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父點了點頭︰「很公平。」
他說。
此時的條件,和之前听到的時候態度完全不同。
第一次听到的時候,祁家是暴怒。但此時,卻顯得有些松了口氣。
但是這樣的結局,還是讓祁父祁母有些五味繁雜。
「還有……」
「還有?」
祁母怒瞪著霍炎︰「不要欺人太甚了,」她說,「你們還想怎麼樣!」
面對祁母的指責,霍炎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她,然後說道,「證據。」
祁父猛地揮了下手︰「你給我閉嘴吧!」
他沖著祁母喝罵道。
然後又閉了閉眼楮,看向霍炎︰「你繼續說。」
祁父已經看開了,如果霍炎將他手上的證據交給警方。那麼祁家讓一整個飛機爆炸犯下的罪過,足以讓祁家和祁父祁母本人萬劫不復。
所以只要能私下解決,不管付出什麼,祁父都認為是值得的。
「你們的罪過無法抵消,」霍炎看著祁父,冷冷的說道,「我不敢相信你們的承諾和人品,所以我要去在這之後,你們要將祁家剩下的一切都現在就繼承給祁小風和祁小北,你們兩個人不再插手祁家的一切事宜。」
「你是想要掌控祁家嗎?」。祁母倒吸一口涼氣。
她怎麼也沒想到霍炎居然會提出這麼一個條件來。這麼一來,祁家和祁父祁母可以說是再也沒有半分瓜葛了,除了他們還能由祁小風他們養著,根本就什麼都做不到了。
雖然祁家最後還是會留給祁小風和祁小北他們繼承,但此時就退位讓賢卻是祁父祁母他們根本沒有想過的。
在他們看來,祁小風和祁小北根本完全都不成熟。
心不夠黑,手段也不夠狠辣。這樣的孩子現在就繼承了祁家,不就等于將整個祁家變成綿羊任人吞吃嗎?尤其是那個霍炎……
祁父祁母怎麼想,都覺得這大概是霍炎想要借助祁小風和祁小北來掌控祁家的陰謀。
看啊,現在不就是,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甚至不惜對付自己的親生父母。
祁父和祁母現在越看許一諾越覺得牙癢癢。
他們的這種神情自然被霍炎看在眼里,于是頓時哼了一聲。
「你們別會錯意了,」霍炎說道,「看來你們還不理解自己的處境,是不是要讓我將證據交給警察的時候,你們才能明白等待你們的究竟是什麼?」
「你——」祁父又驚又怒的看向霍炎。
「我根本沒有理由放過你們祁家。」霍炎不為所動,冷冷的說道,「你們想要殺死我的父親,圖謀我們家的家產,甚至敵視我的妻子。」
「于情于理,我都可以直接將你們交給警察,然後看著你們被判死刑。」
「但是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妻子和你們的兒子關系好,為了這層關系,我才願意給你們一個機會。」
霍炎說著,眼楮死死地盯向祁父祁母,那種目光的意味充滿了威脅和震懾,讓祁父祁母有種被獵手盯上的恐怖錯覺。
「不要不知道好歹了!」
祁父祁母被霍炎訓斥的一點話都說不出來,臉上的顏色紅一陣青一陣。
見到自己父母這幅樣子,祁小風和祁小北的心里也不好受,于是祁小風就開口替自己的父母解圍。
「我也是祁家人,」祁小風淡淡地說,「所以祁家犯下的過錯,我也有一份責任。」
他說,然後輕輕嘆了口氣︰「我不要我的繼承權,都給我的弟弟祁小北……然後我會和我的父母們一起隱居的。」
「哥哥!」
「小風!」
祁小北和祁父祁母一起驚叫了起來。
他們都不可思議的看向祁小風,不明白為什麼他突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不要阻攔我,」祁小風微笑著說,「我已經下定了決心了。因為祁家總要有個人出來承擔責任。」
「雖然這一切都是我父母他們做的事情,但我是他們的孩子,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只有父母受罪……我希望陪著他們,然後能讓他們最後明白和醒悟。」
他整個人在這番話出口後,就像是突然變得輕松了不少一樣。
「如何,成全我吧,霍炎。」他平靜地看向霍炎,眼神中坦坦蕩蕩,沒有半分的猶豫。
霍炎原本不想答應,但是看到他的這種眼神,就突然明白了這都是祁小風自己的選擇,于是只是沉默了一下,就點了點頭。
「小風……」許一諾也喃喃的叫出對方的名字。
「不用擔心我。」看到許一諾的擔心眼神,祁小風笑了起來。
「其實,我早就對繼承整個祁家感覺到厭煩了。」他說,「從當年跟著趙老大的時候,我就覺得還是單純的學習花劍更適合我……可是不行,我是祁家的長子,必須繼承我的家族。」
「但是現在不需要了。」
祁小風站了起來,然後終于緩緩走到了祁父祁母的面前,在他們的身邊坐了下來。
而這回,沒有任何人阻攔他的選擇,就連祁父祁母,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個突然選擇回到他們身邊的兒子。
一時之間,祁父祁母的心里都各種不是滋味,又像是心疼,又像是後悔。
「媽,爸。」祁小風看向自己的父母,「答應我,放棄吧。」
祁父看樣子像是突然蒼老了十幾歲,他看著自己的大兒子,然後又看了看自己坐在對面的二兒子,突然覺得自己過去所做的一切都是錯的。
如果早知道會招來這樣的結果,他一定不會動這種歪念,一定會選擇在孩子的童年時期,多陪陪他們……
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祁父的嘴皮子動了動,想要說什麼,卻覺得什麼都說不出來。
最後還是祁母最先忍不住,一把撲過去抱住了祁小風,然後靠在自己孩子的肩頭上哭了起來。
「小風!小風!對不起……母親對不起你……」
所有人都知道,祁小風這是用自己的未來和前途,來換得了霍家對于祁家的寬恕。
這種結果雖然是所有人一開始都沒有想到的,但此時經歷了,也只剩下各種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