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扯布料的時候,安均想著把冬天做棉衣的一起扯出來算了,這樣王柳兒現在就能做,不用等天冷了再趕活兒。
這事呼格依了她,不但扯了她想要的那些布料,還多扯了一塊兒緞子布,差不多有三四尺長。
安均問道,「弄這麼些的緞子布做什麼?」
呼格沒給她解釋這些布的具體用途,只道,「嬸子有用。」
既然是嬸子要的,安均就沒再多問。
道具的話,安均也不知道要去哪買,他們說戲平時根本就不用什麼東西,有塊兒醒目也就夠了,她主要是想要幾件能戴在身上的。
比如掛在脖子的大金圈,或是腰上配的飾品劍,說白了她就是想把自個弄得跟別人不太一樣,讓人一看就能知道她是干啥的。
再說明白點兒,就是她想弄幾件他們這個行當特有的,標志性的東西。
反正猴子衣服肯定是最主要的標志了,她準備給玲子還有胖丫兒也都來上一件,以後這就是他們出場時特定的衣服!
至于呼格?估計就算給他做了,他也不會穿,既然這樣,那就隨便他穿什麼吧,反正他就是個打雜的。
出了布莊,安均看到了賣糖人的,要是不買糖葫蘆就好了,現在錢不夠了可要怎麼辦……
看著走在前面的老男人,安均笑了,「呼格,你拿著這麼多東西,累不累啊?我幫你拿些吧。」
呼格道,「不累。」
安均走上前去攀呼格的胳膊,「我覺得你長的好高啊,肉也很瓷實,還有你的頭發真黑……嗯,你力氣也夠大……」
呼格停下腳步看著安均,「想不出詞了是嗎?」。
安均剛點了兩下頭就立馬搖了起來,「說的什麼話!我男人自是什麼都好!豈能是用幾個破詞就能描述的!」
呼格大悅,安均終于吃到了她向往已久的糖人,當然玲子也得了一個。
其實糖人除了甜並沒什麼好吃的,說白了它就是塊兒糖,不過形狀好看了些而已,但是安均不這麼認為,她舉著手中的小猴子高興的不行。
吹糖人的小哥兒可真厲害,竟然只是用根兒秸稈兒,就能把那麼一點兒糖稀吹成一個手掌大小的猴子!
安均拿著個糖人兒也不吃,就那麼看著,若是有人在她附近經過,她就會把糖人往高處舉一下,生怕被人踫碎了。
吹糖人的小哥兒說了,糖人涼了特別脆,一踫就碎!
接下來,他們是去的糧店,買了些大米和小米用來熬粥喝,他們這邊兒不產這些,若是想吃的話只能到糧店里買。
以前家里熬粥,都是用玉米面,現在他們有錢了,可以換著點兒花樣吃!吃完大米吃小米,小米吃夠了再換江米!
反正就是想吃啥吃啥。
買完米後又稱了些鹽,油的話不用買了,前些天嬸子拿著花生豆去油坊里榨了些花生油,能夠吃上好幾個月。
再接著往前走,他們踫上了一個賣山藥的商販,商販的叫賣聲很大,見到他們在那經過,還招呼道,「來點兒山藥不?山藥是個好東西啊,滋陰補腎助消化,炒著吃,蒸著吃,煮著吃,怎麼吃都行!」
被人這麼一招呼,安均就停了下來,「怎麼賣的?」
小販回道,「五個銅板兒一斤,姑娘我跟你說,從這條街上可沒比我賣的更便宜的了,你要是來上個十斤八斤的,我給你按四個銅板兒一斤!」
安均看著小販車上的山藥確實不錯,便想著買些回去,煮了沾糖吃應該挺好的,她挑了幾根兒遞給小販,「稱稱吧。」
小販接過安均手里的山藥後,用一根兒草繩給捆了起來,接著往稱鉤上一掛,沒一會兒便說道,「姑娘,整二斤半,我給你按四個銅板兒一斤,共是十個銅板兒。」
錢是呼格付的,東西也是呼格拿著,安均在買完山藥後又去了相鄰的攤子買隻果,攤主說他賣的是伏果兒,都是剛摘的,絕對新鮮。
安均不知道伏果是啥意思,便跟攤主聊了幾句,原來伏果是一種早熟的隻果,個頭要比秋熟的隻果小些,吃起來也要脆生些。
就在這時旁邊兒來了一個買山藥的婦人,二十幾歲的年紀,開始也沒什麼,就是正常的挑山藥,然後遞給小販稱重,只是在交錢的時候,她卻跟小販吵了起來。
安均覺得納悶兒,就是買個山藥怎麼還吵架?
就听那人說道,「我說你這個人怎麼賣東西的,剛才賣給那父女倆就四個銅板兒一斤,這才多大一會兒的功夫就變成五個銅板兒了?」
小販跟那女人解釋,「大妹子,凡事它都有個原因,剛才那閨女挑的幾根兒山藥全是又細又短的,那種品相的平時不好賣,我這才給她算的便宜了些,您再看您挑的這幾根兒?哪一根兒差了?」
安均還在想女人說的那句父女倆,大姐,你出門時帶眼楮了沒?她和呼格哪里像是父女倆了?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這時那女人對小販嚷道,「說好的隨便挑,都是從一個堆里挑的東西,憑什麼不一樣錢?沒見過你這麼做生意的!」
見又來了買山藥的,小販也沒和女人爭論,給她按的四個銅板兒一斤算的。
女人在買完山藥後就準備走了,安均起身把人攔住,「這位大娘,不知往廟里街要怎麼走?我要去那探個親戚。」
被安均叫做大娘,女人的雙眼怒瞪了起來,回話時是一臉的不耐煩,「不知道!」
安均翹著腳點了幾下,就像個小女痞子,「不知道就算了,我再問問別人。」
女人生著氣走了,安均心里舒服了,同樣舒服的還有呼格。
呼格騰出一只手模模安均的臉,「你這說瞎話的本事可是長了不少,我怎麼不知你在廟里街還有親戚?」
安均把他的手打開,「我哪有說瞎話,呼葉不是在那做工嗎,還有我這可是在維護你,誰讓她亂說話。」
呼格回道,「只是個不相干的人說的一句閑話,不用太在意。」
「可是我見你不高興了!」老男人剛才的臉色可是很難看。
「我高不高興很重要嗎?」。
呼格的這句話把安均給問住了,是啊,老男人是不是高興關她什麼事,她剛才還真是頭腦發熱。
就在兩人說話的空隙,玲子已經買好了隻果,他們沒再繼續逛,而是開始往回走,東西已經買的夠多,不用再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