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硫磺的錢本是想挨家收的,只是這樣太耽誤事,最後村里幾個比較富裕的先給墊上了,等過幾天把錢收齊再還給他們。
安均站在嬸子家門口兒,不時的便會往遠處看看,現在蛇鬧得這麼厲害,估計胖大娘是不會來了。
她又等了一會兒,見還是沒有胖大娘的身影便打算回屋,誰知李大娘竟過來了,並且還火急火燎的……
現在她是見到李大娘就心慌,這次又是怎麼了?
李大娘跑到安均身邊便問道,「你嬸子在家沒?我找她商量點兒事。」
安均往屋里一指,「在柳兒那屋做針線活呢。」
她這兒剛說完,李大娘就沖了進去,那速度快的,簡直跟飛一樣。
猜到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安均沒敢耽誤時間,也跟著跑了進去。
等她跑到屋的時候,李大ˋ娘已經跟嬸子說上了。
「月華啊,今天我們家老小兒說了一件事,我也不知該不該和族長說一下,你幫我拿個主意。」
嬸子抬頭問道,「什麼事讓你這麼著急?」
李大娘趕緊回說,「我們家那個小崽子不是成天到處跑嗎,前幾天還跟幾個小子跑到了後山的北面,回來跟我說見到好多人從那邊兒爬山,當時我也沒當回事,自從知道蛇開始下山咬人,我就越想越不對勁兒,你說那些人會不會就是逮蛇的?」
這邊兒的山是東西向的,村子都在山的南面。所以人們習慣管這座山叫做後山,山的北面因為背陰,並不長什麼東西,在加上離村子有些遠,所以很少有人過去。
嬸子听了之後稍微尋思了一會兒,「那些人他都認識不?」
李大娘道,「不認識!就是因為不認識我才覺得不對勁兒。」
讓李大娘這麼一說,安均也想起了一件事,前幾天她和呼格上山摘野果的時候,好像也踫到了一伙人。也全不認識。當時他們還以為是找草藥的,也沒當回事。
鬧不好就是那伙人。
安均趕緊把她遇到的那些人也和嬸子說了一下,這下嬸子也沒心思做針線活了,把東西往床上一扔就下了床。
她對安均道。「我和你李大娘去族長那里走一趟。你在家里看著些。別出去。」
不等安均應聲,嬸子和李大娘已經出了屋門。
這會兒人們還都以為是附近村里的人到了山上逮蛇,根本就沒往外人身上想。所以巡山的人都是在村子附近查看。
在嬸子走後,安均先是在屋里坐了會兒,覺得沒勁又去了院里。
那些人們逮蛇是干什麼用?就算他們是拿去賣,那麼買蛇的人又是干什麼呢?如果是吃肉的話也用不著吃毒蛇啊!
再說誰敢吃蛇的肉啊,這膽子也忒大了吧?
想不明白。
正在她瞎尋思的時候,雞窩里的雞驚叫了起來,戰斗小雞叫的最為慘烈,她趕緊跑過去查看情況,只是,等她跑到,一切都結束了。
太快了,也就是瞬間的功夫……
看著滿是血腥的雞窩,和一地異樣的死雞,安均的腦袋里亂哄哄的,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一向膽大的她突然害怕了起來。
竟然連家里都來了蛇,這是整個山上的毒蛇都下山了嗎?
這時玲子也跑了過來,「表嫂,我在屋里听到雞叫的聲音不太對,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安均沒說話,而是讓玲子自己看,她現在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昨天呼土兒遇到蛇的時候,她還以為是意外,也沒太在意。
听說村里有兩個大娘被蛇咬,因為不是發生到自己身上,對她的刺激也不是很大,但這一雞窩的死雞可真是嚇到了她。
太快了,真是太快了,也就一眨眼的功夫雞就全被咬死了,她連個蛇的尾巴都沒見到……
不得不說,昨天呼土兒還真是幸運。
見到雞們的慘狀後,玲子也被嚇得不輕,她拉著安均的手不停的哆嗦,「表嫂,怎麼,怎麼?」
安均拍拍她的背,「別怕,等到晌午買硫磺的人就該回來了,有了硫磺,蛇就不敢進村了。」
一會兒王柳兒也走了出來,安均怕把她給嚇的早產,沒讓她往雞窩這邊兒湊合,她和玲子一邊兒一個,又把王柳兒給駕到了屋里。
現在安均的香包已經成了大家的護身符,安均把香包掛在脖子外面,其他幾人圍著她坐了一圈兒,沒有一個敢往遠處走的。
到了中午該做飯的時候,四個人一起去的廚房,玲子在切菜的時候不停的往四處瞅,就怕哪里突然冒出一條蛇,在她身上來一口。
安均道,「我就在你身後站著呢,你怕什麼?」
玲子哆嗦幾下,「就是心里害怕。」
這時外面來了叫門的,安均剛想出去開門,玲子不干了,「表嫂我跟你一起去。」
安均看看王柳兒和呼土兒,「你倆去不?」
倆人同時點頭,那意思就是去!最後是四個人一起去開的院門,也不知是誰這麼幸運,這待遇也是沒誰了。
來人是三爺爺,來給他們家送硫磺的,知道呼格那邊兒沒人,便把兩家的一起給了安均。
安均收下東西後問道,「三爺爺,是現在給錢嗎?」。
「不用,改天有人過來收。」
等人走後,安均才想到竟忘了問這東西怎麼用?就直接往地上撒嗎?若是直接撒的話,撒多少合適啊?
她問其他幾人,也沒一個知道的。
好在這會兒左鄰右舍的都在撒硫磺,她去別家瞅了一眼算是知道怎麼弄了,犄角旮旯里要多撒上些,人們住的屋子也要撒上些。
嬸子是到了大半晌才回來的,說是村里又有人被蛇咬了,跟著幫了下忙。
還說村里的年輕人都去後山堵著了,只要那些人們還敢來,就能把他們都給堵住,真是太恨人了。
說完外面的事,嬸子問道,「家里沒什麼事吧?」
安均不敢說家里的雞全死了,那可是嬸子的心血,可這事又瞞不住,她等了會兒道,「都讓蛇給咬死了。」
一听雞全被咬死了,嬸子的聲音突然就大了很多,「什麼?都死了?」
安均點頭,「恩,一只也沒給留下。」
連戰斗小雞都去了。
嬸子一個人去了外面,她得緩緩,這麼些年,家里的日子一直不怎麼好,她都是靠賣雞蛋掙些閑錢。
家里那些雞她知道為嘛孵不出小雞兒,都好些年的老雞了還孵什麼孵,能下個蛋就不錯了,養的年頭長了,有些舍不得宰。
到了下午呼格回來,他和嬸子兩人把雞都給埋了,被蛇咬過的還是別吃了,免得再吃出什麼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