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好用了比平常要晚得多的晚膳,看著杜若不贊同的眼光,顏小月亦是老臉一紅,側著身子躲了躲,還是蔣思言將人都趕了出去,兩人安靜的吃了東西。
飯後,兩人坐在榻上,一問一答中,顏小月總算把蔣家的家給弄明白了。
「你的戒子呢?」
「早還給祖父,即然下了決心,自然沒有留著的必要。你如果感興趣,思琪手里有一個,你到是可以看看。」
說起蔣思琪,顏小月就想了另一人,「那祝妍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必須入府的。」
蔣思言點點頭,索興全說了,「當時沒想到思琪會連著遇到兩個命定之人,為了蔣家的傳承,她們是必須入府的,如果我這里沒出問題的話,誠哥兒長大後就會過寄到我們名下。」
想到勤哥兒是祝妍的兒子,顏小月就敝了敝嘴,「這麼說來,你和思琪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了。那母親是何人呢?」
蔣思言愣了愣,「我沒見過,听祖母說,母親當年難產,一生下我就去了,她從沒進過蔣府,嚴格說來,我都只能算了外室之子。」
顏小月無所謂道︰「我還真慶幸你沒掛名在二叔名下呢,否則我的日子不就難過了。」想起當年分析嫁給蔣思言的優勢時,這不用伺侯公婆可是最得顏小月的歡心了,如果蔣思言上有祖父祖母,父親嫡母的,那要她進府可是不容易了。
蔣思言用力的抱了抱顏小月,「不管怎麼樣,有我在,一定能保全你的。」
「那你想不想與二叔相認呢?」
「還認什麼呢,這樣挺好的,二十幾年了,我們習慣了這樣處著,若相認了只怕又會出亂子,還是保持原樣吧,大不了分家的時候我少要一些就是了。」
顏小月詫異道︰「分家?」
「剛回皇城時,我就與祖父提過這事,只是祖父不答應我就沒與你商量,不過,遲早是要分的,到時候少不得要委屈娘子一些了。」
顏小月眼神閃了閃,回皇城時她心里的那道坎硬是過不去,沒有回蔣府,而是去了郡主府。當時蔣思言回了一趟,半夜就模回了郡主府,後來也就在郡主府住了下來。原來那天回來他跟老爺子提出分家的事,這可是大大的不孝呀,祖父祖母皆在,還是一手帶大蔣思言的人,由他這個做孫子的主動開這個口可想而知有多難。蔣老爺子不答應,也怕是傷了心吧。難怪這次會主動去郡主府勸她。
「委屈什麼?我們又不缺金少銀,還怕過不下去日子呀?」顏小月自己手里別的不多,錢她還真不覺得少,分家出現爭吵無非是家產問題,而按蔣思言庶長子的身份,其實應該一成親就分府另住的,現在老爺子不讓,估計也是不想打這事公布于眾吧。而且蔣思言是庶子,那分家時自然得的要少一些,她還真沒有去在意。
「那行,到時我們只要錦園就好了。」
說道錦園,顏小月想起第一次跟蔣思言一起逛錦園時無意到的地方,手往西北角指了指,「你接受暗部傳承的地方就是在錦園那邊,對嗎?」。
「嗯,就是那個墓碑後面,現在想來那里應該就是母蠱藏身的地方了。」
「等了幾天,請子歸哥哥來看一看吧,他對這昆些東西更了解一些,看有沒有辦法根除掉,這樣放在錦園里總讓人心里不安。」
「行,明天我就去請大哥來一趟。」
說著話,困極的顏小月就這麼靠著蔣思言睡了過去。
等第二天醒來時,天已經大亮,梳洗完吃著早膳,才想起從昨天下午開始就沒見過小團子了,便問道︰「小團子呢?」
「小少爺昨天就在老夫人那里休息,今早碧兒過來時,說老夫人讓郡主休息好,小少爺就放敬榮院住幾日,等錦園的收拾好再搬回來。」
顏小月頓了頓手,隨即想到今天慕子歸要過來,還不知道錦園會不會跑出什麼不干淨的東西來,讓小團子在敬榮院住幾天也是好的。
用完膳顏小月扶著杜若的胳膊在院子里散步,走了幾圈便看到蔣思言帶著慕子歸走來,一頓寒喧後,兩人一起結伴去了錦園的西北角上,顏小月讓杜若讓錦園里的人就叫了回來,不讓人靠近,自己便坐在榻上安心的等著。
本以為會要耽擱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可還沒等顏小月羊女乃露喝完,蔣思言和慕子歸就一前一後的進來。顏小月讓人給兩人各上一碗羊女乃露,看著兩人都苦著臉的喝完,才笑呵呵問道︰「怎麼樣了?」
慕子歸漱了漱口,「能確定是一種很陰毒蠱蟲,它用得好了對人體能起一定的改造加強作用,可伺養蠱蟲的液體里含有其他的東西,能引人生機,在短時間里加強作用極為明顯,可不過十年一定會因血氣過度澎湃,控制不住的,嗯,就像走火入魔一般。」
顏小月想了想,「當時思瑤讓我來救相公時,他的脈博正是突強突弱,氣血翻騰,我還以為他受了內傷呢或者練了什麼邪門功夫呢?」
慕子歸問道︰「小月,當時你是怎麼救衍易的?」
「我,我亂來的,就是按著記載下來的方子,再加一些奇花異草,哦,還是藥浴,平息了相公身體四處奔走的氣勁,當時可是給相公用藥蒸出了好多體內的雜質來呢,黑濁濁的好幾大桶,用了好長的時間才洗盡。」
慕子歸點點頭,「小月,你可真是大膽,幸好你運氣不錯,如若不然只怕衍易早被你整沒了。如今看來,應該是你說的奇花異草起了作用,去了衍易體內的蠱毒,而剛好衍易接受新的蠱毒挑動了他血脈里遺流下來的毒,這就好比兩股勢力正在衍易體內打得精疲力盡時,你插手進來一舉全消了,所以蔣思言身上的蠱毒才能全消,卻又被蠱蟲改造好了身體,所以才能打破蔣家上千年的詛咒,延育子嗣,這到是誤打誤撞,成了好事。」
顏小月听著卻覺得後怕,她什麼也不懂,卻憑著自學到的一知半解的半吊子醫理,用了一大堆的藥,純粹是在拿蔣思言做試驗了,還好,還好,他沒事。如果換在現在,她肯定不敢隨便動手,這也是一個變化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