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間抽出匕首往熱源砍了下去,但即便她的反應速度夠快,來人卻以更快的速度將匕首給奪了過去,反手一拉,就將她整個人給抱了個滿懷。
「舍得回來了,恩?」
听見那熟悉的聲調,顏舜華在黑暗中撇了撇嘴。這人真是經不住念叨,說曹操曹操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藏在里間的。
「你怎麼在這兒?也不怕嚇著人。」
「不提前來埋伏你,豈不是要錯過了那精彩的言論?」
沈靖淵整理了一下被子,將兩人裹得嚴實了,確認不會冷到她,這才似笑非笑地反擊了一句。
顏舜華翻了一個白眼,果然一千個男人一千個都喜歡得寸進尺。確定關系這才多長時間?就敢直接睡到她身邊來了。
「有事就說,沒事滾蛋,別打擾本姑娘休息。」
「姑娘家怎麼說話總是怒氣沖沖的?需要我找個從宮里出來的嬤嬤教教你禮儀麼?」
沈靖淵見她掙扎了一番便懶得再動了,心內好笑,力道稍微放寬松了一些,讓她躺著更舒適一點。
「是沈林惹惱你了?罵得對,他從小到大就只肯留在我的身邊,對待其他人的命令反應是慢了一些。」
實際上,最初他下達命令讓甲一去暗中守護顏舜華的安全時,甲一並不願意,說任是誰都可以。
沒有想到,他說服了這個最為得力的屬下之後,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許久都未被人教訓的甲一。居然明晃晃地被顏舜華給嫌棄了。
說實話,沒能見到那個場景,他這個做主子的還真的是有些遺憾吶。
「他是你身邊的第一人。我可不敢罵他。」
顏舜華翻了一個身,雙手環抱住自己,讓兩人的距離遠了一點點,「你非得派人在我身邊跟著嗎?我不是太喜歡這樣,做什麼事情都有人在暗中監視著。」
沈靖淵使了一個巧勁,又將人給拉近來,在她要抗議的關口停下動作。微微一笑。
「有人看著你都能夠在眼皮子底下出事。你要不願意,那日後我就辛苦一些,去哪兒都將你拴在褲腰帶上。親自看著。你說可好?」
顏舜華哼了一聲,知道在這一點上她沒有辦法說服他。畢竟若是在五感共通狀態中,她受傷的話他也一樣會被牽連,而他又時常都處于打打殺殺之中。被人刺殺似乎是家常便飯。若是有個萬一身受重傷,她也一樣會苦不堪言。
「甲一一直都是守著你的,我可用不起他。你不是說以前跟著我的影十五跟影十六還在村子里嗎?就用他們兩個吧,其余的就免了。」
她以後都不會亂跑了,最起碼,在出嫁之前這幾年的時間里,都不會想著要往外跑。但最起碼,人選問題。她還是可以做主的吧?
「呵呵,難得沈林也有這樣被人嫌棄的時候。行。只不過人數要增加幾個。放心,什麼不該看什麼不該听他們都知道,即便不小心看見听見了,也不會有人泄露主子的事情。」
但凡是那樣沒有經過考驗的人,都不會被允許送到他的身邊來。他自然更不可能將不靠譜的屬下派到她的身邊去。
「隨你。」
反正在這事兒上她沒有多少發言權,把能夠爭取到的定下來,她也就略過不提,「很晚了,沒事兒就這樣吧,我要就寢了。」
言下之意,他可以滾蛋了。
「我這幾日去跟你祖父提了下我們的親事,他心有疑慮,你有什麼好方法沒有?」
沈靖淵卻甩出了重磅炸彈,轟得她一個激靈,原本就不多的睡意猶如煮熟了的鴨子一般立即飛了。
「你說什麼?提親?誰讓你去提親的?!」
怪不得顏仲溟下手這麼狠,原來不單只氣她動手懲罰了方柔娘,還有這麼一個緣由在內。
「你明年就要及笄了,如今先通通氣,先行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與請期。你我兩家一南一北,屆時途中若有個耽擱,一整套的流程走下來,少說也要大半年。再到確定日子親迎,回到京城沈家,沒準都要到一兩年後。」
這一段時日他比較清閑一些,偏偏她卻年齡未到。時間越往後他身上的擔子就會越重,恐怕上頭隔三差五就會要他接手處理一些案子,屆時也不知道能不能夠有充裕的時間來陪她。
沈靖淵將人攬得更近一些,完全不顧她雙手的拍打。
「說歸說,動手動腳干什麼?」顏舜華偏了偏頭,躲過了他嘴唇的襲擊,用力推了他一把,「停停停,說正事!我可沒有答應你要立刻成親。」
沈靖淵紋絲不動,親了親她的額角,為了避免惹惱她到底是沒有繼續下去,「你最起碼還有一年的時間做準備,不用著急。」
她著急個屁!
顏舜華揪住他的耳朵往外一拉,「我說的是,我沒有答應要跟你成親,你跑我祖父那兒去胡說八道干什麼?」
「你不跟我成親跟誰成親?宋青衍?恩?」
沈靖淵將自己的耳朵解救下來,順帶著將她整個人圈在懷里,雙眼微眯。
「長得好看的女人是紅顏禍水,長得太俊俏的男人是藍顏禍水,這可是你告訴我的。你爹娘一早就拒絕過宋家了,你可別告訴我,你如今犯渾,見他長得比姑娘家還好看,所以要吊死在他那棵歪脖子樹上。」
顏舜華愣了愣,瞬間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這是在吃醋?用得著這樣小心眼?我不就是贊了宋青衍一句好看而已?」
「哼,一句而已?‘他看起來比起從前要好看許多,微笑起來的樣子很讓人驚艷。’‘在這村子里頭,他是最為拔尖的未婚男子,年齡又剛好合適,家境相仿,日後要是成了親,我們說不定也能和大姐二姐她們兩個一般,因為知根知底,所以琴瑟和諧。’」
沈靖淵一字一頓地將她此前忽悠雲雅容的話語給復述出來,末了氣息危險地在她的耳邊咬牙切齒道,「你想跟他成親,日後琴瑟和諧?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兩個可是五感共通。即便不是睡在一張床上,也對彼此的身體狀況了若指掌。」
他將自己的情緒放開,顏舜華頓時受到沖擊,瞬間在無形之中便感應到了屬于他的體驗。
說是劍拔弩張,甚至是火山爆發也不為過。
她本能地掙扎了一下,身體直往後傾。
沈靖淵見狀哼了一聲,干脆覆了上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