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他的話,顏舜華深以為然。
「我知道,他們個個都是能人,有著不一樣的本事,而體能這東西,確實是最為基本的,想來要是過不了關,是無論如何都到不了你身邊的。
不過呢,我也沒想著每一個人堅持練習之後會有卓越成效。我會的這些東西,都是經過了現代科學研究過的,有效提高普通人身體素質並且預防損傷的,在你們這些會武的人眼里,大概就是小孩玩耍用的。
可是也別小看了它,要知道,在體能上,你們未必就能比的過我那個時代的佼佼者們。
反正不管怎麼練,只要遵循了要求,不會受到什麼大的傷害就是了。對于沒有武術天分的人而言,這肯定是一個福音,會大大的提高他們的身體素質,對于原本就身強力壯武術功底扎實深厚的人來說,就當是開開眼界好了,這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甲九與甲十九以為我不知道,他們當中拌嘴雖然不是在下我的面子,其實也是在替暗衛們表達自己的不以為然。」
顏舜華將兩個暗衛的對話說了一遍,沈靖淵登時不滿了,「看來他們是皮癢了。」
「怎麼,你要給他們倆小鞋穿?別啊,省得他們以為我是故意給你吹枕頭風來著,以後我要做工作就真的難了。初始階段,互有試探是正常的,他們不信任我真的有這個本事,也是應該的,就連你,不也是猶猶豫豫的嗎?」。
沈靖淵剛剛因為「枕頭風」這個詞語而感到莫名的高興,就听她抱怨了一句他對她本事的不夠信任來,趕忙表態,「我那是擔心你受苦受累又受傷,可不是不相信你有那個能力,我跟那幫臭小子可是不一樣的。」
顏舜華笑了起來,「你喊他們‘臭小子’,你可知道,我爹一直也‘臭小子’、‘臭小子’的叫你,可見你們都是一樣樣的。」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岳父大人與我本質上都是有什麼話就說什麼的老實人。」
沈靖淵大言不慚,顏舜華直接笑抽了過去,兩人插科打諢了好一陣子,睡意都快要被笑沒了,才平靜下來。
「不管怎麼樣,在山中還是小心為上,別只顧著訓練他們,而忘記了自身的安全。該休息的時候就休息,不要逞能,可知道了?」
沈靖淵到底還是不放心,不厭其煩地重復了四五次,「記住了沒有?不要總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否則真的要秋後算賬的!」
「遵命,世子大人,小的無有不應。」
顏舜華笑眯眯的,又臉紅心跳的低語了一會兒,兩人這才依依不舍地斷了聯系,各自歇息不提。
翌日,顏舜華照例是起了個大早,快速地穿衣洗漱,爾後便是帶著隊伍拉伸筋骨。
不得不說的是,他們的柔韌度比普通人要強上那麼一丟丟,但總體還是有待開發。劈叉或者彎腰雙手抱腿之類的動作,只有四個人能夠輕松做到,其他的要麼勉勉強強,要麼就是完全壓不下去,稍微下壓就哇啦哇啦的哭爹喊娘。
顏舜華看的眼角抽抽,在沈邦一腳就要壓到其中一個暗衛的身上迫使對方下去時阻止了他。
「這個急不來,讓他慢慢練吧,發育完全後再想要來鍛煉柔韌度,是比較艱難的。」
她又做了幾個動作,示意大家跟著做,她則邊走邊看,偶爾還上前去想要伸手糾正,接連三四次,卻都被躲開了,沒人敢讓她真的踫到自己的身體,儼然視她為洪水猛獸。
顏舜華直接朝天翻了一個大白眼,爾後利索地從袖子里抽出來一早就準備好的手套,慢條斯理地戴上了,在下一個暗衛再次閃躲時,毫不留情地就一把揪過對方,趁著對方晃神之際先發制人,用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人丟到地上,接著往他臉上毫不留情地就是狠踩一腳。
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顏舜華蹲去,慢條斯理地將仍舊處在發蒙狀態中的甲十九臉上的鞋印給擦了,又慢條斯理地站了起來。
「不想練就馬上給老娘滾蛋!要想留下來,就別像個待字閨中的姑娘家那般扭扭捏捏,老娘沒有時間跟你們磨嘰!不學拉倒,我不會留!
但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提醒你們所有人,要學就拿出點男子漢大丈夫的氣度與胸襟來,三人行必有我師,不管你們最開始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奉陪,如今我站在這里,就是你們的老師,就是你們的先生,就是你們的教官。
在大夫的眼中,病患沒有男女之分,在戰場上,敵人也沒有男女之分,如今我們也一樣,在這樣的時刻里,我們都是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努力拼搏的戰友。
我不希望沈靖淵受到任何的傷害,因為他將會成為我攜手一生的伴侶。
你們當然也不希望沈靖淵受到任何的傷害,因為他是你們的主子,更是你們的朋友,你們的兄弟,是可以交付後背的至親。
我們都希望他平安健康,都希望他開心幸福,所以在他為了我們所有人都殫精竭慮時,我也想要做些什麼事情來減輕他的負擔,我不想做拖後腿的那一個人,我也不認為自己是他的包袱,因為有許許多多的事情,都是我力所能及的,如今正在進行的訓練是其中之一,是我認為能做到而你們也一定可以配合著我實現的事情。
我對你們寄予厚望,可是這兩日,你們回饋給我的是什麼?
嘻嘻哈哈,不以為然,認為自己是在奉命陪我玩耍?
你們的眼界何其低,胸襟何其小,就因為我是一個女子,所以你們認為我身上沒有什麼是值得你們學習的了,尤其是在你們擅長的領域上?
就從過去兩日你們的表現來看,毫不客氣地說,我的時間浪費在一只狗的身上,都不會比浪費在你們身上廉價!」
她的話語初始還讓他們深有同感,後頭卻越听越不像話,尤其是最後一句,簡直就是倒了一瓢冷水到熱油中那般炸裂開來,有好幾個脾氣暴躁的人都隱忍不住,將拳頭握得 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