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幾乎家家戶戶都在澆地,因此流經田地的那條河,水位已經變得很低,有些地勢高的地方還出現了斷流。
這次的暴雨雖然下的時間短,但水量倒是挺大,反正河里的水位是上升了不少,那些本是斷流的地方也全有了蓄水。
安均不太喜歡這里的泥腥味兒,若是早知是來這里捉泥鰍,她就不來了,她也不是有潔癖,就是對味道太過敏感,她爹說她是隨她娘。
她也不知她娘是個什麼情況,反正她是聞不慣特別刺鼻的味道,也別說不好聞的了,就是花香味兒,若是太濃了她聞著也難受。
現在呼土兒和胖丫兒已經挽起褲腿兒站到了河里,他們找到這塊兒河道只有中間處有些水,邊上全是淤泥,淤泥暄的厲害,幾乎是每走一步就要把腳陷進去一次。
倆小孩兒見安均不下來便招呼她道,「快點兒&}.{}啊!」
安均還是站在河邊兒的小道上,她就在這兒等著好了,雖然她對捉泥鰍很感興趣,但是她對帶著腥味兒的淤泥沒興趣。
叫了幾次,見安均實在不想下河,倆小孩兒也沒再管她,都彎著腰在河里挖了起來。
捉泥鰍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兒,先要在淤泥上找小孔,若是找到小孔便拿著樹棍兒什麼的挖一下,一般里面都有泥鰍,當然也有是空洞的。
河道一干,泥鰍都鑽到了地下,這個時候只要找到它,就全能弄到桶里!若是在水里捉的話可就費勁多了,泥鰍身上有一層粘液,就算是把它捉住,它也能再從人的手里躥出去!
倆小孩兒捉的很賣力,一會兒一條,一會兒一條,安均在岸上看的眼熱急了,手癢的不行,她也想捉!
在經過一番思想斗爭後,安均月兌下鞋子,挽起褲腿兒,也下到了淤泥里,腳上粘的很,走起路來有些費勁,不過好在心情不錯。
沒多大功夫,她就挖到一條泥鰍,泥鰍躺在淤泥里一動不動的,開始她還以為是死的,可當她用手一捉,那泥鰍就滑到了別處。
安均沒太慣著它,再次下手快準狠,接著就給扔到了水桶里。
三人玩的高興,也沒想著時間,直到天漸漸黑了下來,在淤泥里已經看不清東西,他們才想起要回家。
這次的收獲頗豐,整整半桶的泥鰍!
走到村口兒的時候,他們遇到了出來找人的呼格和呼睿,兩人的臉色都十分難看,呼睿向來脾氣好倒是沒說什麼,呼格卻是沒怎麼給人面子。
「越大越沒規矩,天黑了就不知道要回家嗎,干脆住在外面算了!」
他這話是沖著安均說的,只是安均沒理他的茬兒,而是和胖丫兒竊竊私語,她怕她一搭話兒,兩人會吵起來!
她隨便找了個話對胖丫兒說道,「你哥對你真好,在家里也挺疼你的吧?」
胖丫兒回道,「還湊合。」
安均又道,「他人不錯,等你長大了跟著他也好。」
听到這話,胖丫兒的小眼楮瞪的圓了起來,「是不是呼土兒又給我造謠了?少听他瞎說,他嘴里沒幾句真話!」
啥?難不成胖丫兒不是呼睿的童養媳,這些都是呼土兒瞎扯的?要是這樣的話,她家的八卦筒子也太過分了!
以前呼土兒跟她說這事兒的時候她也沒懷疑,沒想到竟然是假的!真難為她竟跟個真事兒似得記了這麼久!
小呼土兒還不知道自己正被倆人給惦記上了,這會兒還在跟呼睿獻寶,「睿哥,我今天找的那個地方泥鰍可多了,明天我再去一趟,你去不?」
不等呼睿回話,一直憋著氣的呼格把小孩兒的耳朵提了起來,「明天給我去地里拔草,少到處傻跑!」
小呼土兒耷拉著個腦袋,再也不敢言語,早知道他哥還在生氣,他就不吱聲了,也省的給自己找活兒干。
後悔不已的呼土兒回到家後就去拍呼格的馬屁了,「哥,你累了一天肯定渴了吧,我給你倒了杯水,涼白開,現在就能喝。」
呼格一口氣把水喝下去,但是臉色並沒好多少,「明天早上記得早起,我來叫你。」
一看拍馬屁不管用,小孩兒找了個理由就跑開了,他哥也真是的,一點兒都不講情面,要說這事還得怪安均,他只是可憐才被波及了……
這會兒安均正在和玲子講今天說戲的情況,從第一次有生意她倆就形成了一個習慣,就是每晚回加都要總結下一天的情況,若有不足就想想怎麼解決。
他們說戲雖然是靠主家給錢,但也得靠村里人的捧場,若是他們說的戲沒人去听,也就不會有人再請他們去說戲了。
所以說,人們的反應很重要,只有大家听得樂呵,願意繼續听才行。
今天他們剛試了一下對話的形式,安均想了下說道,「我覺得咱們應該再多練些對話的戲,人們對這個倒是挺感興趣的。」
玲子沒去夏侯家,不知道現場到底怎麼樣,「反響很不錯嗎?」。
安均道,「在我和胖丫兒對話的時候,竟然有了叫好的,你知道的,咱們之前從未有過這種情況。」
玲子听了高興的不行,「那真是太好了,不過,表嫂你是打算把咱們現有的段子改一下,還是再編幾個新的?」
安均也挺愁這事的,按說是再重新編幾個比較好,只是編故事又不是想編就能編的出來,還得靠感覺。
覺得這事實在麻煩,她想著就不如先放一下,「別管是改還是編了都等等再說,咱們去別的村子再試試效果,若是反響都不錯,再商量下怎麼辦合適。」
別看說是這麼說的,安均卻是一直在想著這事兒,直到晚上躺到床上,她還在琢磨,若是有對話的話,最好還得帶點兒動作……
只是這樣就跟唱戲沒什麼區別了,不對,應該是有區別的,唱戲的人是把戲詞唱出來,他們是靠說的!
還有動作,唱戲的人動作大多有些夸張,他們完全可以按照真實的情況來演繹!
安均越想越興奮,興奮的同時又有些頭疼,她們能演得出來嗎?若是演的話,肯定就要一個角色配一個人,人手也不夠!
不想了,不想了,越想越亂!
安均把薄被往頭上一蒙,睡覺!這事以後再說!只是這個覺並不是想睡就能睡的,她忘了身邊還有個人了!
並且那還是個正在生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