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兩人快出村的時候,後面一群人拿著棍子追了過來,安均心道不好,難不成剛才暗處有人?真是倒霉催的!
她們兩個姑娘肯定跑不過一群大老爺們,干脆安均也不跑依舊那麼慢悠悠的往前走,到那些人把他們攔下後,她便表現的一臉茫然。
「各位大哥這是怎的了?咱們欠呼一世那十兩銀子可是還了的,你們這大白天的拿著棍子嚇唬人算是怎麼回事?」
這時王柳兒又開始發抖了,她緊緊的拽著安均的衣袖一看就是被嚇的不輕,這下安均又有說的了,「都把棍子放下,嚇到人了知道嗎!」
這時那個在呼格嬸子家和安均吵過嘴的站了出來,「剛才我們有人看到你在那經過,這會兒我們少爺還昏迷著,給個說法吧!」
听到這話安均特有氣勢的往前邁了兩步,「要什麼說法?從你們那經過怎麼了?你們還訛上我們家了是吧?我身邊站的可是經常被呼一世欺負的王柳兒,她會敢打呼一世?你開玩笑呢吧!再說就算她敢打,那呼一世也是一男的,她能打得過嗎!還是你以為是我打的?我一要結婚的人才不會去找那晦氣!」
讓安均這麼一說,那家丁也是感覺到了這事有些荒唐,可又有些不死心,「剛才咱可是有人見到的,你們跟我回去對峙!」
听到這話安均就想笑,「別在這兒鬧了,我這就快成親了,哪有那閑工夫跟你們折騰!那呼一世也不知是得罪了誰,才被人打了悶棍!」
安均從小雖沒惹過大事,但小事從沒少惹過,知道對方沒證據,她就這麼跟人在那扯,然後她扯著扯著……就把呼格給扯來了。
一見呼格,安均的小氣勢就又往上長了一層,她把呼格拉到自己身邊,然後特牛氣的對著那些人說道,「以為我們家沒人了是嗎?欺負急了我家這位能一個打你們十個!」
呼格在村里向來以冷臉並且不接觸人群出名,所以眾人對他還是有些忌憚的,因為越是這種生愣人越是不愛給人留情面,所以這會兒他一過來,那些人就開始發怵。
當然他們發怵的最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他們沒理。
兩伙人又僵持了一陣兒,呼一世的家丁也就撤了,這大白天從那路過的人肯定不少,也說不上是誰見他們家少爺醉倒了就踢了幾腳,若說是個姑娘踢的,也確實有些牽強。
事情到這兒本就該結束了,只是安均的耳朵被提了起來,她急忙去拽呼格的手,「干什麼這是?快放開!」
呼格又把安均的耳朵給擰了一陣兒才撒的手,「這都快成親了還竟是惹事,你這膽子從小是在狗熊堆里練的吧!」
明顯諷刺的話,讓安均听了極不舒服!說她是狗熊就是說她膽大無腦唄!
安大小姐也是個有脾氣的,以前她是借住的也不敢拿呼格怎麼樣,現在她也是一家之主了自是不會再忍氣吞聲,她把右腳一抬直接就狠踩在了呼格的腳上,接著爽落的一拍手,「以後別再這麼跟我說話,我听著不是很順耳!」
修理完呼格,安均拉著王柳兒就又繼續上了路,只留下呼格在原處思緒萬千。
因為耽誤了不少時間,這會兒太陽已經快下山,兩人也不再像先前一樣慢悠悠的走,都加快了步伐,到兩人快到王家村的時候,就見王柳兒的娘和弟弟正在村頭接人。
王柳兒家里一共是兄妹三人,她上邊一個大哥,下邊一個兄弟,大哥已經娶妻分了出去,弟弟訂了親還沒有娶。
王柳兒的娘一見自個姑娘就抹起了眼淚,她問王柳兒現在過得怎麼樣,身子怎麼樣,有沒有受欺負,又說娘沒本事,也給自個姑娘做不了個主,接著又絮叨起了王柳兒的爹,說自己跟著個窩囊的男人一輩子都活的窩囊……
王柳兒拉著她娘的胳膊,說自己沒事,現在挺好的,讓她娘別擔心。
這會兒村頭來了不少湊熱鬧的人,當時呼一世把事情鬧得那麼大,十里地以內恐怕都知道這事,現在見王柳兒要成親,所以都出來看。
這山里人大多都挺淳樸的,而王柳兒又是在這兒長大的,一些上了年紀的人便會過來說幾句恭喜的話,說是苦盡甘來,以後就是好日子了,還勸她娘寬寬心,說王柳兒這面相一看就是好命的。
一些王柳兒小時候的玩伴兒也都湊了過來,不少人還問她新衣服是怎麼做的,這樣式著實是好看,王柳兒說是婆婆給做的,這又把大家給羨慕了一番。
讓大伙兒這麼一湊合,再加上見到自個姑娘過得確實不錯,王柳兒的娘心情好了不少,開始張羅著大家去家里嗑瓜子,說是熱鬧熱鬧,有些沒啥事的就跟了去。
這時有人問安均是誰,安大小姐自個站了出來,說她是王柳兒的嫂子,這山里人都是極講究輩分的,一听安均是王柳兒的嫂子,就都把她圍了起來,特客氣的跟她說話。
人們邊走邊聊,沒一會兒就到了王柳兒的家,這時王柳兒的大嫂和老爹也迎了出來。
一眾人熱熱鬧鬧的進了屋,堂屋里擺了一個大圓桌,上面擺著瓜子、糖果,還有沏好的茶水,接著安均被請到了上座。
安均不太懂農家的這些規矩,人家讓她做哪兒她就坐了,她這人自來熟,也不用人客氣,自己拿起桌上的東西就吃了起來,王柳兒一直坐在她旁邊,見她碗里的茶水沒了就給她再倒上,那伺候的真叫一個無微不至!
見安均不客氣,其他人也就變得隨意了,這時有人問安均,「听口音姑娘好像不是我們當地人,這模樣也不像我們這樣土氣,姑娘是從外地來的吧?」
安均喝了一口茶水,悲切道,「我是安城來的,那邊兒遭了兵匪,家也被佔了,沒有辦法我只好過來投靠了親戚。」
一听安均是家里落了難才來這邊兒的,人們也沒人再問,不知是誰開了個頭,人們便說起了村里的閑事,一屋子的鄉村婦人,這說起閑事來那真是比唱戲的都熱鬧。
不知不覺間天就暗了,人們也都戀戀不舍的回了家,不過都約了明天再來。
等人們都走後,王柳兒的大嫂便把桌子上的茶水都撤了,瓜子、糖果也拿到了別處,然後等她把桌子一擦,王柳兒的兄弟便開始往屋里端菜。
晚飯很豐盛,不但有雞有魚還有一盆兔子肉,一看就是精心準備的,安均吃的直到打嗝才放下筷子,這也不能怪她貪嘴,她正長身體呢,這營養必須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