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白詡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悲傷,他本以為,人皇還活著,只是為了躲避追殺,才遲遲沒有出現,他又怎會想到……相處多年的摯友,竟然早已經先一步離開。
「五年前,上三界十大高手之一,帶人圍剿了我們,師祖為了護送我們離開,選擇了自爆。」君無邪至始至終垂著眼眸,一雙手藏于袖中,鋒利的指甲死死的陷入了柔軟的掌心。
「上三界……」白詡在恍惚間回過神來,他看著君無邪,胸口中的悲傷,似一把重錘不斷沖撞著他的內心,他強忍著悲痛,看著君無邪道︰「你師祖他,何等厲害,既然連他都不是上三界的對手,你又如何敢說,你能對付得了上三界?魂骨的重要性,你不可能不知道,人皇他之所以背井離鄉,隱姓埋名,就是為了不讓魂骨落入上三界的手中,他豁出性命,也要保住魂骨,所為的是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你若是為了復仇,想要拿魂骨去冒險,我縱然為你的忠孝感動,卻也不能放任你這般不計後果。」
君無邪願意為人皇報仇,白詡很欣慰,可是……他卻不敢用魂骨做籌碼,一旦魂骨落入上三界的手中,那麼後果不堪設想,這預示著,上三界距離血祭三界,又進了一步。
他斷然不敢冒這個險。
君無邪抬起頭,看著白詡復雜的神色,「我明白白詡前輩的顧慮,我也不會拿師祖拼命護著的東西亂來,我與白詡前輩,做個約定如何?」
「什麼約定?」白詡問道。
君無邪道︰「五日後,將有一場好戲,會在中三界上演,我邀請您,到時候前去觀看,在看完之後,您在決定,是否將魂骨交給我。若是之後,你依舊堅持現在的決定,我也會尊重您的選擇。」
「五日後?你要做什麼?」白詡抓住了君無邪話中的重點。
「我要做什麼不重要,只要您到時候去了,便可知。」君無邪道。
白詡咬了咬牙,雙手揪著蓋在膝上的薄毯,眼底浮現了一絲懊惱。
「我願去,卻去不得,我方才同你們說的,不是謊話,我這副身子,已經經不起,任何的舟車勞頓。」身為醫聖,白詡對于自己的傷再清楚不過,他傷的不僅僅是腿那麼簡單。
君無邪看著白詡道︰「我雖然沒有萬全的把握,可以在五日內將白詡前輩的傷治好,但是確保你五日後,可以遠行這一點,我還是能做得到的,您若是願意相信我,便讓我試試看。」
白詡微微有些驚訝的看著君無邪,猶記得當年人皇在夸贊自己的小徒孫時,對君無邪的煉藥的本領極為稱贊,君無邪當初給人皇的那張煉藥的步驟讓身為醫聖的白詡都感到無比驚艷,只可惜,白詡並沒能親眼見識過君無邪施展任何醫術。
在片刻的沉默之後,白詡終于開口道︰「好,我願意相信你。」