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的清晨,呼格是被一陣疼痛驚醒的,就見某人正發狠似得咬著他的手指。
安均夢到自己去了地府,閻王說她這輩子除了找到命定的貴人,不然一輩子也不發不了財,天天吃蘿卜咸菜加窩窩頭!還不管飽!
對此,她非常不滿,這個閻王是瞎的吧!她這麼聰明無敵的人憑什麼就發不了財!一言不合,兩人就吵了起來,最後還動用了武力!
這會兒兩人正打的難舍難分!安均由于體力不敵人家,還用上了嘴!
呼格沒敢一下子把人叫醒,而是用他那只沒被咬的手輕拍著安均的後背,這麼拍著拍著,本是張牙舞爪的人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只是那張咬人的嘴,並沒有松開,但是卻睜開了雙眼!呼格沒敢耽誤時間,趕緊把手指抽了出來。
「老、男、人!」刺耳的咆哮聲,把呼格的雙()耳震得有些要聾。
「別急,是你咬的我,你仔細想想。」
解釋的話並沒起到什麼作用,暴怒的人已經听不進去任何話語,就見安均像瘋了一樣的,抬起自己的腦袋就向呼格的腦袋撞了去!
因為她的動作太突然,呼格根本就來不及躲,所以兩人是結結實實的互撞了一回。
撞完之後,安均可算是回了神,她不停的模著自己的腦袋,嘴里嘟囔道,「這大早晨的,也不讓人睡個好覺。」
呼格有些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做了噩夢?」
「是又怎樣!」想起那個破夢她就氣不打一處來,還真不是個好兆頭,她的生意還沒開張呢,竟然就做夢不會發財!
「別太在意,只是個夢。」
安均揚揚頭,「我當然不會在意!話說你怎麼還不走?我可跟你說好了,若是你今晚再敢在我這兒賴著,我以後就睡嬸子家!」
呼格往更邊兒上靠了靠,「我在你這兒頂多擠上兩晚,我屋里那張床年頭有些久,床板壞了一塊兒,等修好了我就搬回去,昨晚怕你不同意,沒敢說。」
合著老男人的意思是,只要硬賴著她就會同意唄?
做夢!
「你去打地鋪,我不習慣和人一起睡。」
呼格似是有些難過,「我前些年受過傷,地上寒氣大,不然我又哪里會來為難你。」
這點呼格還真沒撒謊,當年他從皇城帶著呼土離開的時候,受了重傷,因為村里沒有良醫,傷處雖是表面上愈合了,可一到下雨陰天的便會疼痛,氣脈一直不通。
也因此,他的武功再也沒能精進。
這樣啊,若是這麼個情況,她確實不能太不近人情,安均呵呵笑了兩聲,「你早說不就好了,我還以為你……,算了,不說了。」
呼格突然笑吟吟的看著她問道,「你以為怎樣?」
「你,你管我怎麼以為的!還有我現在改變了主意,所以你晚上還是去呼土那屋睡吧。」不識趣的人活該就睡兒童床!
听到這話,呼格忙討饒,「他那張小床連我半個身子都裝不下,也就只能坐坐,我晚上睡覺老實的很,在個床邊兒上躺躺就行。」
「那我去嬸子家住兩晚,把床讓給你好了!」安均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既能避免她跟老男人同床共枕,還不得罪人,她果然很機智。
呼格的臉色有些要垮,「咱倆認識這麼久,我可沒干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對你也沒有過丁點兒過分的舉動,你就這麼討厭我?」
什麼話啊這是?這根討不討厭有什麼關系!不過她確實是挺討厭老男人的,當然也沒有太討厭,她也有些說不清了……
「呼格,我就是單純的感覺咱倆睡一張床不太方便,你也知道我睡相不好,不但打人還咬人,再說呼葉今天不就去縣里了嗎,我去嬸子那邊兒陪陪王柳兒也好。」
安均說的冠冕堂皇,呼格根本就沒搭理她這個茬兒,只回了一句,「嬸子昨天問我你有沒有懷孕,你若想去那里住著,少不了會問你這事,你若願意去就去吧。」
呼格話里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只要安均沒懷孕,嬸子是不會讓她在那過夜的,新婚的兩口子不趕緊造小人,去旁處睡什麼。
娘的,這都是什麼破事!
安大小姐一聲令下,「去修床!」
于是大早上的兩人只吃了些干巴餅子,就去院里叮當的敲了起來。
呼格屋里的床是個雙人的,壞的地方在中間,他們在院里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可以替換的木板兒,沒找到替換的也就算了,本來一塊兒沒壞的,也讓安均給敲壞了。
她尷尬的撫上額頭,「那什麼,你這床該是朽了,干脆換個新的吧。」
呼格回了倆字,「沒錢。」
于是兩人繼續找合適的木板兒,見實在沒有合適的,呼格說是去山里伐棵樹,重新割板兒,只是這樣有些耽誤時間。
伐樹,割板兒,曬干,再加上修床,這些全部弄完差不多得半個月的時間。
安均有些認命道,「伐樹就伐樹吧。」
這時外面響起了連串的炮仗聲,听聲音是從村外的大道上傳來的,並且聲音是越來越近,還有吹打的鑼鼓聲。
「今個是呼一世成親?」
呼格回道,「應該是。」
就見安均一拍大腿,「我竟把這麼大的事給忘了!」
娘的,她成親的時候那個人末兒可沒少給她添堵,今天她必須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就在她想法子的空檔,新娘子的隊伍已經進了村,她們家就住在村頭兒,隊伍一會兒就會過去,為了不耽誤時間,她撒腿就要往外跑。
只是每個干大事的人身後,總會有個拖後腿的,安均拽開呼格的手,「搞什麼啊你!我就是出去看個熱鬧!」
呼格明顯不信,「那我陪你一起去。」
安均推拖不得,只好和呼格一起出了院子。
呼一世是有錢人,成親自是熱鬧的很,不但雇的有鑼鼓,還有戲班子,新娘子這才一進村,戲班子便開始唱了起來,就听咿咿呀呀的,聲音還挺大,反正在她們這兒就能听到。
據說還有雜耍的和拱獅子的。
安均跟著人群一起擠,她發現來看熱鬧的不只是她們村的,像是四里八村的全都來了,那真是叫一個人山人海。
就這局面,她連新娘子和人末兒的一根人毛都模不到,還怎麼添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