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葉現在的狀態,似乎比在村里時好了不少,說話什麼的挺像那麼回事的,人也精神了許多。
看來人們還得出來見見世面才行,不能總在家里憋著。
呼葉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這會兒酒樓里正忙,他不能出來太長時間。
在他臨走前,呼格說了他幾句,讓他好好在酒樓里干,不忙的時候常回家看看,家里嬸子和王柳兒天天都在盼著他回去。
當然後邊兒這句話呼格沒說,不過他肯定是這個意思。
等回了村里,呼格背上個框,去了山腳那邊兒砍柴禾,秋收這陣子沒去砍,家里的柴禾都快燒完了。
呼土兒也跟著跑了去,若是他哥高興,興許能給他掏幾個鳥蛋。
回到家誰也沒閑著,嬸子去了河邊兒洗衣服,現在王柳兒肚子大了,衣服都是她在洗,玲子本想跟著一起去,安均把她叫住了。
有段時間沒說戲,她們都該生疏了,今天必須好好練練,不然明天怎麼教別人!
既然是要練習說戲,安均把胖丫兒也給叫了來,過了一個秋收,小丫頭的個子似乎又長了。
「怎麼你最近長得這麼快,不會是吃了什麼吧?」
小丫頭哼哼一聲,「哪里有吃什麼東西,我都這麼大了,也該竄竄個子了。」
安均覺得有道理,她在快十歲的時候也是猛長了一陣兒,到了十幾歲又長了一陣兒。不過最近倒是沒怎麼長個兒。
不過她現在也不矮了,不長就不長吧。
她們三個說戲也沒個正行,說上幾句不是弄個笑話,就是扯些閑的,安均覺得這樣不行,不能因為說的熟了就不認真對待啊!
她道,「都給我嚴肅點兒,現在像個什麼樣子!」
玲子揭她短,「剛才可是表嫂先出錯的,怎麼能說我們不認真對待?」
玲子一說。胖丫兒也跟著附和。「就是,你可別欺負我倆小!」
別看安均說不過呼格,對付倆小毛丫頭還是可以的,「欺負你倆個子小嗎?人不大事兒到不少!」
找回氣場的安大小姐借機把兩個小孩兒好好地給收拾了一頓。就在她正高興的時候。院里傳來了大舅母的聲音。
「外甥媳婦在家不?」
安均趕緊走了出去。不會是來跟她要孩子的吧?
「大舅母快進來吧,我在,不過呼格不在。」
為了找個跟她一起擔事的。她趕緊對玲子喊道,「快去找你表哥回來,就說大舅母過來了。」
不等玲子邁出一步,大舅母就攔住了她,「我是來找你的,不用叫呼格回來。」
安均疑惑,「找我?不是來接夏小禾的嗎?」。
大舅母道,「禾子的事,大外甥已經讓人給捎了信兒,這幾天我們也想開了,咱們小胳膊擰不過人家大腿,總不能天天搶孩子,連日子都不過。」
呼格讓人給捎了信兒?這麼大的事竟然都不跟他說,真是太差勁了!
他倆的帳以後再算,安均問大舅母,「二舅也想開了?」
說起二舅,大舅母就開始皺眉,「哎,他也不能算想開,你二姥爺給勸了勸,答應先不搶孩子了,要說小禾那孩子還真不錯,就是咱們沒本事。」
安均也感覺夏小禾挺好的,蠻懂事的一個小孩兒。
她道,「大舅母找我什麼事?」
說起這個,大舅母還有些張不開嘴,「那什麼,也不是什麼大事,還是你二舅,他現在一個人也沒個媳婦,這不大伙兒商量著再給他娶個。」
給二舅再娶親跟她有什麼關系?難不成是想讓她當媒婆?這兒……
「大舅母,我沒給別人說過親……」
大舅母忙道,「不是讓你給說親,就是想讓你給留意著些,看看誰家有合適的幫著知會一聲,你經常在村里說戲,認識的人肯定比我們多,你也知道你二舅的情況,說個大姑娘是不可能了,只要是差不多的咱就看看。」
安均明白了,大舅母的意思就是讓她給瞅著點兒,若是發現誰家有小寡婦或者和離的小媳婦,就立馬去通報一聲,然後大舅母找人去說親。
要是這麼說來,她還真就知道一個人。
「大舅母,我知道一個姑娘是被休回娘家的,不知二舅嫌這個不?」
大舅母怔了一下,接著就樂上了,「嫌什麼啊,人家不嫌他就不錯了!我就說大外甥媳婦有本事,我在夏侯家打听半天也沒個有門子的,可剛到你這兒就提了一個!」
安均心想,哪是她有本事啊,是呼家莊的大娘們厲害!要不是她那會兒想著給呼格納妾,也不會打听到這茬兒。
她跟大舅母說了一下姑娘的情況,姑娘的娘不說理她也說了,本來她是以為大舅母相不中這門親事……
哪成想大舅母竟沒說什麼,還說改天找人去問問,提提這事。
趁著今天大舅母過來了,安均把金花生給了大舅母,也省的她再特地跑一趟了。
大舅母在見到金花生後愣了好久,愣完後自個念叨了幾句,「小禾多好的一孩子啊,可讓他娘給坑了,現在去管人家叫爹了……」
念叨完,大舅母並沒接金花生,她道,「外甥媳婦,咱們認識時間雖然不長,但能看出你是個仁義的人,你看以前大舅母辦了不少錯事,你也沒計較,等有了事還給幫忙。」
安均有些不明白,大舅母怎麼突然提起了這個?這話題轉的也太快了,她有些跟不上……
「大舅母你想說什麼?」
大舅母又是一愣,「你看我,說個話竟然還上句不接下句的,大舅母也沒別的意思,就是從心里感覺你這孩子不錯,心眼兒實誠。」
听到這兒,安均總算明白大舅母為什麼會突然夸她了,應該是因為她把金子拿了出來,而沒自己昧下。
俗話說得好,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她堂堂太尉之女,怎麼能干昧人錢財的事!多掉價兒!
她看看自己手里的金花生,遞給了大舅母,「幫著拿給二舅吧,等小禾長大了再給他。」
一提夏小禾,大舅母就開始情緒不對勁兒,「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把孩子要回來。」
安均不太會安慰人,只說等家里不忙了就去搶孩子,用不了太長時間。
這時,嬸子端著洗衣的木盆從外面回來了,一看大舅母在,把木盆往門口一放,便進屋張羅了起來,又是沏茶又是倒水的。
「嫂子什麼時候過來的?晚飯在這兒吃吧,我去炒幾個菜。」
大舅母忙回道,「大妹子你快別忙活了,我就是找外甥媳婦說點兒事兒,說完就回去了,家里還一堆活兒呢。」
也不管大舅母說什麼,沏完茶後,嬸子便要去廚房,大舅母趕緊攔了上去,「大妹子你快別忙活了,我真不在這兒吃。」
嬸子道,「都是一家人,在我這兒吃頓飯怕什麼,我給你弄些好吃的,咱姐倆好好嘮嘮,到晚上讓呼格送你回去。」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安均心里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她真沒想到嬸子會對大舅母這麼客氣,場面人就是不一樣。
只是別管嬸子怎麼客氣,大舅母都不留下,又簡單的跟安均交代了幾句,便匆匆忙忙的往外走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