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羅六果然在動搖了。
就像是羅六那樣說的,盒子不交到他手上,他就沒法研究如何打開盒子上的機關。
可是霍炎和許一諾又不可能真的將這麼重要的東西完全交給對方,所以只能讓羅六這個人隨時處于他們的監控之下。
「讓我想想。」
許一諾原本以為這不算什麼大問題,但沒想到的是,看見一千萬的現金近在眼前,結果羅六還是選擇了猶豫。
許一諾想說些什麼,但是霍炎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話語。
「行,我們可以給你三天的時間思考。」霍炎說,「但是我們並不會無限制的等下去——開鎖這件事,能代替的有許多人。」
听到霍炎的後半句話,羅六的臉上顯出一種不屑的表情,像是對自己的本事很有自信。
但他聰明的並沒有說出來,而是順著霍炎的話借坡下驢︰「行,三天就三天。」
霍炎點點頭,將吧台上裝滿現金的箱子收了起來,然後拉著許一諾走出了這個白天賣咖啡的酒吧。
走出大門以後,許一諾確認沒有人能听見他們之間的談話時,疑惑的向著霍炎詢問。
「為什麼要這麼說?」她有些不解,「我們現在不是要爭分奪秒嗎?」。
「但是我們不能顯得太急迫,」霍炎有些無奈,「這樣會讓他們坐地起價的。」
「像羅六這種討江湖的混混,可不會跟你講什麼商業誠信,如果痛宰你才是他們願意去做的。」
霍炎說。
從一開始,羅六雖然看上去漫不經心,但目光一直在霍炎和許一諾的身上打轉。
霍炎知道這就是對方在評估,評估他們對于這件事的急迫性和能拿得出多少價錢。
而且除了這點,還有一些讓霍炎感覺到擔憂……
「我們先回去,等三天以後讓秦明跟他接觸。」
霍炎說完,就拉著許一諾想走。
他們的車子停在道邊口,但霍炎帶著許一諾走過去的時候,卻在離車子有五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有人。」
走在霍炎身後的許一諾先是一愣,不知道霍炎怎麼了。但馬上,曾經受到過的良好訓練,讓她馬上察覺到了不對頭的地方。
霍炎的臉上已經一片鐵青。
而大概是看到他們兩個停下腳步,前面埋伏的那幫人知道自己暴露了,所以也紛紛走了出來。
他們之前躲藏在道邊的胡同里,此時將霍炎和許一諾的車子團團圍住。
許一諾往後回頭一看,發現他們身後的道路,也被人圍上了。
他們像是落進了一個包圍圈里,組成這道人牆的混混手上,全都拿著磚頭或者是棍棒,看上去來勢洶洶。
許一諾和霍炎不動聲色的相互靠近了一點。
而那幫包圍他們的混混,突然走出來了一個人,稍微靠近了一些,看上去像是領頭的。
「看兩位,不是本地人吧?」那個混混頭上染著一撮金毛,輕浮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霍炎和許一諾。
尤其在許一諾的身上轉悠來轉悠去,讓霍炎忽然站過來,擋住了自己的妻子。
被遮擋住了視線,那個金毛也只是撇了撇嘴。
「你們想干什麼?」霍炎淡淡的詢問。
「廢話少說,把你們身上的錢都交出來。」那個金毛混混嚷嚷著。
「錢?」霍炎不屑的眼神掃視了他們一圈,「不交又如何?」
「不交?」金毛混混像是听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呲牙咧嘴,「不交就讓你這個公子哥知道一下什麼叫做世間險惡!」
「或者,」金毛的目光又開始向著霍炎身後探去,「不交錢,把你身後那妞交出來也行啊哈哈哈。」
所有的混混都哄然大笑,應和著自家老大。
「你找死!」霍炎眼中的光芒已經完全是殺意了。
但是這個包圍圈還不至于讓他覺得怎麼樣,但對方糾纏上許一諾,卻完全踫到了他的逆鱗。
「我找死?」金毛混混冷哼一聲,「我看看是誰找死——給我上!」
說著,他就帶著自己的人馬就想沖上前去,但還沒等他們沖上去,就突然傳來有人慘叫的聲音。
「啊——」
慘叫聲突然變得此起彼伏,許一諾發現他們身後的人牆突然開始產生了騷動,然後一隊比那些包圍的混混還要顯得五大三粗的漢子硬生生的踩著他們沖了進來。
「什麼人!」
這種變故也讓那個金毛混混驚疑不定,大喊出聲。
而等他看清那些沖進包圍圈的漢子人影的時候,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氣勢一下子就消失了。
「是是是……」
「怎麼,氣勢洶洶的,連我的名字都叫不出來了?」
隨著說話聲,許一諾看到那幫壯漢粗魯的將那些混混毆打走,然後列隊分成兩排,秦明從他們的中間向著他們走了過來。
「老大,嫂子,你們沒事吧?」
一來到包圍圈的中心,秦明馬上就跟霍炎和許一諾問好。
許一諾愣愣的點頭,她現在還對這種局勢變化有些回不過神。
之前她差點都準備自己動手了,誰曾想居然會變成這樣。
「老大?」听到秦明這麼稱呼霍炎,那個領頭的金毛混混神情僵硬,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這幫人你解決。」霍炎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淡淡的對秦明吩咐了一聲,淡然的就像是踩死一只小螞蟻。
「明白。」秦明知道霍炎對自己特意說這種話,一定是對方得罪老大得罪狠了,于是低頭的時候,眼中也閃過一絲殺意。
「我們走。」霍炎拉住許一諾的手,然後不理會那幫反應過來的混混們的求饒,對著秦明又說道,「借我們一幫人手。」
「你是頭兒,還用說借,直接調遣就行。」秦明說。
「我們要去哪?」許一諾敏感的察覺到霍炎現在並不想跟她一起回霍家。
他拉著她,行走的方向並不是之前他們停在道邊的車子那里,而是開始往回走。
听到許一諾的問話,霍炎的嘴角上勾起了一抹弧度,神情冰涼。
「去抄家。」
他對著許一諾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