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被點燃的火球,烈火炙燒著她的臉,讓她的眉眼前所未有的分明,透著一種攝人心魄的魅力。
霍炎被這生動的美給蠱惑了,不自覺的蹲下來,他想撫模這張臉……還好,在伸出手之前,他又回過神來。
「我要離開這里!」她恨恨的沖他嚷道。
霍炎皺了皺眉,搖頭輕嘆︰「我前腳剛想方設法把一諾騙走了,可不是讓你後腳就跟著走的。」
「想方設法?」盧靜兒冷聲嗤笑︰「你在哪兒想方設法呢?難道你還吃虧了不成?」
他怎麼能這麼厚臉皮,剛享受了吃干抹淨了,竟然跑到她面前來邀功!
霍炎微愣,對她的這個說法顯然有些疑惑,但很快他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倒笑一聲,「盧靜兒,你在想些什麼?」
他伸手點了一下她的腦袋︰「自己心思復雜,可別把人人都想得那麼饑渴!」
嗯?
「我費了很大的勁,才把一諾送回家,所以花了一點時間,到現在才過來。」听他繼續說道。
盧靜兒愣了,他這是在告訴她,他和許一諾剛才根本就沒有……可是,她剛才明明听到那些動靜,難道那些動靜都是她的幻覺?
「別胡思亂想了,」他敲了敲她的腦袋,「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說完,他便起身離開。
看著他往外的身影,盧靜兒回過神來,立即叫道︰「霍炎,我要離開這里。」她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掙扎著要站起來。
但霍炎沒理她,繼續朝外走去。
她急了,不自覺的就口不擇言起來︰「霍炎,你……你敢讓我留在這里,我就敢告訴許一諾!」
他停下了腳步,回頭好笑的看著她︰「你要告訴她什麼?」
他認為她不會蠢到自己「揭露」自己吧,熟料她竟然說︰「我要告訴她我在這里,告訴她你金屋藏嬌!」
他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不見了,驀地,他又走回她面前,深邃的眸子里有波浪在翻滾,「金屋藏嬌?」他的唇角勾出一抹冷笑,隨著身子蹲下,他伸出手,鉗住了她嬌細的下巴。
「盧靜兒,你覺得自己可配得上這個詞?」他一點都沒掩飾自己的譏嘲。
她這才發現自己慌不擇言,她沒想過要跟他在一起,但被他這樣明白的拒絕,她的心還是難免受傷。
「對不起,我說錯了。」她垂下臉,明眸如流星從他眼前劃過。
他的眼底閃現一絲痛楚、憐惜、後悔……但只是短暫的一瞬間,短暫到他自己都沒發覺,便已被理智狠狠克制。
「在這里好好待著,別給我惹麻煩!」他近似命令的吩咐,而後,才起身離開。
這次,他是真的走了,腳步聲漸漸遠去,直至消失不見……
盧靜兒這才慢慢的抬起頭來,她沒有流淚,心特別痛的時候,反而沒有淚水。
她慢慢的站起來,雙腿的麻木已減退了許多,可以挪動腳步了。她挪步至別墅門口,她還是想走,但兩個高大的年輕男人似從天而降,立即攔住了她。
「盧小姐,霍先生請您在里面好好休息。」他們很有禮貌,且也表明了身份。
「我要出去。」她也很堅決。
「如果您有什麼需要的話,我們可以為你去辦。」
盧靜兒煩怒的皺眉︰「我要離開這里!」他們是不是听不懂人話?
他們能听懂,但他們沒理她,轉身走開了。
盧靜兒一愣,急忙叫道︰「喂,你們……你們什麼意思?」
沒人回答,他們走出花園門外去了。
所以,他們的意思是,他們可以滿足她的任何需求,除了離開這里!
盧靜兒就不信霍炎真的可以把她「關」在這里,她打不過這兩個或更多的年輕男人,但她可以搬救兵!
想了想,她決定給祁小風打電話。
然後,她才發現,電話沒有信號,她從別墅一樓到二樓,從台階到花園大門,一切她能活動自如的地方都去過了,統統搜不到信號!
至于座機,別墅里倒是有幾個,但都是用來裝飾的,根本沒有電話線……
不管她相不相信,霍炎反正是已經把她「關」在這里了。
別墅里的生活所需應有盡有,第二天,他說過的佣人也來了,專門負責照顧她的起居。
如果她甘願做一只小豬,吃了睡,睡了玩,玩了再睡的話,這里無疑是天堂。
可惜她不甘願。
過去的這三天里,她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熬過去的,她想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她想知道約翰是否又對霍炎采取了進一步的行動!
所以,此刻,她正將大桶的冰塊往浴缸里倒。
為了能離開這里,她必須想點辦法了。
「盧小姐,盧小姐,你在里面嗎?」。門外,傳來佣人急切的喚聲。
「我在。」她立即回答,一邊擰開浴缸的水龍頭。
她打開浴室門,見她手里提著一只桶,佣人急切的面色稍有緩和。但仍是疑惑的問道︰「盧小姐,您拿桶子做什麼?」
「我打算泡澡,用桶子調精油。」盧靜兒面色平靜的回答,話說間,浴室里滿滿的玫瑰香味已飄入了佣人的鼻子里。
「哦,那我不打擾您了。」佣人的疑慮盡消,提著桶子離開了。
盧靜兒咬牙切齒的看著她的背影,這個霍炎,說得好听派人來照顧她,其實也是監視她。
多虧她今天找到借口,把一個佣人打發在花園里待了一下午,才制出了這麼一桶冰塊來。
回到浴缸前,她伸手試探水溫,嗯,夠涼了!這涼意透過指尖傳到心里,令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將自己泡進滿缸的涼水里,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但想到這是最好的離開這里的辦法了,盧靜兒牙一咬,眼一閉,伸腿踏入了浴缸。
冷!
好冷!
舉目望去,她所置身的地方是一片冰天雪地!而她,只著了一件單薄的睡衣,來回不停的跑動也沒法讓自己暖和起來。
可這是哪里呢?她為什麼又會來到這里?
「一諾,一諾……」忽然,听到有人這樣叫著。
她奇怪的轉頭,在看清來人的同時,發現自己竟已轉移了位置,那片冰天雪地不見了,她正坐在一個房間的單人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