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呼格安撫呼葉的時候挺自信,兩人一分開他就變得愁容滿面了,兩三天的時間就湊夠十兩銀子確實有些困難。
要是明天再找不到好東西,他就只能做回梁上君子了,都是生活所迫。
呼格調整了下情緒,打開了自家的院門。
屋里的人正興高采烈的不知在說些什麼,聲音大的在院子里都能听到,可能是听到門響了吧,沒一會兒就跑了出來。
安均一臉得意的站到呼格面前,「走吧,讓你看看我捉的魚!」
等安均回了屋,呼格還站在原處,不太對勁兒,難不成這小丫頭還真捉到了魚?先看看再說,興許是些蝦米大小的魚仔兒。
屋里點著油燈,雖然不是太明亮但看東西還是沒問題的,就見一個小桌上擺著一個陶盆,而陶盆里正游著好幾條魚,其中一條大的約有一尺長,還有兩&}.{}條巴掌大小的,剩的幾只就是小魚仔了。
對于這一結果,呼格是不太相信的,他肯定里面有蹊蹺,「都是你捉的?」
面對呼格的質疑,安均一個不屑道,「我知道你就是這個反應,愛信不信,做飯吧,說好的晚上炖魚!」
由于太累,呼格也沒精力再說魚的事,興許就是瞎貓踫到死耗子,讓這位大小姐撞上了,當然炖魚也肯定是免了,他想隨便吃點兒就去休息。
安均和呼土兒在水里折騰半天也都挺累的,听到呼格說明天再炖魚也都表示同意,于是幾人喝著白水吃了塊兒餅子就都去睡了。
轉天呼格像往常一樣早早的起了床,農家里早上的活兒都差不多,就是劈柴、去井里挑水再加做飯,若是農忙的時候就是去地里。
現在麥子還沒熟,呼格劈完柴後便打算把家里的水缸挑滿,只是他一開院門就讓他驚了一把,也不知是誰在他家門口放了一個開滿花的大桃樹枝子。
桃枝差不多有一米長,看切口像是早上剛折的,桃花開得很艷也很密。
呼格往四處望了望,想看看是哪個傻小子干的!見沒有人他便把桃樹枝子往院里一扔,準備曬干了當柴禾燒。
這種東西一看就是給安均的,反正不可能是哪個姑娘來給他送這個,再說這麼糙的做法也不像是姑娘能干的。
呼格有些發愁,他守了這些年的人突然被別人惦記上,那是怎麼想怎麼都不是個滋味兒,還有就是這件事實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是從未想過會有男人和他一樣的眼光,畢竟安均也就是模樣還行,除此之外幾乎就是一無是處!
郁悶不已的人把桃樹枝子踢了一腳這才出的門,別讓他逮到是哪個這麼不長眼!
等呼格挑水回來,安均已經起了床,她正蹲在地上捯飭那個不知誰弄過來的桃樹枝子,花骨朵都被她揪了下來扔在一旁,原本繁盛的桃樹枝只剩了一個光桿兒!
安均站起身,把桃樹枝上的岔子掰了掰,然後特英姿颯爽的擺了一個姿勢,頗是自我感覺良好,接著把樹棍兒往地上一挑,那堆桃花瓣兒全都飛舞了起來——
此景甚美。
只是有一個人不太美,他撥拉了一下掉到自己頭上的花瓣兒,又看看被弄髒的水,開始瞪人,「挺會玩兒是吧你!要不要我送你去學雜耍啊!」
剛才玩的高興,安均也沒注意到呼格回來,這回見自己惹了禍,再也不敢胡耍,急忙把桃樹枝子扔了去,接著說道,「這剛起床有些頭腦不清醒,便想著活動活動筋骨,沒成想給你添了亂。」
呼格認識安均也不是一兩天,哪里會不知道她的做派,成天的除了傻玩兒就是傻玩兒,當下也沒再听她瞎扯,把桶里的水澆了菜後便又出了門。
安均見呼格走遠,又心癢的把桃樹棍兒撿了起來,剛做好的寶劍她還沒玩兒夠呢,她也不會什麼功夫,就是以前纏著呼格學過幾個招式,這下拿著樹棍兒玩的還挺美。
不一會兒她就見門口有人扒頭兒,只見那人除了不時露個頭瞅兩眼並不進來,這在安均看來,就是偷偷模模的不準備干好事了!
因為前幾天和呼一世鬧過些矛盾,這下她便以為是那個人末兒派人來找她挑事,不然正常人又怎麼會這麼鬼鬼祟祟的!
安大小姐這次準備先下手為強,再也不能像上次一樣吃虧了,所以在瞅準機會後,直接就把手里的桃樹枝子甩了過去。
那人也是倒霉,剛一露頭,腦袋就被打了一棍子,好在那桃枝並不粗,安均的力氣也不是很大,不然他的腦袋就算是不流血也得破皮!
被打的人有些懵,不過這次倒是露了臉,是個和安均年紀相仿的小子,無故被打的人還不太清醒,「我這,你,怎麼……」
別看這人沒把話說清楚,安均也知道自己搞了烏龍,因為這人他認識,人家昨天還給她一條大鯉魚呢,不然她又怎麼能在呼格面前長面子!
這要是呼一世的爪牙,那不是扯呢嘛!人家應是不好意思進門,這才一直在門口徘徊!
現在把好人給打了,安均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人解釋,只好開始編,「睿哥,真是抱歉,前幾日呼土兒天天吵著要做把弓玩兒,我見這桃樹枝子還不錯,準備試試韌勁兒,沒想到一時沒拿住給甩了出去,再說我也不知門口有人,不然就換個方向甩了。你傷的重不重,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緩了這麼一陣兒,呼睿總算清醒了,「頭沒啥事。」
既然人家都說了沒事,安均自是不會再繼續這個話題,省的本來沒事再找整出點兒啥事,然後給自己找點兒麻煩。
呼睿靦腆的道出來意,「想問問你中午還去不去捉魚……」可能是怕這樣約姑娘太過唐突,又說道,「咱們昨天那些人還都去。」
一听是捉魚,安均當然同意,「行,到時候咱們河邊見!」
兩人約了時間、地點,去井里挑水的呼格也回來了,呼睿一見呼格便叫了聲叔,呼格跟他說了幾句尋常話,他就離開了。
接著呼格便裝作不經意的問安均,「那小子找你干什麼?」
「啊?沒什麼,就是捉魚。」
一听是捉魚,呼格的臉便開始變得僵硬,那陶盆里的大魚和門前的桃花兒,鬧不好就是這小子送的。
眼下呼格也沒好辦法,便給安均找了個活兒,「明天就該交那十兩銀子,我正打算帶著你一起上山,也好多找些東西,你看捉魚的事能不能先緩緩?」
想著以大局為重,又是去山上,安均當下便應了,「行,那我就不去捉魚了,這就去跟睿哥說一聲,免得讓大家等我。」
這一聲睿哥,真是把呼格氣的不輕,小丫頭不會是情竇初開了吧?
若真是這樣的話,呼格肯定是不會讓安均去見那個呼睿了,「咱們吃些東西就要上山,一會兒讓呼土去說一聲就行。」
「那也好。」安均沒什麼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