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嬤嬤听到動靜也走了過來,歡喜道︰「老天保佑,姑女乃女乃可算是醒了。」
顏小月嘴角勾起一抹虛弱的笑意,「這段時間麻煩嬤嬤了,小團子怎麼樣,他每天吃的什麼呀?」
「姑女乃女乃客氣,小公子很好,前頭屋里有個坐月子的婦人,女乃水足著呢,我每日都抱小公子去她那里尋吃的,昨天就睡在她房里,公子沒餓著。」榮嬤嬤心里還有句話,也沒吃多飽過就是了。
顏小月听了這話,才放下心來,雖然一直處在昏迷狀態,可她一點也不敢全然放松昏睡,心頭一直記掛著小團子,她可是記得當時只來得及將人移出來,其余的什麼東西也沒有帶,也不知道出來後的小團子適不適應外面的環境?有沒有吃的?有沒有換洗的衣裳尿布?
如今听到一切都好的時候,才放下心來,可隨即肚子就咕嚕咕嚕的叫出聲來,榮嬤嬤W@一听,忙道︰「廚房里一直熬著雞絲粥,奴婢這就去盛些來。」
蔣思言一直半抱著顏小月,對榮嬤嬤感謝道︰「麻煩嬤嬤了。」
至從顏小月昏迷蔣思言都沒閉過眼楮,如今眼眶布滿了血絲,還好坐在顏小月的後面,顏小月沒看見。
慕子歸雖在好一些,可看起來也十分憔悴,坐要顏小月床邊的一個簡易的小矮凳上,「感覺怎麼樣?」
顏小月將整個人都靠進蔣思言懷里,「好多了,我沒什麼事,就是看著嚇人,其實吐出那口血後,我反到是舒服一些了。」
慕子歸仔細打量了一下顏小月的臉色,點點頭,「看起來是要比昨兒好一些了,不過,你也不能太過大意,還要好生休養才行。」
顏小月笑道︰「知道了,我這個樣子就是不想休養也不成呀,你看我現在有力氣下榻嗎?」。
正說著,榮嬤嬤就端了一大碗粥進來,「火一直沒停,粥都熬成糊狀了,正好克化。」
榮嬤嬤一進來,顏小月就聞到了好香,更覺得肌腸咕嚕,眼巴巴的看著榮嬤嬤。
榮嬤嬤忙坐下給顏小月喂了起來,還好粥是溫熱的,不會太燙,正好下肚,顏小月有些不好意思,可沒辦法,誰叫她身上沒力氣呢。
當天晚上,顏小月就來了女乃水,小團子那個吃得歡呀,「咕嚕」「咕嚕」的如同那地下泉水不斷的往外奔涌的聲音,看得顏小月心疼壞了,這孩子怕是這兩天都沒吃飽吧。
顏小月心疼小團子,可蔣思言心疼她呀,這身體還沒好呢,怎麼就自己女乃上了呢?都怪這小子,這屁大一丁點兒,就挑嘴,可是勸解無果之後,也只能暗自給兒子記下一筆了。一喝飽就馬上擰了出來丟給等在一旁的榮嬤嬤,不讓顏小月再勞累一分了。
三天後,顏小月幾乎好得差不多了,每天都下床在院子里走上一圈,守在一旁的蔣思方和慕子歸也松了一口氣,不再拘在院子里,每天往山上跑得勤快,想著辦法弄些好東西回來給顏小月補身子,就連人參都給挖了兩根回來,當然比不上空間里的產出,但這也是沒得辦法的,空間里的藥材都給毀于一旦,而收拾好的放在樹屋里又拿不出來。
巫蠱寨閉世而居,外界的節日這里已然忘得差不多了,就算是春節也只是各家多備了一些魚肉,既沒有鞭炮聲,也沒有大紅的燈籠和精美的剪紙。村子里的人對于祭師的消息似乎也沒有人太過在意,听小山的解釋就是,祭師平日也是不常見人,一年半載的不見也不算什麼。還沒感覺到冷春節就過去了,這一天,蔣思言和慕子歸收拾了一些需要用到的東西,放在新找來的兩匹野馬的背上,一行人慢慢朝山外走去。
大小山一直送到路口,依依不舍的看著四人兩馬越行越遠,「大哥,你說外面好嗎?」。
大山沉默了一會,「不知道,我只知道這里是我家,外面再好也沒自個家里好。」
小山靜了下來,直到顏小月幾人看不見了身影,還定定的站在那里,不願離去,大山不放心,一直陪在那里,一大一小如同兩座石像一般。
小山送他們出村子的路跟顏小月近來的路不同,跟蔣思言進來的也不同,幾人交流一翻,慕子歸是昏迷著被帶進來的,醒來是正在魔鬼崖往下墜,顏小月當時挺著一個大肚子,不敢爬上爬下,只能沿著河谷走,繞得最遠,蔣思言進來的路就近多,他只花了一天的時間找就到了村子,然後夜探村子時與懷著同樣目的的慕子歸遇到了。
「也不知道迷瘴森林怎麼樣了,能不能出去?」
慕子歸輕松的走在最前面,「別擔心,我們到了就知道了。」
顏小月笑了笑,也是,都決定要回去了,再擔心也是多余的,如果走不了,最多等到九月九的時候再回去得了。
「能出去最好,路上不能快,得走四個月,這個時候出去趕路正好不冷不熱,等到九月九再趕路到了皇城就開始冷起來了。」
顏小月听蔣思言一說也點點頭,她出來的時候,在路上正是最熱的時候,那個滋味可不好受。而且上次趕路的時候還是有空間可以作弊的,現在什麼也沒有了,還帶著個小不點兒,只怕更難熬。
一行人邊走邊說完全不復顏小月剛進來時的小心翼翼,正在說著話,慕子歸停了下來,蔣思言心上前擋在抱著小團子的榮嬤嬤前,與慕子歸並肩站到了一起。
顏小月放眼望去,只見如雅一身綠色錦繡襦裙,婷婷玉立的站在那里。許是心態的不同,雖然這時的如雅還如當初初見時一般,一襲綠裙,第一次在慕宅見到她時,顏小月只覺這個女孩清純可人,可這個時候再見到如雅卻讓人心里發寒。
她是怎麼想的,顏小月始終沒有弄明白,如果說慕子歸對她表露過一點點的情意,那她死纏爛打也能讓人理解。可慕子歸明明白白的拒絕了她,為了不給她一點點幻想,過年都寧願搬到郊外的莊子里去住了,她還要硬將自己後半生的幸福都賭上去,就真讓人頭痛,心煩起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