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息微喘,什麼也沒說,而是用大掌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吻。
嗯,這算是對肯定她還是獎勵她?
許一諾鼓了鼓小嘴,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好安靜!
賓客們都沒發出聲音,目光齊刷刷的聚集在她和霍炎身上。
「霍……」她想告訴霍炎,剛發出一個聲音,突听得一人大叫了一聲「好」,緊接著一陣雷鳴般的掌聲便響起了。
敢情他們剛才是被他們酣暢淋灕的舞姿給震住了,這時才回過神來啊!
許一諾還從未經歷如此場景,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笑開了。
哎,突然擁有了這麼多粉絲,她要不要揮揮小手呢?那樣才顯得有禮貌嘛!
「走吧!」霍炎卻拉起她的手,退出了舞池。
優美輕柔的舞曲再次響起,賓客們陸續走入了舞池,開場舞已過,現在輪到大家一起跳了。
霍炎將她拉到自助餐桌邊,遞上一杯果汁。
太貼心了!
許一諾正好口渴,「咕咚咕咚」幾下,一杯果汁便喝完了。
霍炎不禁發笑︰「看你現在豪爽的樣子,別人一定不相信你就是剛才跳舞的那個女人。」
許一諾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鼻子︰「剛才那個是我,現在這個也是我啊,誰規定我就只能一個樣子。」
聞言,他唇邊的笑意更深,眸光卻也隨之一啞,「我只怕自己……不能了解真正的你……」
話說間,他溫暖的大掌撫住了她的臉頰。
許一諾疑惑的望住他,不明白他的語氣里,為何像是帶著一縷憂傷……
「霍少。」這時,籌辦舞會的負責人過來了。
流轉在兩人之間的奇怪氣氛暫時消散,霍炎將手收回,轉過身來。
「霍夫人。」負責人跟許一諾打了招呼,才對霍炎道︰「霍少,等會兒有一個壽星致辭的環節,您先準備一下。」
「致辭?」許一諾感興趣的笑問︰「你打算說什麼啊?」
霍炎無謂的挑眉︰「不就說些請大家吃好喝好的客氣話?」
「真沒創意!」許一諾嗤鼻。
「兩位可以商量一下,」負責人笑道︰「這支舞曲還有幾分鐘呢。我先過去準備麥克風。」
「霍炎,一年只過一次生日,」待負責人走後,許一諾建議道︰「你可不能虛度!」
她說得一本正經,卻忘了把眼角里的壞笑藏藏。
霍炎強忍著笑意︰「嗯……你有什麼好提議?」
「……要不你在台上唱首歌怎麼樣?」
「好啊。」他答得很干脆,反而讓許一諾愣了,拜托,他沒听出來她是開玩笑的?
卻見他真的開始思考唱什麼歌好,並且補充了一句︰「我們上台合唱,效果更好。」
許一諾︰「……」
「情侶對唱的歌你會什麼?」他問。
「我什麼都不會。」她趕緊搖頭︰「我不愛唱歌,完全的歌盲……你讓我跳舞我可以,唱歌我真的不行。」
「哦,要不我唱歌,你給我伴舞?」霍炎微翹唇角,顯然對自己這個想法十分滿意。
許一諾則是完全的石化了……
她以為已經跳了開場舞,說跳舞就是進入了安全區,沒想到他還能想出個「伴舞」來!
話說間,舞曲漸緩,已是要一曲將終的節奏!
霍炎拉過她的手,一起往為致辭而搭的台子走去。
「霍炎,我肚子疼,我得去洗手間……」沒辦法,只有用這個老法子了。
然而,霍炎像沒听到似的,還是繼續拉著她往前。
「霍炎,霍炎,」她急了,使勁摳他的手,「我真的要去洗手間,真的……」好吧,她承認自己錯了行不行,就不該存心逗他。
事實證明,每次壞心眼想逗他時,往往被涮的都是她自己!
跟學霸斗智,真是不幸福!
霍炎總算轉過頭來,俊臉燦然笑道︰「放心,你想伴舞,我還不想唱歌。」
嗯?
什麼?
他的意思就是剛才都是耍她的嘍……
她很想掐他一把啊,但她很快被牽上了台,在這麼多賓客的注視下,她只好暫時放棄這個念頭,先露出微笑。
「歡迎各位賓客的光臨,」負責人先起個開頭︰「今天是霍少爺的生日,讓我們先以掌聲祝他生日快樂!」
掌聲過後,負責人繼續道︰「能與各位貴賓共度這個歡樂的日子,霍少爺感到非常榮幸,我們請他來說幾句。」
這一次,許一諾是跟著大家一起鼓掌了的。
她還真想听听他會說些什麼,以他學霸的屬性,應該不會是說「感謝爸媽、感謝來賓、感謝某某TV之類的吧……」
然而,事實證明,他好像真的不善言辭。
因為,他只說了兩句話。
謝謝各位賞臉。
希望各位玩得盡興。
哦,不對,他應該是說了三句,說完這兩句之後,他便道︰「我說完了。」
許一諾腦海里打了三個大大的問號,他不是檢察官來的麼?電視上演的,檢察官雄才偉辯對律師,果然都是假的吧!
「哈哈哈,」負責人也笑了,「霍少說話很精簡啊。」
霍炎眯起俊眸,睨了他一眼︰「你是嫌我說得少?」
負責人一愣,許一諾也愣了,不知他為何突然把氣氛弄得如此尷尬……
「我不是不想多說,」卻听他繼續說道︰「今天我妻子的感想比較多,我想讓她多說一點。」
什麼!
她有沒有听錯?
他有沒有搞錯……竟然把麥克風塞入了她的手里……
許一諾有點傻了眼,他這是要跟她友盡的節奏麼?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負責人笑了,「霍夫人剛嫁來不久,第一次陪伴霍少爺慶祝生日,想必一定是感概萬千!來,我們請霍夫人說幾句!」
看著台下鼓掌的賓客們,許一諾的大腦飛速運轉,她該說些什麼才能顯得既大氣又乖巧、既睿智又善良呢……
「炎哥哥!」突地,一聲尖厲的叫喊劃破夜空,直擊每個人的耳膜。
眾人都是一愣,卻見不知什麼時候,一個女人已走上了發言台。
這女人身穿睡衣、披頭散發,陡然闖入每個人都盛裝出席的派對,完全神經病混入的即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