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靜兒?」藍冰愣然著不敢相信,「你……你真的不是許一諾?」
「我根本不認識你說的這個人!」盧靜兒輕哼一聲,不再理她。
因為,她身後那個男人冷鷙的眼神,更叫人害怕,仿佛想將她的臉灼出個洞來。
「你……」她意識到了什麼,試探著問道︰「我是不是跟什麼人撞臉了?」
「不是撞臉,」藍冰搖搖頭︰「是一模一樣!」
「真的?」盧靜兒來了興趣,「那個人是你們的朋友吧,讓我見見啊,瞧瞧我跟她有多像!」
藍冰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轉頭朝霍炎看去,不意間觸踫到他眸中破碎的目光,心口不由猛地一抽。
「靜兒!」突然,听到一個男人的聲音。
藍冰轉回臉,只見剛才在台上致辭的男人約翰走來了這邊。盧靜][].[].[]兒立即轉臉,「約翰!」她笑著起身,像只百靈鳥似的輕快的走至他身邊,非常自然的挽起了他的手臂。
約翰也笑著,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濃烈的寵愛,就在這樣的小動作里透露得淋灕盡致。
「靜兒,他們是你的朋友?」約翰注意到霍炎和藍冰。
盧靜兒笑著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認識他們,「可以走了嗎?」。她的目光全都放在約翰身上。
約翰點點頭,她便挽著他往前走去了。
走了幾步,那約翰還回頭來看了看霍炎,盧靜兒抓了抓他,笑道︰「別管他們了,你听我說……」
霍炎一直靜靜的看著,沒有任何舉動,其實五髒六腑,皆已痛至麻木。
這時,拍賣會已重新開始,沒人再注意他們……或許,大家都看出氣氛不太對勁,不忍再讓他們受到太多關注而已。
而隨著盧靜兒和約翰的身影漸漸遠去,霍炎也緩緩往外走去。
他走到停車場時,約翰的車剛剛開走。
他怔望片刻,突然快步上前,招呼了一輛等待在側的出租車。
「霍檢!」藍冰不知什麼時候沖上來的,用力扳著車門,著急的提醒道︰「她不是許一諾!許一諾不會跟別的男人走的!」
她看出了他的意圖,想要開車追上去。
但他追上去之後,又能怎麼樣呢?
「跟你沒有關系。」霍炎冷冷丟下這幾個字,使勁在他的肩頭一推,她便摔坐在了地上。
他看也沒看一眼,坐車離去。
他讓司機追上了約翰的車,但他沒有迫停它的想法。他只是靜靜的跟著,想距離她近一點,再近一點而已。
他沒想過她是不是許一諾……是的,他不敢想。
他寧願相信,她就是許一諾,那麼,許一諾就還活著。
約翰的車在一家高檔酒店前停下,在約翰還沒打開車門前,盧靜兒已自己跳下了車。
她一把抱住約翰的胳膊,時而嘟嘴,時而蹙眉,親昵的沖著他撒嬌。
約翰將她摟在懷里,唇瓣貼在她的耳畔,喁喁細語了好一陣,終于使她開了笑臉。
然後,她獨自進入酒店,約翰則駕車離去。
「先生,您還要去哪兒嗎?」。出租車司機問,卻半晌沒得到回應。轉頭一看,竟見霍炎竟淚流滿面。
司機愣了愣,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時,後座的車門忽然被拉開,一個女人坐了進來。
「這位小姐,」司機馬上道︰「他還沒下車……」
話沒說完,女人遞給他一張大鈔,「我跟這位先生有話要說,麻煩你到車外等一下,行嗎?」。
司機看看霍炎,猶豫難定。
女人又道︰「我跟這位先生是認識的,你放心吧。再說了,他一個大男人,神志清醒,我能把他怎麼樣呢?」
這話挺有道理啊,而且還有錢拿,司機便下了車。
女人轉楮朝霍炎看去,不知他什麼時候已將淚水抹去,余下亂七八糟的淚痕。
她暗中輕嘆,沒想到看似冷酷漠然的霍炎,對待感情時,內心卻如水般柔軟。
「霍先生,你還記得我嗎?」。女人問。
霍炎依稀記得,但已想不起她的名字,只問道︰「你跟蹤我?」
女人苦笑,就知道是這樣,即便他們倆已一起上過了晚間新聞,他仍不會記得一個根本與自己無關的女人。
「霍先生,我叫江之茉,我們之前見過的。」她先做了自我介紹。
當然,她知道自己的名字不會引起他半點興趣,在他嫌惡的皺眉之前,她搶先繼續說道︰「霍先生,如果你想見到盧靜兒,我可以帶你進去。」
話到此處,霍炎這才正經的看了她一眼。
但很快又撇開了,「你不會不知道這家酒店,」他看了一眼酒店招牌,唇邊露出一抹輕蔑的笑意︰「是我父母的產業。」
想要調出住客資料,不是很難。
他這算是想起來,他們曾經在c市的霍家酒店里見過了嗎?
果然,只要有關盧靜兒,他才會調動他所有的腦細胞。
意識到這一點,她更有把握了。
「霍先生,有件事你有所不知。盧靜兒住的是總統套房,是酒店最尊貴的客人,沒有得到她本人的同意,她可以不見任何人。」她提醒他︰「這個規定你也不應該不知道吧?」
霍炎再次轉過目光,認真的看著她。
他明白自己要有求于這個女人了,他的確……很想單獨見她一面。
「霍先生,」這時,江之茉突然轉了話題︰「在我帶你去見她之前,希望你能先听我說一件事。」
這是一個交易?霍炎輕挑冷眉。
「霍先生,」江之茉頓時有點慌了,「算我求你了!我想盡辦法才能見到你,請你一定給我一個機會,把話說完好不好?不用太多時間的,十分鐘……不,五分鐘就好!」
她苦苦哀求,就差沒地方跪下來了。
霍炎第一次認真打量了她一眼,今天她沒有上妝,眸子里的懇求特別清晰。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她是媽媽故意安排的陪他散心的女人,這麼說來,為了讓媽媽把自己安排到他身邊,她也是頗費了一番苦心。
「你說吧。」他淡聲道,但是,「只有五分鐘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