗重若千斤,嘴角翕翕,卻又說不出一個字來。將血慢慢的涂在石門上,心里的沉痛就如同這石門一樣,難以動搖。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听到小山的聲音傳來,「好像可以打開了。」
蔣思言定眼看去,門已經露出一絲絲縫隙,忙將手放在石門上用力推,只听到沉重的呲呲聲,室內一片黑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