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畝地都澆完,天已經黑的透透的。
呼格去河里涮了下腳穿上鞋子,又把大鎬和木杴都抗在肩上,這才去地邊兒叫人,「醒醒,我們回去了。」
安均在草地上翻了個身,繼續睡,呼格又叫了幾聲,某人還是沒反應。
就這麼一個叫一個翻身的,折騰了有一刻鐘,當然結果還是老樣子,安均扔在睡夢中,她不知是做了什麼美夢,還不時的會傻笑兩聲。
一看實在是叫不醒人,呼格把肩上抗的東西又都放了下來,他把大鎬木杴收在一旁的草叢里,準備明天再來取,今晚先把人給弄回去。
只是呼格剛把安均給背起來,她就醒了。
「啊?」安均還不太清醒,有點兒鬧不清現在的狀況。
呼格沒給她解釋太多,只道,「你是自己走,還是我背你?」
~安均恍恍惚惚的從呼格的背上溜下來,「澆完了?」
「嗯。」
到了這個點兒,就算是澆不完肯定也要等明天了。
一般情況下,給莊稼澆水都是有說法的,比如什麼時候澆,澆什麼水好,澆到什麼程度算是合適。
澆玉米的話,通常都是在播種之前澆一次,夏天地干的時候澆一次,再一次是在玉米抽穗兒的時候。
這些說法也不一定都對,但山里人祖祖輩輩的種地,已經形成了這樣的習慣,所以才會出現一件事,就是別管干什麼事都會很多人家趕到一起。
其實,若不是怕耽誤下一家澆地,呼格也不會弄到這麼晚,澆地的好日子就這麼幾天,他是怕別人等的急才加了個晚。
雖然已經很晚,但地里還是有不少人,當然其他人也都是澆地的。
兩人往回走的時候,不時的就能踫上熟人,安均還沒醒神兒,也听不清別人是在說什麼,反正只要一有人跟她說話,她就會嗯一聲。
安均的迷糊一直持續到吃完晚飯,她從小就有個毛病,若是困了就必須睡醒,不然就會一直傻呆呆的,這也是為什麼就連出去說戲她都要找個地方午休的原因。
因為她倆回的比較晚,玲子已經在嬸子的床上睡著了,小姑娘睡覺也比較死,怎麼叫都叫不醒,安均困得不行,只想趕緊回去睡覺,一看實在是叫不醒玲子,就和呼格一起回去了。
她現在是困得站著都想睡覺,一會兒她不洗澡了,直接睡!
神志不清的人可能是出于慣性吧,竟然回了她之前睡覺的屋子,還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一個大雙人床給佔了個滿滿當當。
等呼格洗完澡回來,他看到安均在這兒,自是心喜得緊,他躺在床上把人往懷里一摟,也美美的睡了過去。
小娘子是他的,誰也搶不去!
只是夜晚雖是美好的,清晨的時光卻不怎麼的。
昨晚,安均只是迷糊才進錯了房間,又不是失憶,所以在面對早上的一切時,她知道自己不能怨呼格。
但是吧,知道歸知道,真的怨不怨那是另外一回事!就算她走錯了屋子,老男人就不能把她弄回去嗎?就算不把她弄回去,也不能就直接佔便宜啊!
她記得兩人剛在一起睡的時候,她每次都會睡著覺打人,這次她決定醒著來一次,只是沖著哪里下手好呢?
臉的話不太好,若是給打腫了,別人肯定會問,身上的話也不太好,呼格身子硬,就她那點兒力道就跟按摩差不多。
思來想去,她決定不用手,而是用嘴。
呼格睡覺習慣上身不穿衣服,這正好方便了安均作案,現在兩人正摟在一起,安均也不用特地的找機會,直接一口就咬了上去!
她挑的位置也不錯,呼格的胸口,肌肉硬不怕,因為她的牙還硬!直到嘗到血腥味兒,她才算停嘴。
為了不被呼格發現端倪,她裝睡的時候還把手搭在了呼格的腰上,臉還在人家被咬的地方蹭了蹭。
看吧,她是在睡覺沒錯,她若是醒著怎麼會做這些動作!
做完這一切,安均就開始支稜著耳朵听動靜,依老男人以前的習慣,應該是要把她叫起來了,鬧不好還會教訓一頓。
兩人對決,她佔上風的時候太少,這次絕對不能輸!
安均已經想好了,反正就是別管呼格怎麼質問,她就是死活不承認剛才她是故意的。
只是她等了半晌,也不見身邊的人有反應,難不成是她剛才的力道太小,沒把人咬疼?不會吧!她明明都嘗到血腥味兒了!
安均決定睜開眼探探情況,只是人生就是這麼戲劇,不過一個轉瞬間,她就從上風轉到了比下風還要下風的窟窿洞里。
呼格別有深意的看著他的小娘子,就像個洞悉一切的智者,「怎麼,剛才沒咬夠,還想再來一下不成?」
娘的,安均煩躁的用雙手撓上了自己的頭,估計從一開始老男人就知道她是在裝睡,也真難為他這麼能沉得住氣,肉都被咬出血了也沒吱一聲!
現在再裝也沒什麼意思了,安均干脆大喇喇的坐了起來。
「隨你怎麼樣吧,反正我是咬也咬了!當然你想咬我那是不可能的!」
呼格也學她的樣子坐了起來,「你說怎麼解決?我總也不能白讓你咬成這樣,這要被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呼格是個怕媳婦的。」
悔呀,安均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她要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就不咬人了,本來是她吃虧的,就算她無理取鬧把老男人折騰一通,估計也不會惹出什麼麻煩!
她是腦袋缺筋兒了,才會在人家的胸前咬上一口啊!現在還被人逮到她是故意的,反正她是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安均想先下床,既然現在也沒個好的解決辦法,那就等下再說吧,只是呼格擋在床邊兒上,並不讓她如意。
安均低著個頭,那小模樣兒是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呼格,我剛醒的時候腦袋不太好用,這事就算了吧,好歹咱們也夫妻一場,不值當得為了這麼點兒小事鬧矛盾。」
呼格指指自己胸前的牙印,還有不時冒出來的一點兒血腥,「這是小事?咱們憑心說,若是我把你咬成這樣,你能就這麼算了嗎?」。
那是肯定不可能的!她安均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但是她知道這話不能說,她都不能原諒別人,又憑什麼讓呼格饒了她啊!
當然她也不能說她能就這麼算了,萬一老男人再心血來潮的在她身上咬一口,那她豈不是要被欺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