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盧靜兒幾乎要相信她的疑問了,也許,霍炎真是在無意間表露過對她的某種想法,許一諾才會如此敵對她。但很快她便清醒過來,「不可能的,我也曾做過‘許一諾’,我知道他對她怎麼樣。」
不只是他的心,他的眼里,也根本裝不下許一諾之外的女人。
如此說來,駱清芙只能朝她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了。
不過,她的話倒是提醒了駱清芙。
「盧靜兒,」她一把握住她的肩,將她轉過來對著自己,「我必須要問你一個問題,也請你務必誠實的回答!」
「什……什麼……」她嚴肅的模樣把盧靜兒嚇到了。
卻一點兒也沒想到,她竟然問了這樣的一個問題︰「你不是做了幾天‘許一諾’嗎?你跟他有沒有……那個?」
「哪個?」
「別裝了,孤男寡女、干柴烈火,還能有哪個?」
盧靜兒︰「……」明明是那麼隱私的問題,她問得如此嚴肅和直接,真的好麼……
「我選擇不回答。」但她緋紅的臉頰已說明了一切!
駱清芙倒吸了一口氣,「我就知道,就算有顏兒和我輪番幫你搞破壞,還是防不住這個的。」
盧靜兒再次無語,這語氣……說得好像她有多麼多麼渴求似的……
「駱律師,我……」
「不說別的了,」駱清芙擺擺手,打斷她無力的辯解,「我問你,如果你懷孕了怎麼辦?」
「我……」
「你算過安全期了嗎?」。
「我……」一個月的日子在盧靜兒腦子里晃了一遍,她驀地閉上雙眼,搖了搖頭,這個……還是不要算了吧。
「沒那麼容易中的,沒那麼容易的!」她安慰駱清芙,也安慰她自己。
駱清芙無奈的搖搖頭,她怎麼覺得盧靜兒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里,都寫著「很有可能中」這幾個字呢!
算了,如果真的中了,那就是上天注定的了。
「你就自己等著吧。」這種事她也幫不了忙啊,她能幫上忙的就是,把車子開到餐館,先解決晚飯再說。
總不能被人趕出來,就真的不吃飯了吧。
剛在餐館點了菜,盧靜兒的電話就響起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沒有立即接起來,而是拿在手里給駱清芙看。
是霍炎打來的電話。
「怎麼,不想接?」駱清芙問,私心里覺得,她不會舍得不接。
果然,想了想,她還是接了。
霍炎約她見面,二個小時後。
駱清芙表示特別疑惑,前腳剛把人趕出來,後腳又約人見什麼面!他當自己是耍猴的,逗人好玩麼!
「你確定是霍炎打來的電話,而不是許一諾設計要你難堪?」
盧靜兒心里一個咯 ,回想剛才電話里的聲音,的確是霍炎沒錯啊。
「許一諾真的這麼厲害,她是不是有柯南的變聲器,能把自己的聲音變成霍炎的?」她開了個玩笑。
駱清芙白她一眼,「你可千萬不能輕敵!」
輕敵?
她還想呢,可惜她和許一諾根本就不是一個重量級的,連比賽的資格都沒有吧。
她想要做的,只是讓霍炎知道,她愛他……而這之後的事,也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既然他約她見面,這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了……
「你早來了。」想得入了神,連霍炎什麼時候靠近的都沒察覺。
她慌忙回過神來,對他笑了笑。
「喝杯咖啡吧,解晚餐的油膩。」待他坐下,她立即讓服務生端上早點好的咖啡。
霍炎微微皺眉,她是在間接的指責他沒留晚飯吧,她能說出「解油膩」這樣的話,分明是在暗示她知道,霍家今天的晚餐明明很豐富。
她委婉顯露的犀利,真的跟一諾很像。
「盧小姐,很抱歉我今晚的失禮,當時你和一諾有點不愉快,我不想她不開心。」他的解釋。
盧靜兒端著咖啡杯的手不由輕輕一抖,很好,他這一刀,扎得既深又準。
痛意在心腔中慢慢泛開,但這是她自找的,跟任何人無關。
臉上,她還得保持笑意,「哦,反正你寧可得罪全世界,也不會讓她不開心的。」
他略微思索,然後,點了點頭。
他不可能沒听出她的諷刺、她的抱怨、她的譏笑,他竟然點了點頭。
「她知道藍冰的事了嗎?」。帶有一些報復性的,她立即問道。
霍炎怔了怔,繼而勾起唇角,「盧小姐,有些事,我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免得誤會一直存在。」他一臉輕松的聳肩︰「藍冰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從頭到尾都不是我的。」
什麼?
「你……」她不明白。那晚的派對,她明明親眼見到他和藍冰衣衫不整……
「那晚的派對,我媽給我設了一個局,我為了讓她以後不再動這些心思,索性將計就計,一勞永逸。那晚藍冰的確有個男人,但那個男人不是我。」
她明白了,「你安排了一個男人,卻讓藍冰以為那個男人是你!」所以,藍冰一直堅定的認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一直都這麼認為!
「你把藍冰騙得好苦!」
「當你想要的東西,根本不該屬于你時,你就要做好承受惡果的準備!」他的臉上毫無愧色,「我不會踫其他女人,這是我對一諾的誓言。」
盧靜兒好想笑,好想大聲的笑,如果她說出那晚,他們兩人發生過的事……她很想看看他臉上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可這樣想著,她又好想大聲的哭,因為,因為他只是把她當成了許一諾,他們才會有那樣的一晚……
曾經,曾經她以盧靜兒的身份站在他面前,甚至連一個吻都不曾求到!
「霍炎,你真是個……我封你為天字第一號大情聖,天字第一號……你听到了嗎!天字第一號!」她想豎起大拇指的,不知為何,她竟將手中的咖啡潑到了他的臉上!
霍炎一動不動,讓咖啡一滴不漏的潑灑在了自己臉上。
他看到了她揚起的手臂,心里也大概猜知她想做什麼,但他沒有躲避。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但一杯咖啡潑下來,堵在心里的某個東西,似乎瞬間就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